只見他衣袖在臉上一抹,眼淚與黑灰染花了整張臉,顯得狼狽又可憐。而他也的確是個楚楚可憐的神情,癟了癟嘴,反身抱著張帥帥更咽唏噓:“讓我再睡一會,我不想醒呀~”
張帥帥嫌棄的推開他,撣了撣衣裳,“不是夢!”
真的不是做夢嗎?
胡珊珊覺得這一刻極不真實,狠狠的在胡澈大腿上掐了一把,見他痛的直躥,這才相信,
“天啦!這些都是黃金嗎?太恐怖了!”
胡澈雙手攥拳狠狠的錘了錘墻壁,發泄一番后,倒掉背包里亂七八糟的物資,分忙的奔去裝載。
他顯然是太興奮了,剛裝滿,又覺得不對,抬頭看了看前方,倒掉背包里的黃金重新往里裝載……
如此反復了不知多少次,以至于滿地都是他裝載后又倒出的黃金,這時胡珊珊才發現屋子的角落里坐著三具白骨。
這三具白骨一直都在,只是這里的黃金實在太吸引眼球了,以至于沒被重視。
在胡澈貪婪而興奮的一遍又一遍往背包里賽黃金的時候,張帥帥拿著手電筒走到了白骨跟前。
三具白骨依次靠在墻壁上,他們頭帶鋼盔,身下有佩劍,看上去像是古代的軍人。
張帥帥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用腳掃了掃四周,在這些人的身前發現很多的字跡,
這些字跡很潦草凌亂,像是無聊時候隨意畫上去的,很是隨意,并沒有什么價值,
但是張帥帥卻越看越心驚,不經意的倒吸一口涼氣。
胡珊珊發現了張帥帥神情中的疑慮,走上前去問道:“帥帥,你發現了什么?我看你臉色不大對勁。”
張帥帥搖搖頭,一指前方:“這三個人死的很是蹊蹺!門可以打開、暗河也可以通往外界,可他們卻像是在很絕望的情況下放棄了逃生,困死在了這里。”
張帥帥說著在三人尸骨上翻找一番,找到一張黃色的綢緞,展開看了看,更加證實了他的猜疑。
“他們是御林軍,朱皇帝死后叔父叛變,小皇帝派這些人帶著黃金來此,說是與誰交易?”
看著黃綢上的諭旨,張帥帥皺起了眉頭,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與誰交易?難道這個地方還存在著某種可以幫助他奪回皇位的軍事力量不成?”
御林軍的來由撲朔迷離,但眼下導致他們死亡的誘因卻更是讓人費解,張帥帥看一眼身后沒有任何障礙可以打開的房門,又看了眼地上亂七八糟的涂鴉,總覺得不對勁:“這三個人帶著黃金來到這間屋子之后,就再也沒有出去過,為什么呢?”
胡珊珊本不為意,但是聽了張帥帥一再的質疑,心里難免會有漣漪,看一眼身后說:“會不會是因為那些紅衣裳?他們沒辦法離開這里?”
“如果僅僅是那些邪性的紅衣裳,他們應該被困死在棺陣內才對,但很顯然,是有更加威脅到了性命的東西存在,以至于他們直到死在這里,都不敢打開門出去”
胡珊珊拿起黃綢諭旨看了眼,若有所思。
“會不會是造反的敵對勢力?有可能他們本就受了重傷,躲避的過程里死掉了?”
說到這里,胡珊珊就覺得自己的猜測很正確,“假如有人想殺你,你沒辦法,躲進了女廁,有什么樣的威脅能讓你寧愿活活餓死都不敢打開女廁的門?所以你剛才說的顯然不可能,只有受了傷,沒能力再逃走,這才死在了這里。”
胡珊珊認為自己的猜測天衣無縫,感覺智力有了飛躍飆升,很是得意。
但這種得意卻只能在張帥帥面前展現,這讓她很窩悶,轉身看向撲在黃金堆里忘乎所以的胡澈。
“我說胡警官,金子而已,你至于嗎?”
“金子……而已?”胡澈輕蔑的看一眼胡珊珊,下一個動作卻是撿起一根金條,朝胡珊珊走來,
“吶,我欠你的錢,現在還給你。”
胡珊珊當即不高興了,惡瞪胡澈一眼,啐道“你錢我的是人民幣,不是金條。還有,這些金子是你的嗎?虧你還是個公務員,之前拿金碗的時候還知道掩飾一下,現在連掩飾都懶得掩飾了是嗎……”
見胡珊珊大論滔滔,胡澈也不生氣,抱著裝滿黃金的背包洋洋得意,對她的話也充耳不聞,掏了掏耳朵,當做沒聽到。
胡珊珊氣的直跺腳,但也著實拿他沒有辦法,招呼張帥帥把各自背包里的物資倒出來,在保障短時間不會餓死的情況下,瘋狂的塞滿黃金。
黃金的金屬密度大,所以很沉,想裝滿背包是不可能背著走的,這一點胡澈有了深刻體會,但他咬牙背著,怎么勸也沒用。
“胡警官,你不會真的打算把這一書包的黃金背出去吧?”
胡澈扶著墻壁艱難站起身,走幾步搖搖晃晃,步履蹣跚。
“大珊珊女士,你不用再勸我了,這點分量,胡某還是承擔的起的……”
張帥帥看著他們苦味的搖搖頭,現在他的背包里也裝載了不少的黃金,但沒辦法跟胡澈比。并且此時的他和胡珊珊都看到了,胡澈不僅是背包,身上只要是可以塞進去的地方都塞著黃金,連襪子都沒放過,以至于走起路來叮當作響,金條在其身后零零散散的掉落,
隨著胡澈身后一塊金條的掉落,仿佛整個屋子都震了一下。
胡澈臉皮抽了抽,想俯身去撿,卻發現彎不下腰。
“大珊珊女士,麻煩你幫我撿一下……”
胡珊珊沒有理他,與張帥帥對視一眼,臉色陰沉。
“剛才是什么聲音?好像在外面,是什么東西掉了下來?”胡珊珊越發擔憂,“該不會是真的引起了大火,房梁給燒塌了吧?”
張帥帥貼近房門,朝門縫看一眼,神情僵凝:“火……好像停了!”
見外面的火勢減退,并且沒有殃及屋梁,張帥帥緩緩的推開房門。
“這里的房梁應該是做過防火處理,而紅色衣裳又是既燃物,火勢迅猛,一掃而過,并不會引起火災。”
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推開房門就是撲面的煙味,以及空氣中漂浮的灰燼。
就在推開房門的一剎那,又是一聲悶響,噹!什么東西掉在了地板上,濺起滿天黑灰。
胡澈背著黃金走了出來,扶著門框氣喘吁吁:“兩位等等我好嗎?我這里太沉了,有點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