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京市,天眼雜志總編室。
總編輯葉靜收到了星游航空關于徐顯采訪方案的回復,她大約進行了審閱,發現星游航空并沒有大幅度修改他們送過去的原方案,只是稍微刪改了些許繁雜的步驟,使得整個采訪流程縮短了大約四分之一。
以葉靜的想法,能夠盡可能詳細地對徐顯進行采訪,那肯定是最好的。只是,這種事明顯不能完全遂了她的愿。減少大約四分之一的總流程時間,葉靜還是大約可以接受的。
“你回頭再詳細審定一下,看有沒有什么問題。有問題就盡快解決,解決不了的,立刻通知我。”葉靜將修改好的采訪遞給自己的助手,要求助手進行交叉審核。
葉靜平時事務繁多,人又不是機器,任務一重,精力就容易分配不過來,說不得就會出什么問題。這時候自負是非常不好的,讓得另外一個人重復核實才是最為穩妥的。
助手接過方案資料,不解道:“靜姐,是有什么事情嗎?你看上去有些急。”
助手大概記得關于徐顯的采訪還是有些時日的,完全有足夠的時間慢慢審核方案流程,不過,從葉靜的樣子來看,似乎她很是急切啊。
“事情有變!”葉靜從抽屜里拿出一封邀請函丟給自己助手:“五天之后,咸池機場,徐顯會進行超低空拉平的真機模擬,到時候咱們也要去,咱們趁著這次機會就開始采訪工作吧。”
助手一驚:“靜姐,你是說整個采訪全部提前,以五天之后的活動為起始點?”
“沒錯!打鐵要趁熱,自然是要提前,有問題嗎?”
助手心里盤算了下,要是以五天之后的活動為開端進行采訪,那么整個采訪流程全部要提前將近十天。
“靜姐,這個太突然了,我只能說盡量,實在沒信心給你打包票。不過,我估算下來,應該是沒有大問題的。”
葉靜點點頭,她也知道一下子提前這么多確實壓力非常大。她不是那種無條件給屬下施壓的領導。人的主觀能動性很重要,但也要考慮到客觀規律。
“這次確實事發突然。原本我以為關于場地的選擇還需要扯皮一段時間的,沒想到咸池機場方面忽然改口,非常爽快地答應了將場地提供出來,實在是我沒想到的。”葉靜道。
葉靜其實也在一直關注徐顯的真機模擬活動的,所以還是只要一些內幕的,對于起初局方接觸咸池機場方面卻被慘遭拒絕的事情,同樣知曉甚詳。
局方對于私人機場是具有一定約束力的,但是沒那么強,所以葉靜感覺最終咸池機場應該會同意,只不過過程會稍微曲折一些,畢竟其中涉及到咸池機場依此討價還價的問題。
在此之后的發展也確實如葉靜所料,局方和咸池機場的交涉一度陷入僵局。可就在雙方角力的關頭,咸池機場方面毫無預兆,沒有任何理由地表示愿意配合局方的要求,甚至于態度產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搞得葉靜對于此事產生了巨大的誤判。
原計劃葉靜覺得等局方和咸池機場談下來,也差不多可以以計劃時間正常開始采訪了。卻是沒想到交涉過程出現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變化,這就導致了如今緊迫的情況。
一次采訪的時機和切入點的選擇是相當重要的,而不久后的超低空拉平模擬就是相當不錯的選擇,這等風口是決計不能錯過的。雖然葉靜大部分時間還是會體諒下屬的,可是這時候也只能讓下面人辛苦一下了。
助手對這種臨時變卦的事情倒算是習以為常,她頗為好奇地問葉靜:“靜姐,你說的那個超低空拉平是不是就是星游6333航班最后的那個落地動作?”
