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下的煙頭足有十幾根,絕對不是如浪花亭登世志所說的‘好巧’。
——等了這么長時間,浪花亭登世志找自己是有什么事情?
玉置龍也看向浪花亭登世志的腹部,那里之前在游樂場被自己捅了一刀:“你腹部的傷口沒事了?”
浪花亭登世志能活生生完好無損的站在這里,玉置龍也的心就安定下來了,他還真的有一點害怕自己失手把浪花亭砍死了。
“差不多,本來就不是太嚴重的致命傷,不過還是要多謝玉置君你手下留情了。”
浪花亭登世志拍了拍自己的腹部,看樣子是真的沒有問題了。
“今天來找玉置君,是為了你委托的那件事情,小泊慶子的蹤跡,我稍微摸清到一點了。”
浪花亭登世志將地上還在燒著的煙頭踏平。
穿上一身西裝和皮鞋后,浪花亭登世志看上去還算是個正常人類,不過玉置龍也感覺他的氣質和南美的森林更配。
“找到她了嗎?”
“暫時還沒有,她的事情比較復雜,牽扯到的不只是犬銀組……犬銀組那邊之前貸給小泊慶子的高利/貸已經解決了,現在的問題是那女人身上牽扯到的麻煩比高利/貸什么的更大。”
果然,玉置龍也心中嘆了聲氣,他就知道小泊慶子不是省油的燈,不然沒有理由會突然消失不見。
甚至在玉置龍也的心中都做好了‘這個女人該不會被誰殺了吧?’——這樣的預案。
還好從浪花亭登世志的語氣中看來,小泊慶子應該還活著。
“有些話不適合在小孩子面前說,所以我就在里等你了,那個女人,小泊慶子偷走了一誠會的一批貨,數量不在少數。”
玉置龍也挑了挑眉毛,沒有想到浪花亭還是一個這么細心的人。
浪花亭登世志,你好溫柔。
“不知道你看出來了沒有,小泊慶子其實是一個癮君子,在酒吧工作的女人,染上那個也是正常,估計也是吸那東西吸得腦子壞了她才想著鋌而走險。”
“她和自己的姘頭,兩個人合謀偷走了一誠會三公斤的貨。哦,他的姘頭是一誠會的成員,一個比舍弟高一點的組織干部,兩個人里應外合干了一件大事。”
三公斤?
玉置龍也聽得頭皮發麻,這要是放在前世華國的時候,兩公斤的貨都能被拉去槍斃半個小時了。
日本的法律好像倒是對獨品的懲罰力度很低,但從別人極道組織中偷出貨,法律可以饒了她們倆,但極道組織肯定不會,這要是被抓住,下場除了死就沒有別的了。
這真的是只有沖昏了頭腦才會干的蠢事了。
而且在第一次見到小泊慶子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這女人的臉上滿是被粉底遮蓋的暗瘡。
“一誠會?”
“是盤踞在新宿的頭號組織,主營業務就是……這個好像對你來說無所謂,總之他們的實力比犬銀組更大,小泊慶子兩人做的事情讓組織的老大都差點氣的吐血。”
“一誠會內部也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小泊慶子抓到,要真是被他們抓到了,下場……”
玉置龍也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是好了:“……”
除了頭疼,剩下的還是頭疼。
“不過玉置君放心,小泊慶子的事情我會持續為你關注著的,畢竟這是我和你的賭約內容。”
浪花亭登世志這個人,看起來雖然輕佻,但實際上卻是一個非常信守承諾的家伙。
“那就有勞了。”
玉置龍也對著浪花亭登世志輕輕點頭,實話實說,要是沒有浪花亭登世志的幫助,對小泊慶子這件事他還真不知道要怎么辦。
指望他自己一個人去找到小泊芽子的蹤跡,太困難了。
“不過,我這次過來還有一件事情。”浪花亭登世志從路燈燈光下走了出來。
“什么事情?”
“玉置君好像是在學校中組建了一個劍道社團吧。”
浪花亭連小泊慶子的行蹤都能打聽到,自己這個普通高中生的資料對他來說就更簡單了,玉置龍也點了點頭:“嗯。”
“好像那個劍道社團現在還沒有劍道顧問吧?正好我最近無事,不知是否有幸去當劍道部的顧問?”
“哈?”
我拿你當一個可敬的對手,你卻想當我師傅?
這不太好吧。
“你是校外人員吧?”
“啊,這點倒是沒錯,不過我可以以校外顧問的方式去劍道部當顧問,這點在其他學校中很常見,畢竟不可能每個學校的老師都正好是劍道高手,多半都要從外面花錢請劍道顧問。”浪花亭登世志說著舉起雙手,“當然,我去當劍道部顧問并不是要指導玉置君你的劍術,我還沒有那份資格,只是其他部員的水平好像都挺參差不齊的吧,指導一下那些小家伙我還是綽綽有余的。”
“只要玉置君你點頭了,我便就能去劍道部任教,至于學校方面的事情,我來處理就是。”
想了一想,玉置龍也便點頭同意,去學校教導其他四人,對自己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不過……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玉置龍也雖然對日本劍道生態沒有全方位的理解,但從琴稻妻修一郎和秋田嚴山齋上能管中窺豹,浪花亭登世志的實力放在全國來說也絕對是不俗的。
這種高手在普通高中花上幾個月的時間去教導學生,怎么也說不通。
“這啊,正好我最近很閑,當然更重要的是……我想一個旁觀者的身份,見證玉置君你一步一步,不,飛一般的到達劍道的極致,如此的事情,怎能不令人心向往之。”
“……”這家伙雖然是個好人,但腦子不正常,玉置龍也敢如此肯定到。
只是說起來劍道的極致,玉置龍也問道:“你知道,大圣堂忍嗎?”
“!”
在聽到這名字的一剎那,浪花亭登世志的瞳孔猛然收縮。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這個名字。
“他啊,我曾親眼見過他與人的劍斗,那時的我還小,只是一個少年……那是我現在也無法達到的劍道領域。”浪花亭登世志說到這里頓了頓,“據說他已經快要出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