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監獄長深深看了一眼周森沒有說話，他發現，他真的是低估了面前這個年輕人，對方看似行事魯莽，實則心思縝密，早就把殺死王仲的后果看透。
眼看著地下監獄長陷入思考，周森也沒有再說，而是安靜等待對方回復。
“好，我盡最大的努力！”地下監獄長終于點頭。
“還有，我要使用工作間！”
“不行！”地下監獄長斷然拒絕。
“我堅持！”周森緩緩道。
“這不是你堅不堅持的問題，也不是我答不答應的問題，而是你利用工作間設計制造金屬線鋸這種殺人武器并帶出來這件事情已經驚動了監獄總長，上面必定會下達文件限制再次出現這種案例。”地下監獄長搖頭道。
“我需要為老惡棍和傻大個制造假肢。”
“如果只是制造假肢……這個到時候可以考慮考慮……”地下監獄長遲疑了一下。
“監獄方可以安排人在身邊監視我。”
“如果只是制造假肢，我會盡量想辦法。”
“謝謝！”
“不用，就當我補償傻大個。還有問題嗎？”
“有個死囚問老惡棍的續命之術。”周森盯著地下監獄長。
“誰？”地下監獄長身軀微微一抖。
“我們11號倉新來的死囚，據說過不了多久就會執行死刑。”周森感覺到了地下監獄長內心并不像外表那樣平靜。
“嗯，我知道了。”地下監獄長似乎不想深入這個話題。
“尊敬的監獄長大人，這幾天我無聊想了一下《神祇》這本書，里面提到神的力量來自于信徒，我很好奇里面提到的萬物皆可煉，化神祇為自身，這個意思是把自己與神靈融為一體嗎？”周森不經意的問道。
“你在研究《神祇》這本書？”地下監獄長一愣。
“想必你比我更理解寂寞，萬一我看懂修煉成神靈豈不是發達了。”周森聳了聳肩笑道。
“呵呵，研究這本書的人千千萬，我看了七百多年也沒看出什么名堂，看看就好別較真，如果人人都可修成神靈，那真是神仙滿地走了。”地下監獄長啞然失笑。
“我只是好奇。對了，神靈獲得信徒的力量靠神像嗎？”周森開始提出的問題只是迷惑地下監獄長，這才是他深入的問題。
“當然。信徒的力量需要通過神像傳遞給神靈，譬如廟宇里面的石像等等，都有這個作用……不過并不是每一尊神像都能夠傳遞力量。”
“為什么？”周森早就知道神靈必須要與神像有聯系才能夠起作用，就像他鍛造金屬神祇的時候需要注入自己的鮮血。周森提問題只是引導地下監獄長深入話題。
“需要一些通靈的儀式，也就是神職人員俗稱的開光。”
“哦……這樣啊！”周森沒有想到居然有意外收獲。看來，神職人員都掌握有一些與神靈溝通的法門。
“那些開光之后的神像，有了信徒之后就可以為神靈傳輸力量，也被稱之為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周森總算是弄明白了暖流的名字。
“是的，通常，信仰之力的大小會與神像的材質以及信徒的虔誠有直接關系。”地下監獄長難得有人和他討論這個，也不藏私。當然，地下監獄長并不認為周森能夠修煉出什么來。
“最好的神像材質是什么？”周森好奇的問道。
“黃金。”
“黃金……這么俗氣……”
“神像披上金身便是最高規格足以說明一切。”
“有道理。”周森深以為然，因為，人類歷史上都是以神像塑金身為最高規格，必定不是無的放矢。
“你還年輕，別把有限的時間和精力花在這些虛無縹緲的事情上面。”地下監獄長破天荒的勸說道。
“我還是不明白，普通人為何能夠為神靈提供信仰之力，這力量哪里來的？”
“我問你，你給神靈磕頭的時候會用力嗎？”
“會……”
“你燒香的時候，香火會產生熱量嗎？”
“會。”
“這不就是力量嗎！開光的神像會把這些力量匯聚傳送給神靈，這些力量雖然小，但架不住人多啊！”
“可是，有些人不磕頭不燒香，只是內心虔誠，難道就不能為神靈奉獻信仰之力嗎？”周森對能量守恒耿耿于懷。現在，磕頭燒香能夠產生力量，符合能量守恒定律，但崇拜敬佩依然不符合。
“虔誠只是一種力量傳送的路標，當你虔誠的時候，身體里面的臟器就會發生細微變化，然后，在虔誠的路標指引之下，傳送給神像……”
“原來這樣啊……”
突然之間，周森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周森一直執著于外界的能量守恒，他忽略了人體內部的變化。簡單一點說就是，人類在情緒波動的時候，就會消耗一定的能量。
這一次和地下監獄長的聊天讓周森受益匪淺。
精神力量并不是一種物理力量，它只是指引路標，讓你找到方向的路標。虔誠，屬于精神力量，也屬于路標。
信仰之力，并不是精神力量，它真的就只是一種純粹的物理力量，而且，完全符合能量守恒定律。
看來，什么修神修仙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它其實也就是另外一種力量形式，比量子力學也高深不到哪里去。
理論上來看，自己已經是神了，因為，自己的金屬神祇能夠吸收崇拜敬佩者的力量。
我已經是神了！
周森莫名想笑，他沒有想到成神居然這么輕松容易。
當然，周森還是很清楚，如果自己是神的話，也只能算是小毛神，因為，他的信徒太少了，而傳說中的那些神靈動不動就是億萬信徒，而且是數千年來沒有斷過香火。
如果傳說中的神靈是真的，那么，移山倒海還真不是什么大事。
現在，周森最大的問題是，他的信徒不僅僅是少，還不穩定，大家都是敬佩一下就完事了。
嚴格的說，周森根本就沒有信徒，他的金屬神祇把敬佩崇拜乃至驚訝產生的力量一股腦給他收割來了。
周森忍不住摸了摸脖子上的金屬神祇。
你還是挺照顧我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