隨著星游6333航班特情細節的持續曝光,徐顯在咸池機場那堪稱神跡的接地操作驚呆了幾乎所有人。
在這個時代,雖然民航圈子還不算是老少皆知,但是也不像以前那般過于神秘,很多人是了解一些飛行知識的。正是因為知道飛行知識,才更加了解到徐顯的操作有多么驚人。
如果以此接地操作作為切入點,無疑是給不久之后補發的年度封面雜志刊大大的預熱了一番。
葉靜的助手雖說具備一定飛行知識,但是再怎么說也不是專業人員。所以對有些名詞不能確定,因而需要對核實一番。
“是啊,你有什么想法不?”葉靜笑道。現在她這個助手完全就是一副小迷妹的樣子。
助手靦腆道:“我能有什么想法。就是覺得這種操作本來就是神來之筆,哪里是說模擬就能模擬出來的。”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有些東西是很難簡單復刻出來的,即使是同一個人,在同一個地方。
“你說的確有道理,不過既然徐顯接下了,那應該沒問題的。”葉靜揮揮手:“你先出去忙吧。”
“嗯!”助手點點頭,剛欲離開,忽地想起來一件事,便是回來請示葉靜:“靜姐,最近關于徐清的事情,咱們就完全不摻和了?”
近些時日最大的新聞無疑就是關于徐清的,作為民航界唯一有官方背景的媒體,天眼雜志講道理也是要跟進一下的。可是,葉靜竟然直接要求天眼雜志所有人不允許對徐清的事情有任何公開評論,也不允許對其進行調查,便是說天眼雜志完完全全放棄了這段時期徐清事件的龐大流量。
天眼雜志由于地位特殊,對于流量的要求并不算過于嚴苛,它是不用像其他媒體那般為了追逐流量,跟進新聞只求話題度高,而不論質量如何。
徐清那件事自然還是帶有些八卦屬性的,算不得過于正經的新聞類別。可是比上那些不堪入目的低俗八卦,徐清事件還算是相當可以接受了。
對于此類略帶八卦性質的新聞,天眼雜志也并非清高到統統拒絕。可這次葉靜直接動用自己的權力,給雜志內部所有員工下達了與徐清事件隔絕的命令。
這對一向脾氣不錯的葉靜葉總編來說,是相當罕見的。
按照道理,葉靜已經明說的決定就不應該再質疑了。可是助手見不少其他媒體依靠此次事件狠狠賺了一筆,自家卻只能干看著,覺著很是難受。她自覺跟葉靜私下關系還是不錯的,為了雜志總體利益著想,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葉靜的。
這個助手已經跟葉靜很多年了,葉靜自然是知道她是沒有挑戰自己權威的想法,單純是為了雜志利益著想而已。出于此,葉靜也沒有責怪她,而是擺擺手:“你還小,很多事情不懂,你先出去吧,下不為例。”
聽到下不為例四個字,助手頓時心頭一緊,就知道葉靜是看在她多年跟著的份上沒有動怒,連忙知趣地退出了總編室。
助手走后,總編室里空空蕩蕩的,可葉靜的心思依舊沒有片刻寧靜下去的意思。
“徐清啊,徐清,你這次可怎么辦呢?”葉靜不由回想起她跟徐清的第一次見面。
那時她還是天眼雜志的一個小記者,而徐清還是意氣風發,小看天下英雄的新星。沒想到,二十多年過去了,風光了一輩子的徐清竟然會晚節不保。
徐清事件的流量確實非常非常巨大,民航類的媒體這次算是賺足了流量了。可不管是作為私下的朋友,還是明面上的合作伙伴,葉靜只能推開這份流量大餐,為徐清留下最后的體面。
天眼雜志因為具有一定的官方屬性,要是它對徐清事件進行評論,那意義就不一樣了。所以葉靜一人頂住所有雜志內部所有壓力,堅決拒絕報道此次徐清事件。
剛才她的助手忍不住詢問她對徐清事件的態度,這無疑折射出來雜志內部對她的決定的反應。天眼雜志再怎么高高在上,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也是需要流量關注的。光看著同行在這場流量狂歡中盡情收割,自己這邊只能看著眼饞,是個人都會生出一絲別樣的心思的。只是大多數人迫于葉靜的威壓而選擇沉默而已。
可是即便知道雜志內部大多人的態度,葉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就算只是奢望,她還在等待一個奇跡。
那個創造了無數奇跡的年輕人仿佛就是奇跡本身,在這次危機里,他能不能再度力挽狂瀾呢?
