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會議之后,緩緩走出木葉醫院。
淺美真澄望了一眼頭頂這片湛藍色的天空,隨后收回視線,朝著火影大樓的方向走去。
雖然成功當上了木葉醫院的副院長,在醫療部門也更加的位高權重,但也意味著,她現在得到的關注會更多。
從她這兩個月的觀察來看,至少有兩個小組的暗部,開始暗中調查醫療部門中的一些管理層人員。
走了熟面孔,然后又被換上了不少新面孔,僅用了兩個月的時間,綱手這位新上臺的火影,就成功收攏了包括木葉醫院在內的醫療部門近乎大半權力。
即便是淺美真澄也不得不承認,綱手在醫療行業這個領域的威望。自己辛辛苦苦暗中培植了這么多年的勢力,遠不如別人登高一呼。
這大概便是所謂的大勢所趨吧。
只要按部就班的走下去,木葉遲早也會迎來回暖熱潮。
只是那個時候,說不定也是木葉爭權奪利最為嚴重的時刻。
畢竟這是個聽上去虛幻,但又無比殘忍,現實存在于木葉內部的歷史遺留問題了。
來到火影辦公室的門前,淺美真澄收拾好心情,輕輕在門板上敲了敲。
“進來。”
回應她的并不是綱手的聲音,而是一道沉穩與厚重的聲音。
推開門進入辦公室,淺美真澄看到了辦公室里,只有上忍班長奈良鹿久一人,剛才回應的便是他。
作為火影的綱手,如今卻不知所蹤。
“鹿久先生。”
淺美真澄拿著檔案袋走過來,對著鹿久禮貌問候了一句。
鹿久正站在辦公桌的旁邊,分揀上面的文件資料,進行嚴格而細分的劃分,并從中挑選出最具有價值的部分,仔細放到一邊。
這樣做的目的在于,可以讓火影不必要整天處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既減輕了火影的工作壓力,也可以加速村子的發展速度,將工作效率盡可能提升上去。
如今的木葉,需要的是將重要的部門以最快速度運轉,不重要的部門暫且擱置,等待后續處理。
“下午好,淺美副院長,你是來遞交企劃書的嗎?”
這時,鹿久抬頭看了淺美真澄手里的檔案袋一眼。
“是的,這是關于今年醫療部門還有醫院方面的企劃方案……不過,火影大人似乎不在辦公室,難道又去工作視察了嗎?還真是上下忙碌呢。”
淺美真澄有意無意說道。
也許醫療部門可以按照綱手的發展藍圖,迅速成為自己的一股巨大助力,但是如今的木葉,需要整合的不僅僅是醫療部門,諸如火影的直屬部隊——暗部,也要進行巨大的改變。
甚至為了加重自己的權柄,暗部的勢力還需要擴張。
這就需要考驗綱手對于木葉的了解程度了。
作為一個在當上火影之前,長期滯留在外的木葉上忍,如果不結合木葉擋下的政治環境,胡亂進行改變的話,那么一次偶爾的試驗……也可能會讓綱手付出無比慘重的代價。
身為一個勵志要讓木葉強大起來的實干派火影,不可能不懂得這些道理。
盡管嘴上要說擴大暗部的權柄,但暗部如何擴大,擴大她滿足的程度需要花費多長時間,其中要涉及的利益,顧問是否會在其中阻攔,忍族對此的態度如何,忍族是否要繼續出人……這都是一個火影需要重點去考慮的問題,不可能一蹴而就。
稍有不慎,就會讓綱手剛剛有起色的火影工作,變得無比艱難起來。
