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發什么呆呢?”
“去吃飯吧。”
舍友們的招呼聲把他從思考狀態中扯出,回到現實。
“哦,來了。”
白澤收回視線,捧起已經摞好的筆記,快步跟了上去。
雖然不明白剛剛那個男生深長目光的意味,但他不是一個會執著這種小事的人。
既然對方沒有來打攪他,那他就當無事發生過罷。
跟著下課的人流一齊來到食堂。
阿爾今天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差點端著菜肴撒到了舍友時昊的衣服上。
“阿爾,最近遇到什么煩心事了么?”
小符靈端著午餐飛到白澤面前時,他好奇地打聽道。
對方心事沉沉的模樣可和往日活力洋溢的樣子大相徑庭。
“啊白澤先生本來是不應該瞞著朋友的,只是這件事和人約定保密,所以”
阿爾撓了撓腦袋,歉意說道。
“是我唐突了,不過,如果有事需要幫忙,可以來找我。”白澤笑了笑。
“謝謝您,白澤先生。”
望著小符靈阿爾飛遠的背影,白澤心里感慨。
看來就算是看似無憂無慮的符靈,仍舊有屬于自己的煩惱。
咒術能夠做到許多事情,但也有力所不及之處。
“阿秋!”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一陣冷風吹過,他打了個噴嚏。
感冒變得嚴重了些。
“要不,白澤你去校醫室看看吧?”
“聽說醫生們使用個咒術,像這樣的小病瞬間就會痊愈了。”
“再看看吧,說不定今天中午睡個午覺,醒來就好了。”白澤點點頭。
“阿秋!”
揭開被褥的白澤拍了拍臉頰,好讓自己精神一些。
因為捂在被子里睡了個午覺,他的臉頰熱得有些發紅。
鬢發沾濕了汗水貼在額角上。
他伸手放在額頭上感受了下體溫。
“好像變得更嚴重了些。”他吸了吸鼻子。
盡管學會了一些咒術,但面對身體出現的不適還是束手無策。
若是會一些醫療的咒術就好了
他忍不住這么想。
換好衣服,迷迷糊糊中他走出客廳。
“好些了嘛?”坐在客廳寫作業的時昊關心問道。
“唔好像沒有。”白澤搖搖頭。
“那還是去校醫室吧,對了,你知道怎么走吧,要不我領你去?”
“不用了,我腦袋還沒有燙壞掉。”
合上宿舍門,走出樓道。
白澤并沒有立刻朝校醫院走去。
昨晚在鬼吼林練習完咒術分別后,因為想著今天下午沒課,他和黑貓約好再見面。
他摟了摟袖子里的食袋,再次確認沒忘帶,才向樹林里熟門熟路地走去。
樹林里日照柔和,一朵云彩在天空拂過。
黑潤的土壤里,石頭縫隙,樹木根部等陰濕的角落,開始冒出一種圓滾滾的楔,花瓣是紫色的,很好看。
白澤慢悠悠地往樹林深處走去。
走了一會,遠處的景致忽然開闊,一塊大青石佇立在空地中央。
一只黑貓幽幽地趴伏在上面,閉著眼睛打盹,柔軟的腹部伴隨著呼吸一起一落。
他曾經好奇地問過黑貓為啥總是在睡覺,不過被指正它是在進行特殊修煉。
白澤姑且相信了它的說法。
“你今天是不是來晚了?”黑貓盡管沒有睜開眼睛,卻感知到他的到來。
“嗯。”白澤點點頭,伸手慢悠悠地從袖子里取出食袋打開,和往常一樣放在黑貓身旁。
黑貓微微張嘴,果子就被它吸進去了。
“黑貓先生,我是來和你打聲招呼的,等會兒我就要走了。”
“去哪?下午不是沒課?你不會想偷懶不修煉吧。”黑貓睜開眼睛,琥珀色的眸子凝視著白澤。
“阿秋!”白澤扭過身子,打了個噴嚏。“去趟校醫室。”
“哦,原來是生病了啊?昨天不還好好的嘛?”黑貓的語氣帶著一絲詫異。
“昨晚淋了點雨。”
“大晚上為什么往外跑?”
于是白澤把昨晚的事同它說了一遍。
“你是沒有腦子嘛?”黑貓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我怎么可能蠢到下暴雨還留在這里。”
“反正也沒多遠,就想著來瞧瞧。阿秋!”白澤打了個噴嚏。“萬一出現點意外呢。”
“你可真看不起我,就那點小雨,我一個念頭就能讓它停下。”
“是么阿秋!!”
聽見白澤懷疑的語氣,黑貓輕哼一聲,還不等它說些什么,緊接著又聽到白澤急促的幾聲阿秋。
黑貓雙眸凝視著白澤,暗金色的瞳孔反射著鎏金般的光澤。
“算了,那個你張下嘴巴。”
“干嘛?”白澤雖然這么問著,但還是信任地微張開唇齒。
在他來不及反應的罅隙,黑貓突然甩出一道液滴,液滴快如流光,劃過一道細線飛快而精準地落進白澤的嘴里。
液體在白澤的喉嚨化開,迅速彌漫全身各處。
同時化開的還有難以形容的苦澀。
白澤渾身一顫,旋即彎腰輕咳起來。
“哇,呸呸。黑貓先生你,甩了什么進來?好苦啊”白澤苦著臉。
“別把好心當成驢肝肺,那是符水,治踩的。你沒發現你的病已經痊愈了嗎?”
黑貓一說,白澤愣了片刻,停下了干渴。
他才發現自己感冒的癥狀竟然在那陣苦澀過后,全都消失了!
原本軟弱無力的四肢也再度回歸力氣,麻木的大腦拂去雜緒,“冰”地一下子變得靈光。
“誒,還真的好了!多謝了。”
白澤摸了摸腦袋,察覺到身體的變化。
“只是嫌你吵到我睡覺罷了,不用感謝我。”黑貓扭過頭去。
“不過黑貓先生”
“又怎么了?”
“下次能把符水做得合口味一些不?”
“再抱怨就把你做得合口味。”黑貓板起臉。“以后多學點法術,昨晚但凡你會點避水咒術,也不至于淋雨生病。”
“那我們現在就開始練習?”
“是你練,不是我,我還要休息...修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