葉靜有那么一瞬間感覺興致索然,嘆了一口氣:“時也,命也!”
幽幽一嘆,其中包含了多少無奈和辛酸。
“他的命可還沒有定下來!”隨著一矍鑠老者進入,總編室里回響起他擲地有聲的聲音。
葉靜一驚,回過神來,立時恭敬道:“施老!”
施嵐熙拄著拐杖來到葉靜面前:“葉丫頭,雜志的利益是大家的利益,而與徐清的私交是你個人的事情,不要混為一談。”
葉靜知曉施嵐熙是在就自己對徐清事件報道上的決斷產生了懷疑,這是過來興師問罪的。
葉靜此舉是以公器之身行私家之事,是為不妥。
“我知道!”葉靜低下頭,并沒有什么辯解,因為這是赤裸裸的事實。
施嵐熙冷笑一聲:“所以,你下面要怎么做?”
葉靜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知錯不改!”
施嵐熙先是愣了一下,旋即釋然大笑:“好一個葉家大小姐的威風!”
葉靜所在的葉家在整個民航系統里是很有能量的,不然葉靜也不會如此年輕就擔任天眼雜志的總編。
“施老,徐清的右手是怎么受傷的,你是知道的。若是這成為了蠅營狗茍之輩嘲笑他的理由,那是我們整個民航的恥辱。我管不了別人,只能自律其身。”葉靜淡淡道。
“那你知道不久之后徐顯的真機模擬活動上,徐清會作為受邀嘉賓出席嗎?”
葉靜言語一窒:“確定了?”
“自然是確定了,不然我如何會跟你說。”
“怎么可能,他現在怎么能露面?”葉靜自己就是做媒體的,如何不知道在這個風口,要是徐清出來露面了,那將迎來無窮無盡的責問和謾罵。人心永遠不乏黑暗面,那些等著徐清墜落的人此時逮著機會了,豈不是要往死里發泄?而且,聞著腥的記者們能放過徐清。
葉靜低聲罵道:“清源集團的公關部吃干飯的?我打電話給徐清!”
“不用了。這么淺顯的道理,徐清那小子會不懂?隨他去吧!”施嵐熙制止住了葉靜:“丫頭,沒人能幫他!只能靠他自己了!”
“可是可是事到如今,他還能如何翻盤呢?”葉靜一時頹然。
“他唯一的機會就在徐顯那小子身上。”施嵐熙嘆息道:“以前是他給徐顯遮風擋雨,如今,就看徐顯如何護著他了。”
“施老你覺得徐顯能成長到那個地步嗎?”
徐清現在明顯是有些晚節不保的勢頭,所謂爬得越高,跌得越慘。想要兜住徐清,徐顯必須以一個無與倫比的地位和姿態擊破所有人的質疑。可是這般地位,徐顯能達到嗎?
施嵐熙低聲道:“那就要在咸池機場上見分曉了。”
溫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溫常興直視著楊寧冷喝道:“靜姝那丫頭給咸池機場交代的那些事你知不知道?”
楊寧很是誠實地回答道:“我知道就是我負責傳達的。”
溫常興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靜姝年輕不懂事,你也跟著胡鬧。靜姝此舉不是同時惹怒了局方和鯤龍航空?以后我們還能好過?我之前就跟靜姝那丫頭說過不對清源集團落井下石,這已經是我的最大讓步了,她還想怎么樣?她人呢?”