更別說,暗中潛伏起來的根,并未退出木葉的舞臺,只是表面上示弱,但暗中的力量并未實際減損。
有時候,淺美真澄也不由得感嘆木葉火影的位置艱難。
如此復雜而龐大的利益牽扯,想要進行平衡,難度不亞于親赴前線指揮一場大規模戰爭。
“不,并不是在進行工作視察,火影大人正在指導自己的學生。”
鹿久搖了搖頭回答。
“學生?說起來,的確有聽說過這件事……我記得那個學生是叫做春野櫻吧。”
淺美真澄想起了什么說道。
“是的,我也沒想到火影大人這么大年紀,竟然還有這份收徒的興致……但總體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吧。春野櫻在醫療忍者上的天賦很高,她率先提出的醫療符,至今依舊是醫療部門的熱點研究對象。火影大人對此也非常重視。”
鹿久摸了摸下巴,一開始他在知道這件事時,也是感到驚訝的。
但仔細想了想,鹿久覺得,綱手與春野櫻之間產生師徒關系,其本質不是什么值得驚訝的事情。
在綱手沒有回村之前,春野櫻在醫療部門的評價就已經很高了,得到了不少醫療忍者的青睞,并且對她的專業能力進行了肯定,認為其基本上已經達到新生代醫療忍者的頂點。
得益于這樣的評價,以及親眼所見之后的見獵心喜,綱手突然做出收徒的決定,也變得情有可原起來。
即使是從更加功利的利益角度,這樣的決定也是能站住腳的。
因為這樣一來,以二人的師徒名義進行宣發,不僅可以促進綱手與新生代忍者的交流,也拉近了二者之間的關系,還能得到一位天賦絕佳的學生……可以說是一舉多得的效果。
雖然以鹿久來看,綱手做出這樣的舉動,更可能是自己的感性作怪,而非從純粹的利益和政治角度來出發。
但在外人來看,肯定是有政治因素存在。
火影這樣的職位本身就意味著,收徒必然帶著某種政治目的,即使不是,也會被外人刻板的認為是如此。
“這么說來,村子里很快又會出現一位出色的醫療忍者了吧。”
淺美真澄感慨起來。
鹿久沒有對此評價,他從淺美真澄手里接過檔案袋,取出里面的文件。
掃了一眼放在最上面的經費報表,嘴角不禁抽動了一下。
“淺美副院長,你們醫療部門今年的經費申請數額是不是太過了一點?”
說著,鹿久視線艱難從紙張上的經費數額移開,無奈對著淺美真澄苦笑。
真當錢不是錢了嗎?
雖然大名府對于木葉的資金投入,的確是在逐年增加,但也不可能這么無節制給醫療部門消耗。
“鹿久先生,我只是基于火影大人年前對木葉醫療行業的新增提案,以及經過管理層的會議,所得出來的一個合理經費訴求。甚至不客氣的說,這點經費,遠遠無法滿足木葉今年在醫療領域的供給,這已經是內部極力削減之后制作出的經費報表了。”
淺美真澄一板一眼對鹿久說道。
鹿久嘆了口氣,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將視線重新放在手里的紙張上,一頁頁翻了過去,掃閱上面的內容。
在看完整個文件之后,他抬起頭,斟酌了一下用詞:
“兒童還有成年人心理醫療所……我記得這是鬼之國曾經在自己國內增設過的醫療項目,企劃書的經費報表上出現了這樣的項目,是打算今年投入建設嗎?”
