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羽羽的話,白客可以說是滿頭霧水,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有撫恤金的事情。
這羽羽做事情倒是很麻利,還沒等白客反應過來,他已經快速地打印了兩份文件,再加上一封介紹信一起塞給了白客。
”快去吧,有了這個,你父親的公司必須要給你撫恤金的。
否則就是違法。
但估計……”,
羽羽說到這里的時候也略微有點尷尬,
“你知道你父親之前的事情,讓基金公司背了很大的鍋,聽說那段時間連股價都跌了。
估計這些人呢……,對你態度不會好到哪里去。
你也不要太在意啊。”
羽羽說完后便跳回去忙她的事情了,輕快麻利的像個小燕子一樣。
于是白客便拿著文件走了出去。
從刑偵中心大樓走出來之后,白客覺得問題有待解決了。
如果真的能領到這筆撫恤金,倒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他本來就沒有什么錢了,而且還有去外地的打算,車票住宿等等問題,有了這筆錢就能迎刃而解。
于是白客沒有立刻回家,而是直接拿著這些份文件去了他父親原來上班的公司,也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型慈善基金協會。
李氏慈善基金。
這個公司白客從小去了很多次了,他經常在門口等著他父親下班,然后去吃面條,那時候門口的保安總是會熱情的和他說話,讓他感覺門口的保安室像他第二個家一樣。
雖然記憶殘缺,但基金公司的位置白客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他記得這公司的占地面積很大,還包括了很多員工的寢室樓,所以這樣的建筑是不能在城市里購買地皮的,只能修建在偏遠的郊區里。
白客倒了好幾輛車,終于到達了這個熟悉的地方。
看到基金公司大樓的時候,白客覺得這公司比他記憶中還要大,尤其是后面的一片家屬樓建筑區,實在是太大了。
對于這個三線小城市來說,這個基金公司算是難得的大型企業。
白客記得,這個基金公司之所以這么強,是因為隸屬于一個大型的家族企業集團。
而這個家族企業集團可了不得,在整個世界都排得上號,因為是李姓家族獨立經營,所以名字就叫做李氏。
白客遠遠地就看到,這基金公司的門非常的大,門口有正規的停車道和電梯運輸系統,最前方是安保顯示大廳。
雖然地處三線城市,但是這公司所有的管理系統都是國際高科技水平。
大門處有很多站崗的保安,他們身穿統一制服,檢查每一個進入者的資格。
從門口進入的基本都是車子,或者是有工作卡的工作人員,或者是來捐款的富翁。
總之非富即貴,這些保安在檢查身份的時候,點頭哈腰的態度非常好。
而當他們看見走路過來的白客,就不像剛才那般友好了。
這些保安的面孔都在白客的記憶里模糊出現過。
當他父親在這里任職安保經理的時候,這些人都是他父親一手帶出來的。
這些人明顯也認識白客,看見白客走到門口的時候,立刻將他攔了下來,
“你來干什么?”
一個有些歪嘴的家伙,直接走過來問白客,態度很不友善。
“你爸都不在這兒工作了,你還來這里干什么?
還嫌害得我們不夠慘嗎?
快點走,這里沒有你進去的地方。”
這人不友善的態度已經非常明顯了,甚至還要動手去推白客,就好像白客跟他有了幾代的仇怨一樣。
但在白客的記憶里,這家伙跟他爸是非常熟悉的。
白客常看見他跟他爸一起喝酒,因為喜歡賭博,他不止一次的向他爸借過錢,但是從來沒有還過,也沒有打過欠條。
“我是來取撫恤金的!”,
白客很不喜歡這歪嘴的態度,倒不是對人情冷暖這一套感覺到寒心,而是他天生就不喜歡別人拿鼻孔對著他,讓他有一種把這張歪嘴打回去的沖動。
“還撫恤金?”,
那歪嘴立刻便暴怒了起來,好像白客在向他要錢一般。
“你哪來的那么大臉呢?
是你天生臉就這么大嗎?
你爸干了那樣的事兒,你還好意思跑到這里來要撫恤金?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爸的事兒我們都受了處分,我還被扣了工資,扣了我整整500塊啊。
500塊啊!500塊。”,
歪嘴說到這個數字的時候咬牙切齒的,好像這些錢是他身上掉的肉,
“我還想找你呢,你要賠我錢,還敢跑到這里來要撫恤金”
“500塊?”,白客冷著臉看著這家伙,
“我記得你向我父親借的錢都不止5000塊了吧?你還了嗎?”
“你?”,
那歪嘴立刻脹紅的臉,好像被人點了痛穴一樣,惱羞成怒起來,
“誰欠你爸錢了?
你別tmd滿嘴放屁。
你說老子欠你爸錢,欠條呢?沒有欠條,別夾個b嘴在這里呼bb。
趕緊走,別讓我跟你動手。M的,偷了公家那么多錢,也沒想著分我們一點,老子正想找你呢。”
這個歪嘴的男人明顯素質很低,而且蠻不講理,面對白客這樣瘦弱的男孩,他有很強的體力優勢。
伸手動腳的,要去推白客的肩膀。
而白客從剛才開始便看他不爽了,心里琢磨著,如果他主動攻擊,他便快速躲避,然后從側面重重的給這家伙一下子,即便是警察來了,也不是他的錯。
但是一聲喝止聲卻打斷了他們馬上要出現的沖突。
一個人從保安亭里走了出來。
歪嘴看見這人之后,立刻變了臉色,又變得卑躬屈膝的陪笑臉,就像過去對白客的父親一樣。
白客向前看了一眼,只見這是一個跟他父親年紀差不多的人。
這人滿頭都是油,戴著一副花邊眼鏡,左臉頰處有一個很大的痦子。
這張臉在客兒的印象中是很深刻的,這家伙叫陳壽堂,比他爸小兩歲,跟他爸拜過把子,一直叫他爸做大哥。
白客記得,這個陳壽堂是從偏遠山區到這里來的,家里很是困難,每月還要往家里寄錢。
他本來是個小保安,沒文化也沒有什么身手,一直依附著白客的老爸。
白客老爸沒少替他出頭,一路將他帶成的副手。
在白客的記憶里。這家伙從小到大看見白客都是笑盈盈的。
而現在,他依然是笑盈盈的。
只是那笑容中,少了一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