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時,白客便興奮的從床上翻起來,不知道為什么,這種尋找東西的快感讓他的眼睛如火燒一樣,好像要捕獲到獵物一般興奮。
他開始從地板邊緣一步一步的向屋內搜查起來,他俯下身,每一節地板他都輕輕的敲了一敲。
這種復合式地板都很薄,一節壓著一節,如果曾經被啟開過,即便是再仔細的重新放好,表面上也能看到痕跡。
白客細細的搜查了一圈之后,最后真的在角落處的一塊地板上找到了一個松動的地板塊,白客隨后去廚房找了一把壁紙刀,輕輕的在地板塊邊緣劃動了幾下,隨后一用力,地板便翹了起來。
下面露出了一塊空間,而里面放著一個扁平的紙殼子。
這是一個很精致的紙盒,薄合金鑲嵌的底子,盒子頂部畫了很多淡彩小貓咪,看起來挺漂亮的。
白客的記憶里對這個紙盒子是有印象的,這本來是一個禮物盒,上面的小貓是他一只一只親手畫的,一共一百零一只,一共畫了三個多月。
在蘿莉貓18歲生日那一年,說想要一款最新的iphone,白客攢了半年的錢給她買了,又畫了一個這樣特別的紙盒裝起來一起送給蘿莉貓,意思是希望陪她度過余生中的每一天。
而蘿莉貓卻把里面的手機拿走,把盒子給還送了回來,之后白客還因為這件事傷心了好久。
之后白客舍不得扔這個紙盒,便保留下來存放重要的東西。
白客打開紙盒子,看見里面是一沓整整齊齊的拒絕立案通知書,一共11份一份都不少,下面還壓著兩張車票,再翻開車票后,卻在最下面發現了一把小鑰匙。
那是一把很很小巧的鑰匙,精致的像藝術品,白客仔細看了一下,鑰匙上面刻著保險設備專用,看來應該是一把保險柜鑰匙,而且是一個很小的保險柜。
白客又把整個房子搜索了一遍,就連家具都挪開看了,但家里并沒有一件這樣的東西,也沒有這把鑰匙能對上的鎖。
這時的白客才變得警覺起來,他不由得想起那筆錢的事情,那筆他爸一直到死都沒有告訴他位置的錢。
白客隨后將那兩張火車票拿過來細細的查看,那是現在很少見的綠車票了。
在科技高速發展的今天,大部分人都會選擇飛機或者動車去那么遠的地方,只有很缺錢的人才會坐這種累死人的綠火車。
那是兩張直達車票,一來一去,目的地就是陜西咸陽,就是白客剛才在電腦上看到的那個位置。
看來剛才的推測是對的,他在失憶之前的確特意去過那個地方。
“看來我當時是知道那筆錢在哪里了”,
白客心中默默的想著,
“這樣就說得通了,我當時看到了我爸留下的遺囑之后,肯定是在字里行間中看到了某種暗示,然后知道了藏錢的地點。
這把鑰匙,很可能就是放那筆錢的保險柜的鑰匙。
然后我去了咸陽,那也許就是藏錢的地方。
那之后呢?
我成功拿到那筆錢了嗎?
從道理上來說,如果拿到了那筆錢,我應該立刻選擇出國或者去外地,怎么會跑回來自殺了呢?這都很說不通
我當時到底怎么想的……
該死,我怎么什么都記不住了!!”
當白客硬生生去想這些事的時候,忽然腦神經一緊,那劇烈的頭疼又開始了。
這一次的疼痛更加要他的命,腦神經像要炸開了一樣,而在這瘋狂的疼痛中,白客又一次看見那讓他膽寒的紫色瞳孔。
那雙紫色的眼睛灼灼地看著他,好像在看著白客的靈魂……
這種頭疼真的讓人難以忍受,白客咬著牙度過這段劇痛期,心里狠狠的想著,
“這地方太無聊了,到處都奇奇怪怪的。
我要離開這里,我要找到那筆錢!!”
在忍受了近兩個小時的劇烈頭痛之后,白客才終于逐漸的恢復過來,而這時他發現他身上和頭發都已經讓汗水浸濕了。
白客起來又洗了一個澡,然后將自己從小到大寫給蘿莉貓的情書和那個充滿愛情回憶的紙盒,全都倒進了垃圾桶里。
他將所有的立案拒絕通知書整理起來,在網上查了一下公安局刑偵大隊的位置,決定明天過去一趟。
他想借這次機會將他爸在看守所里的視頻調出來看一看,看看他爸臨死之前的狀態,最重要的是,他想借這次機會看看那份遺書……
白客之后便睡覺了,但在凌晨兩點多鐘的時候,他卻被一陣劇烈的敲門聲砸醒了。那敲門聲十分劇烈,在凌晨的黑夜中像炸雷一樣。
白客套上衣服下了床,基本外面的砸門聲驚天動魄,他也沒有感到恐懼。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自從得了失憶癥之后,他不再對任何外來的力量感到恐懼,倒不是他沒有了警惕性,而是他認為,無論是發生任何沖突,他也絕不會是一個弱者。
于是在被砸的亂顫的大門面前,他毫不猶豫的打開了門,之后他就被一記重拳重重的擊中了。
這一拳來的猛不防,白客的鼻子立刻出了血,但白客沒有向后退,他捂住自己的鼻子,感受鮮血從鼻孔中透出的那種絲絲的冰涼感,雙眼向箭一樣的門外望去。
只見門外站著的是一個40多歲的男人,禿頭,滿臉油膩,又矮又胖。
那男人明顯喝醉了酒,滿臉潮紅,一身惡臭的酒氣,他搖搖晃晃,單手指著白客,用最骯臟的語言大罵起來。
“你這個養的東西,我艸你,你那個死鬼爹跟老子裝什么大瓣蒜?
媽了個巴子
你爸不是能打嗎?怎么不來找我啊?
現在怎么歇菜了?
你個,你爸偷了那么多的錢,現在都臭了大街了都。
你想跑到國外去享受,做你娘的春夢吧!
告訴你,把錢分給老子一半,否則老子今天就宰了你
隨攔著都沒用……”
這男人明顯喝的五迷三道,也沒太多理智了,邊罵邊伸手比劃了起來。
然而對于這個男人,白客記憶是很深的,他是住在他家對面的鄰居,是一個失業的酒鬼。
自從他爸的事情發了之后,小區里的人對他都是指指點點,甚至惡言相加,而這個家伙,是所有鄰居中鬧得最兇的。
白客家外面的那些垃圾,基本都是這家伙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