文件上的內容很簡單,比起往年訴求的經費,今年醫療部門多出了建設兒童和成年人心理醫療機構的經費成本,導致了今年的醫療部門乃至于木葉醫院,都變成了一頭吞金巨獸。
據鹿久所知,所謂的心理醫療機構,目前忍界各國,也只有鬼之國在自己國家境內實際踐行過。
過去木葉從未關注過這樣的事情,是從零開始建設,因此光是前期的資金投入,就讓鹿久感覺到頭皮發麻。
不過,鹿久也同樣清楚,這種心理醫療機構一旦建設起來的作用,并不是用金錢可以簡單衡量的,對現在乃至于未來的木葉而言,都稱得上意義重大。
雖然忍者內部的風氣,經常會將‘忍者便是工具’這種話掛在口中,在很多時候,忍者們也心甘情愿將自己視為工具來使用。
然而,這樣的行為本身,與人性本身違背。這種處事方針,雖然提高了執行任務的效率,但也主觀將忍者的理性釋放到最大,以任務至上,凡是任務之外的因素,全部都要扼殺。
可忍者是人類,存在著人性,與人性違背的事情,可以違背一時,可無法違背一生。尤其是忍者的工作內容,經常接觸到世界血腥殘暴的一面,很容易催化忍者內心的情緒化,也就是極端的陰暗面。
換言之,忍者身上也存在著人性,一旦自身的負面情緒被理性的思維壓抑到極限,然后某天經歷某件事情引導爆發出來,會直接讓該名忍者的精神遭到巨大挫折,從而失意,或者走向極端的暴虐,這樣造成的不只是人才的流失,甚至會危害到村子與村民的安全。
尤其是戰爭期間,這樣的例子并不少見。
有不少忍者,都遭到了相當殘酷而血腥的世界觀沖擊。加上長年累月的壓抑情緒機制,再借由戰爭這個點來爆發自己壓抑在內心的黑暗,導致精神狀況極不穩定。為了避免這部分忍者存在的風險,最終都會被關押到木葉重刑間,進行暴力層面的壓制。
但是這樣做,也是治標不治本。只要不找到的合理解決途徑,這樣的精神問題,還是會困擾到忍者的內心。
這樣的問題不僅體現在成年人身上,年幼尚未形成成熟世界觀的忍者,其實更容易被血淋淋的戰場影響到。
很多關押木葉重刑間的精神問題忍者,他們的精神存在問題,都是自小積累,而不是到了少年和成年階段,才陡然出現。
因此,如果提前能夠發覺這些精神存在問題的忍者,在前期便投入心理治療,就有可能讓對方的精神穩定下來,減少人才的流失,也能起到穩定村子的積極作用。
所以,在鹿久看來,幼齡與成年忍者的心理醫療項目,的確該成立,而且是必須成立的新增一個重大項目。
可是對于心理醫療機構資金的投入數額……以及醫療部門給出的期望經費后,鹿久深深覺得木葉是一個窮鬼。
當然,以木葉的發展資金,并非無法獨自建立起這樣的項目,而是因為醫療符的關系,木葉在醫療領域的投入,已經是在負重前行。如果今年再增加一個同樣項目重大的心理醫療機構……這考慮到的不僅僅是資金投入的問題了,人力和時間成本,也是一個不確切的東西。
一個充滿了變量而不確切因素的變量,一有不慎,就可能讓木葉陷入資金鏈斷供的窘迫處境。
“鹿久先生,這是火影大人根據觀察鬼之國的醫療體系,所要求醫療部門今年必須要成立起來的項目,以醫療忍者的角度來出發,我認為這是很有必要踐行起來的事情。”
淺美真澄表情嚴肅的看向鹿久。
鹿久剛要開口,說出自己的觀點時,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綱手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看到淺美真澄也在辦公室,稍微意外了一下,很快恢復淡定。
“真澄你也在啊。”
“火影大人。”
淺美真澄轉過身對著綱手鞠了一躬。
綱手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你這個時候過來,難道關于成立心理醫療機構的項目企劃書,已經做好了嗎?”
“是的,企劃書的詳細資料正在鹿久先生手上。”
淺美真澄不卑不亢回答。
“火影大人。”
鹿久知道躲不過去,主動將手里的文件交給綱手閱讀。
綱手接過手,大略掃了一眼,便轉頭看向鹿久,對他問道:“鹿久,這份企劃書你也看了吧,覺得如何?”
“那我就斗膽直言了,火影大人。我覺得以長遠角度來考慮,這的確是一件恩惠忍者與村民全體的好事。”
鹿久不在乎淺美真澄是否在場,說出自己內心的最真實看法。
“也就是說,從短期爭取發展時間這一點來看,你并不支持?”