“小姐還在滇云視察工作,暫時應該回不來了。五天后,小姐會跟徐顯一起去咸池機場”楊寧語氣平淡道,仿佛對于溫常興的憤怒沒有絲毫畏懼。
原本她是跟著溫靜姝一起去滇云視察星游航空的,不過溫靜姝一見著徐顯就走不動道了,表示需要延長視察時長。楊寧自然是知道溫靜姝的小心思,不過沒有點破而已。
現在溫氏集團大部分由溫常興代理,溫靜姝其實沒啥事情可做,所以溫靜姝的自由度很大。相反,楊寧手頭上還是有不少事情要處理的。不可能一直跟著溫靜姝談戀愛,最后只得提前回了總部這邊。只是剛回來沒多久,就被溫常興給叫到董事長辦公室了。
“徐顯”溫常興大略知道了自己孫女是在干嘛了,想想自己抱重孫的場景,溫常興只得強行按下自己的怒氣。
他思量下,跟楊寧說道:“靜姝那丫頭讓咸池機場配合局方的工作我不反對,可是她額外交代給機場安檢部的事情必須停止。她這是在挑釁鯤龍航空,是在把溫氏集團的航空產業拿上桌面去賭!”
楊寧沒有直接回答溫常興,而是恭敬地說道:“老爺,小姐讓我給你轉句話!”
溫常興眉頭一皺:“她說什么?”
楊寧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壓抑胸腔中的澎湃之情。她低垂著腦袋,沒有直視溫常興,但是她的聲音卻充滿了不容置喙的堅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溫常興整個人如遭雷擊,一下子給呆愣住了。不過短短數秒,他仿佛蒼老了詩書歲,只是片刻之后,他忽地欣慰地大笑起來:“沒想到我越活心氣越回去了!果然是我溫家的種,果然是我溫家的種,就算是女娃兒,也有改天換日的豪情!”
“老爺,那小姐的話?”
溫常興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傷感還是欣慰,他的聲音略有些疲憊:“就按著她說的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徐清啊,我們可都指望你了!”
“董事長,徐顯的事情”盛師龍一臉忐忑地向著云尚報告著跨區檢查的事情。出行之前,云尚千叮嚀,萬囑咐要給徐顯一個下馬威。結果他沒嚇著徐顯,反倒是被徐顯給嗆暈了,實在是有夠諷刺的。
云尚的臉上微微有些不滿,不過他也沒有過多苛責盛師龍。盛師龍將事情經過一一講給了他聽,尤其是在他聽到徐顯能將升降舵卡阻飛機操縱得無人察覺異樣時,心頭不由一陣狂跳。
“你說咱們公司,不對,國內民航還有能壓得住徐顯的嗎?”云尚可不想剛擺平一個徐清,又冒出來一個徐顯。
盛師龍回想起徐顯在檢查時候那恐怖的操縱能力,依舊是感覺脊背發涼:“董事長,我也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別的公司我不知道,但是我們公司,除了韓教員,我敢說沒一個比得上徐顯的。而且,董事長你也知道的,韓教員之前不是嘗試復原過徐顯的那個接地操作嗎?結果”
網絡上都在傳韓起復原失敗徐顯的超低空拉平動作的消息,不過鯤龍航空反應及時,所以網上都是些傳言,并沒有實錘的證據。
可是作為鯤龍航空的一員,盛師龍和云尚都是知道這個消息其實是真的。韓起確實嘗試復原了徐顯的接地操作,而且結果是失敗了。
正是這個結果讓得云尚對徐顯極為忌憚
“該死,這些姓徐的,一個個的”云尚臉上非常不好看。瞧現在這態勢,徐顯崛起似乎已經不可阻擋了。他們現在的優勢也只有先發優勢而已,必須搶先在徐顯成氣候之前,將國內民航市場的份額瓜分定型。不然等徐顯那小子成長起來,說不得有什么變數。
而且,云尚比較在意的是,徐顯好像跟徐清私下關系很好。
至于他們散播出去的徐顯是徐清私生子的傳言,云尚自己都不信。
盛師龍想起來一件事,小心翼翼地問云尚:“董事長,我聽說韓教員在不久前的董事會上大發雷霆。他說他說徐顯其實是他選中將來庇護鯤龍航空的人?真真有這事?”
