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白家村后,他們在村口處看見上次送他們來的那個司機,正靠在石頭上苦悶地抽煙。
看見他們回來了,立刻開始抱怨,
“哎喲,你們可算出來了
這是個什么鬼地方啊?跑這里來干什么?
這個破地方太難找了,連導航都失靈了,說實話我真的是來回找了幾十趟,最后才找到這個破地方。
咸陽什么地方不好玩,非要來這里,快走快走,這地方讓我渾身不舒服,真的是不想來第2回了。”
司機邊抱怨著便帶上他們往城里快速的飛馳。
好像這個白家村產生了一種驅逐他出去的氣場一樣,讓他恨不得長雙翅膀飛出去。
老蝦米的狀態很是不好,歷經了疲憊的一夜已經精疲力盡,而且精神也受到了一定的刺激,非常想找人傾訴。
但是白客在剛才的路上已經明確的告訴他,這里看到的任何事情,不管是真實的也好,猜測的也好,不要與任何人說。
就連他的老同學夏教授也不能說。
老蝦米在這件事上是吃過虧的,而且和白客一起經過那么多事情,對白客已經產生了很強的信任,而且還非常依賴,白客囑咐的話他都聽進去了。
就這樣回到了夏教授那里,所有人看見他們造的渾身泥土嚇了一跳,問及發生什么事情的時候。
白客只是說那個地方偏僻難走,所以弄了一身的泥濘。
夏教授并沒有多想,于是正常的安排他們的住宿,并給他們送到衛生所治療傷口。
老蝦米回去之后便呼呼大睡,一天一夜的折騰,把這老頭兒累壞了。
而白客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將手機的SD卡重新拿出來,想儲存一個備份。
但是他很快就發現,SD卡里的視頻已經不見了,這是一張報廢的SD卡。
也就是說當時他看見的那個視頻,再也不會出現了。
白客依稀記得當時的自己,那種精神崩潰的樣子。
按照視頻中所描述的,它本身并不叫做白客,而是叫做白希。
白客這個名字,是在一個老道送給他的,他和他的父親都不是很認可這個名字。
而奇妙的是,這些事情白客竟然完全沒有記憶。
相反的,他覺得白客這個名字才是真實的名字。
是他一直以來真真切切的名字。
而視頻中的那個白希,只不過是和他有著相同面孔的另一個人。
這種人格分裂的感覺讓白客非常不舒服,他不想自己最后變成一個精神病。
包括當時在山洞中最后看到的那自己,他也無法確定是不是幻覺。
但是有一件事卻是非常真實的……
就是當時那個和自己有著同樣面孔的家伙,嘴中不停復述的兩個字:
契約!
這兩個字,在白客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似乎是一副沉重的枷鎖,套在了他的身上。
而解開這枷鎖只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查出他父親死亡的真相。
因為老蝦米的狀態不是很好,他們已經沒有心思在咸陽市逗留了。
夏教授是個大方的人,不再讓他們坐火車回去,而是為他們準備好了飛機票,并安排專人給他們送到安市。
這一路上老蝦米的狀態已經好多了,他忽然又感覺自己的經歷很刺激,總想去和人傾訴一下他看見的奇怪的事情。
白客在飛機上,把那些在那山洞中找到的蘑菇拿給老蝦米看。
說吃了這些蘑菇之后,感覺骨骼似乎有力量了很多,肌肉也結實了不少。
然而老蝦米看了看那些蘑菇后,說自己也看不明白是什么東西,他從小看過的古醫書中也沒有。
回到安市之后,老蝦米卻不愿意馬上回家,他說他要去喝兩杯。
說沒想到自己到了這個歲數,竟然會有一次這樣的探險,既然安全回來了,就和白客去喝兩杯慶祝一下。
陳智本身也沒什么事情,于是就帶著老蝦米去了黃嬸的面攤兒。
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鐘了,天黑的透透的。
面攤兒沒有酒賣,接待的客人都是飯點來吃飯的。
所以這個時候黃嬸本來都要收攤兒了。
看見他們兩個過來之后,黃嬸便自己親手抄了兩個小菜,然后又上隔壁飯店要了些自釀的綠豆酒來。
過來陪他們喝兩杯……
飯中老蝦米十分的興奮,對白客張口老兄弟,閉口忘年交,已經完全把白客當成朋友了。
而黃嬸也是很開心,看到白客有心情出去度假了,她便也安心不少。
在她眼里,白客只要不再胡思亂想惦記著自殺,便是有出息的孩子了。
然而喝了幾杯酒之后,老蝦米便再也管不住嘴了……
這老頭真的是當了一輩子的書呆子,從來沒有做過冒險的事情,這一次的旅行讓他感覺到極其的刺激。
而且他知道這黃嬸是看著白客長大,關系非常靠得住,幾杯酒下肚之后,便開始說起在村子里的事情來。
“他黃嬸,不是我嚇唬你。
你知不知道我們這回,在咸陽那白家村里看到什么了?”
老蝦米看周圍確切沒有人在了,便壓低了聲音向黃嬸說道。
“什么呀?”,黃嬸也非常的感興趣。
“哎喲,可了不得”,
老蝦米邊說邊眉飛色舞的配合表情,
“我們這回算看見邪門的東西了,那整個一村子都是半死人呢。
那家伙,尸首在山洞里擱著,人還在外面溜達著。
也不知道是人是鬼。
你說邪門不邪門?
真是太不科學了……”
“噓,你可小點聲”,
黃嬸向外面看看的確沒有什么人了,但依然非常謹慎地跑出去,向外面探探頭。
外面早就已經一片漆黑,連最近的飯店也關了門,黑壓壓的什么都沒有。
黃嬸回來之后,又將門關上,再把防風的門簾子拉了個結結實實,這才跑回來小聲說道,
“牛大夫,說話還是要小心點兒啊!
你們到底都看見什么啦?
看看跟我聽說的,是不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