綱手掂量了下手里的這份報告書文件,明白了鹿久的潛意思。
“是的,以我們木葉如今從大名府那里每年所能爭取到的發展經費,也是極為有限的。我想,火影大人也該清楚,醫療部門如今已經有一個重大的研究項目,那就是醫療符的鉆研。如果現在繼續投入……”
鹿久話到這里停下,但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其余部門會不會因此而鬧出不合不好說,就以木葉的醫療部門所能提供的人力和物力,很難分散出足夠的精力,繼續操弄第二個重大項目。
從心里醫療機構理論計算出的投入成本來看,絕對是一個不比醫療符投入要小的重大項目。
這樣做的結果,很可能導致木葉醫療系統出現負載的狀況,從而波及到其余需要發展的重要部門。最后雞飛蛋打,留下一地雞毛的可能性更大。
“可是據我所知,村子內部有不少忍者出現了精神方面的病癥,尤其是那些年齡二十歲集體以下,甚至更加年幼的忍者,他們在心里方面的承受力,遠沒有我們想象中堅強。如果能夠讓這個項目成立,最后完善形成,不敢說完美解決問題,但至少可以進行有效的防控,極力降低這方面的風險。這樣的好處也不可忽視。”
這是綱手慎重調查后得到的結果。
在木葉之中,相當一部分忍者都存在這方面的隱患疾病。
他們與精神異常者的區別,只差一個讓他們內心情緒崩潰的契機。
對于忍村而言,每一位忍者都是非常重要的資源。為了保護忍者這一重要資源,任何可能致使忍者發生意外的風險,都要進行仔細的把控。
而且不只是忍者,普通村民也可能存在類似的問題。
尤其是村子本地,或者從外地引入的大量孤兒,這部分孤兒的心理狀態,更需要時刻進行了解,并且給出心理輔導的專業意見,幫助他們降低生活中的陰影。這樣一來,會讓更加人發自內心的對木葉產生歸屬感,擁護并且保護這個村子。
從底層抓起。
“但是成本過高,大名是不會為我們兜底的。”
鹿久說出了這個現實問題。
大名府給出的經費始終有限,如果加重了醫療領域的投入,那就意味其余領域會遭到限制。
尤其是軍事領域,在這個大國不斷在進行軍事競賽的國家環境中,木葉必須每年將大名府投入的大半資金,投入軍用,并且設定一個最低值,以此來保證木葉的軍事力量,每年都要處于正增長狀態。
這樣木葉才能在國際上,保證自己長足的威懾力。
“所以這不是先讓醫療部門寫出一個詳細企劃書嘛,你可是上忍班長,應該是有辦法的吧?”
綱手盯著鹿久,似乎相當信服鹿久的能力,認為他一定可以給出一個兩全其美的答案。
鹿久無語了一下,有沒有辦法,和他是不是上忍班長有什么必然聯系嗎?
有些問題的解決方案,雖然理論上可行,但實際操作十分困難。或者說,根本沒有多少動刀的空間。
雖說如此,但鹿久還是說道:“那我就明說了,目前全面在村子里,推行心理醫療機構,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因為木葉和鬼之國所能支配的資源,無法進行正面比較,因為差距過大,不根據實際情況效仿鬼之國屬于不智。不過,如果火影大人您硬要推行這個心理醫療項目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須分出幾個步驟逐漸完成。比如第一年我們先做好人員的相關培訓,除此之外,不投入另外經費,剩余的步驟,擱置到明年、后年逐步推行。這樣即使經費支出稍微溢出,也可以把風險把控在最小范圍之內。”
“這樣的話……倒也可以。”
綱手若有所思。
她本來也沒想過可以一步登天,心理醫療的道路,對現在的木葉而言,任重而道遠。
“但是這里面也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們沒有專門培訓這方面的醫護人員。靠著自己摸索,可能需要花費很長時間,都不會取得明顯的成果。”
鹿久又說出了十分現實的狀況。
資金的問題可以解決,但如果沒有相關方面的人才,即便注入了資金,也未必能夠將人員培訓的工作做好。尤其是前期,如果不做出一些成果,很容易打擊工作人員的自信心。
“沒有這方面培訓人員的話,你們覺得從鬼之國那里取得資助如何?”