一聽到這話,云尚臉一下子就黑了。
昨天的董事會上,韓起直接指著他的鼻子罵,實在令他丟盡了臉面,但是韓起透露出來的一些事情卻也讓云尚感到有些心憂。
據韓起所說,在此之前,他就看好徐顯的成長,所以私下都在維持著不錯的關系。將來等他退下去了,成長起來的徐顯自然不會虧待鯤龍航空。這也是韓起在昆陽河迫降事件里給徐顯站臺的原因。
韓起的想法是跟徐顯打好關系,不求將來徐顯能為鯤龍航空沖鋒陷陣,但至少能保鯤龍航空無憂。
事實情況是,在此之前,他跟徐顯的私下關系確實還不錯。可就是這努力經營起來的優良關系卻在云尚手中粉碎了。
徐清跟徐顯之間存在特殊關系不說,云尚在攻擊徐清的同時,竟然同時把徐顯給拉進來了,這一下,原本能成為朋友的情況瞬間反轉變成了仇人關系。
韓起早已看清云尚就是一個褚小杯大之輩,能守住如今鯤龍航空的基業就算不錯了。身為鯤龍航空的一員,即便韓起對公司多有不滿,但還是想在完全退下來之前,給公司找一個至少能守成的保證,這個保證就是徐顯。
然而,云尚將韓起的苦心直接粉碎。
本來就對鯤龍航空失望透頂的韓起直接在昨天的董事會上大罵云尚,將在場的董事給驚呆了。罵爽了的韓起最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會議室。
由于韓起的特殊地位,鯤龍航空幾乎就是奠基在韓起肩膀上的,所以就算韓起大罵云尚,云尚還不得不忍著。
不過,韓起倒是不擔心韓起會離開。他父親云霑跟韓起的情分足以拴住韓起了。
便在這時,董事長辦公室的大門被砰得打開,飛行部總經理慌慌張張地拿著一份文件,面色驚恐地跑了進來。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飛行部總經理邊跑邊喊:“董事長,出大事了。”
云尚露出一絲不悅的表情:“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平時云尚這么一呵斥,飛行部總經理立馬就要老實了,可這次,飛行部總經理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他真的是被嚇著了。
云尚自然也是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皺眉道:“到底怎么了?”
話音剛落,他的注意力就轉到了飛行部總經理手上的文件,便是冷喝道:“手里拿著什么?”
飛行部總經理由于過于激動,臉上通紅的,說起話來都不利索了:“董事長,韓起的我剛才在我辦公室桌子上看到的。”
“韓起的?”云尚疑惑不已,接過飛行部總經理手里的文件。當他看清文件上的字樣,臉色頓時狂變。
這份文件封面上有著一行字:解除勞動關系通知書。
星游航空招飛辦。
最近星游航空發展極為迅猛,自家培養的飛行學員都不夠用了,所以近期星游航空開始面向社會招聘成熟飛行員。
只是那種沒有勞動關系糾紛的成熟飛行員哪有多少,就算投放招聘廣告下去,應聘的人只是寥寥。
沒人應聘,這邊招飛辦的工作也是少得可憐,其中的工作人員都是閑得只打瞌睡。
“天天發呆的日子什么是個頭啊!”工作人員伸了個懶腰,他天天打卡上下班,最近一個星期就受理了一個人的應聘,骨頭都快生銹了。
無事可做的工作人員趴在桌子上準備小憩片刻。便在這時,他好像聽到有些動靜,似乎是誰的腳步聲。
不過對于平時邊緣化的招飛辦來說,少有人出入,他或許是聽錯了。
只是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最終戛然而止。
似有所感,工作人員緩緩抬起頭,發現真有一人在他桌邊。
“聽說你們招人?”那人笑道。
工作人員瞇著眼睛:“飛行員,應聘的?”
那人點點頭
“喲!”沒想到又有人來應聘了,工作人員拿了一個本子,準備做記錄:“名字是什么?”
那人猶豫了下,最終還是說道:“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