綱手沉思了片刻,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鹿久和淺美真澄俱是一愣。
鹿久更是皺起了眉頭,他沒想到綱手會提出這樣的意見。
誠然,鬼之國依靠著強大的動員和經濟實力,已經建立起相當規模的心療機構,不僅僅是供應忍者,也向平民提供相應的服務。
如此完善的機構,如果木葉能夠與其成功接上軌,那對于木葉的好處不言而喻。建立起所謂的心理醫療機構,也不是問題。
可是,事實不是如此簡單。
木葉與鬼之國彼此之間成見太深,想要進行重大項目的合作,幾乎可以說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淺美副院長,你覺得火影大人的提議怎么樣?”
鹿久并未給出自己的回答,而是問向淺美真澄。
淺美真澄思考了一會兒。
“我覺得應該是不行的吧,因為過去的那些糾紛,導致不少人都對鬼之國有所成見……如果火影大人這種時候提出和鬼之國進行合作,能否合作不好說,但肯定會有人從中散播針對火影大人不利的流言,影響火影大人的聲譽,進而讓村子再次陷入到輿論風波中。這樣一來,有點得不償失。”
在淺美真澄發表完自己的觀點后,鹿久也點頭說道:“沒錯,我和觀點和淺美副院長一致。況且還有一點,那就是我們木葉所能在這場交易支付的‘委托費’,恐怕很難讓鬼之國感到滿意。單純利益的角度來出發,鬼之國也沒有必要降價自己,扶持木葉的發展。如果鬼之國真的打算因此而打算與我們木葉合作,只能說明他們另有目的,不是真心協助。”
見到兩人全部否決了自己的提議,綱手小小郁悶了一把,不過也沒有糾結太久。
她很清楚,想要在木葉改變已有的風氣,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治療心理病癥的專業人員,就由我們自己培養吧。”綱手放棄了在這時聯合鬼之國的想法,只好憋住自己的心思,對淺美真澄說道:“真澄,這項任務由你來完成,人員也由你來親自挑選,運轉經費會在三天后劃到醫療部門的賬戶上。和正在進行研究的醫療符一樣,你務必要將此事重視起來,要讓這些培訓人員在這個領域有所建樹。”
“是,那么我就先退下了,火影大人。”
淺美真澄面色一肅,點頭之后,快步離開辦公室,向著木葉醫院返回。
在淺美真澄離開后,綱手彩整個人氣勢一松,坐到辦公椅上,長長舒了口氣。
“火影這個位置還真是累人啊。剛教完學生,就要回來處理政務,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綱手用拳頭錘了錘肩膀,讓肩膀感覺上去不那么僵硬。
對于綱手這時不時抱怨工作苦累的行為,鹿久已經行以為常,不如說,這恰恰是足夠信任他的證明,才會在這里卸下平時嚴肅的偽裝,將自己最真實的樣子呈現出來。
“可是我覺得火影大人倒是忙碌的樂在其中。”
鹿久這樣笑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在樂在其中了?這應該是苦中作樂才對吧。”
綱手糾正了鹿久的說法,并且有模有樣的挖苦自己。
鹿久笑著搖了搖頭,并未反駁。
“說起來……”
綱手的聲音突然在辦公室里響起。
“還有事嗎,火影大人?”
鹿久疑惑地轉過頭。
“嗯,也不算什么大事吧,我只是想咨詢你一些問題。”
綱手雙手即交叉后,放在桌面上,看似隨意的態度,卻讓鹿久嗅出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
“咨詢問題嗎?火影大人請說。”
“那我就不客氣問了,鹿久,你對于鬼之國是怎么看待的?”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綱手擺出一副故作閑聊無所謂的悠閑態度,但目光卻若有若無的掃過鹿久的臉龐,動作十分隱晦,在不經意間觀察著對方的表情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