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進入賭坊看看的打算遭遇了一點小小的阻礙。
“小孩子不可以進去。”守在賭坊門口附近的武士守衛阻攔道。
其實并沒有這種規矩,不過名超能看出對方并不是因為感覺名超三人沒有錢之類的惡意因素阻攔三人進入,而是出于某種善意。
賭坊中龍蛇混雜,確實不適合香磷這種小女孩和芳奈這般貌美的年輕婦人進入,除非兩人是忍者。
而兩人沒有明顯的體術鍛煉痕跡,一般人根本看不出她們有查克拉,所以名超面帶微笑,一本正經地指著香磷道:“沒看出來嗎?她其實是我的姐姐,今年17歲,只是生了一場病,個子不長了。”
香磷眨眨眼,努力板住臉不笑出來,裝作成熟的樣子。
武士護衛愣了一下,哼的低笑出聲,道:“那只有你不能進。”
名超:“……”
香磷吭哧一聲笑得直顫,芳奈也是莞爾,還不到15歲的名超雖然個子已不算太低,但面孔看起來確實挺嫩,說是小孩子也勉強可以。
名超無奈道:“我是忍者。”
那武士看了看他,讓開一個身位,道:“留神著點。”
“多謝提醒。”
如果說這名給賭坊看大門做打手的武士出乎預料地給出了善意的話,進入賭坊后,投射過來的一道道目光就多數充滿了不懷好意。
有鬼鬼祟祟看向芳奈腰間挎包一觸即收的,有打量三人額頭確認沒有護額的,更有賭坊常客見到陌生面孔毫不收斂的看肥羊眼神。
除了那些圍繞在賭桌前呼來喝去的賭徒,所有在閑散觀望的賭客幾乎都將視線匯聚到三人身上。
不過草忍村都走出來了,這種小小的惡意不能影響芳奈和香磷分毫。香磷踮起腳好奇地向賭桌那里望過去,名超身前則迎來了一名賭坊侍者,熱情招待,詢問他們要兌換多少籌碼,玩什么。
名超看向芳奈。
芳奈一怔,手摸挎包示意,見名超點頭,有些驚訝、卻沒勸阻地打開那裝常用物品的包裹,從中摸出張銀票——十萬兩,大額銀票。
在離開草忍村前,名超以‘外出為草忍村交游各國、需要行動資金’為理由,從游人那里拿取了整整五百萬兩銀票,四天下來連一萬兩都沒用上,破開的零錢放在名超身上,香磷也得到了少量零花,而整錢則都被芳奈保管。
按理說名超身上的零錢就完全足夠在賭坊里小做嘗試了,名超卻偏偏讓芳奈從包里拿錢,只是一瞬間芳奈就知道名超大概又有什么主意了,因此沒有多猶豫。
果然,這個動作和銀票的份額瞬間讓匯聚在三人身上的某些視線又炙熱了一分,不過數量卻減少了大半——有錢人,得罪不起。
“陌生面孔,是第一次來短冊街,還是第一次進賭場?”當名超兌換完籌碼,一個穿著邋遢的酒槽鼻中年湊了過來,臉上卻掛著和善的笑意問:“知道怎么玩嗎?”
“聽說過。”名超有些警惕地答道:“骰子猜單雙,猜大小,和比大小三種,還有別的嗎?”
聽說過……酒槽鼻中年眼底閃過欣喜,突又有些奇怪道:“這是你妹妹嗎?這么小的孩子來賭坊倒是不多見,她在笑什么?”
名超低頭,香磷緊抿住嘴,很快又忍不住哼唧笑出來,一旁的芳奈亦好笑搖頭。她們母女對名超太熟悉了,一看到名超做出類似警惕的神態,就知道他又要使壞。
在笑你啊,大叔。名超心里有點無奈,伸手捏了下香磷的臉,說道:“沒事,她有病。”
香磷給了名超一記小拳拳。
酒槽鼻中年打量打量三人,一時心里有點不安,微笑后退。
這肥羊好像有問題,不宰了。
像他這種人能在賭坊里生存下來,憑借的就是察言觀色和足夠謹慎,而看他‘無功而返’,匯聚在名超三人身上的不懷好意目光又收斂了大半,只剩零星幾個愣頭青。
“大叔。”名超只能無奈地主動攔了下,捏起一個500兩的籌碼交給他:“有點事想問你。”
果然,看著臉嫩,其實是有備而來!酒槽鼻中年為躲過一個不知藏在哪的坑暗松口氣,和善地接過那枚籌碼:“你說。”
“就我聽說,短冊街有一個傳說中的肥羊,特別好贏,而且又特別有錢,她一般去哪里賭?”
“哦,你是沖她來的啊。”酒槽鼻中年暗道果然是高手,搖頭笑道:“她哪家賭場都會去,能不能碰見看運氣。不過這時候恐怕是不行了,半個多月前她欠了幾百萬的賭債,跑路了,沒有一兩個月湊到足夠的錢,恐怕不會回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從來不贏、還總能湊到足夠的金錢來賭的……”
這可真是不巧啊。
名超和他道了謝,對芳奈和香磷道:“走,我們去玩玩!”
帶兩人走到一個人數較少的猜大小賭桌前,一群賭徒熱情地喊著大大小小,多數只斜視了新加入的三人一眼,便繼續關注著骰盅。
身后鷹鉤鼻中年卻忽然有些若有所思,也主動湊了過去,對三人笑了笑,似乎要一起參與賭局。
荷官將骰盅開啟,在或欣喜或失落的聲音中,贏家收歸籌碼,輸家將希望放在下一局。
骰盅咔咔搖響,名超湊近香磷耳邊道:“猜大猜小?!”
“大、大、大……”
“小、小、這局該是小了!”
熱絡的氣氛和吶喊讓香磷臉上因興奮而暈上紅色,很簡單的規則一目了然,她大聲道:“小吧!”
名超啪地就壓上一千兩。
鷹鉤鼻中年眼神微動,也試探性的在小上壓了一百兩。
幾秒鐘后,香磷興奮地跳了起來:“2,3,3,贏了對不對,是不是贏了,名超哥哥!”
“是贏了,真棒!”名超笑著夸贊,淡定地收點籌碼,鷹鉤鼻中年暗道果然地笑瞇了眼睛,忽然發現一左一右又湊過來兩個老熟人。
三人眼神交流。
‘遇到高手了?別吃獨食。’
‘應該是,再看看。’
‘想扮新手坑我們嗎?還好你機警,總有那么幾個會表演的混蛋看上我們辛辛苦苦弄的那點錢。’
‘跟著押,跟著押押看。’
名超好似未覺,道:“芳奈阿姨,這次大還是小,你來說!”
芳奈有些猶豫,‘都行’差點脫口而出,見名超和女兒都在眼巴巴看著自己,道:“大?”
名超啪地就是兩千兩下去。
三個老油條對視,跟上一百。
幾秒鐘后。
“哦!!媽媽好厲害!”香磷歡欣鼓舞,芳奈亦微露笑臉,賭博確實是一種極善調動情緒的東西。
最開心的卻是三個老油條。
好像抱到大腿了?
“這次我來!”第三輪,名超滿臉自信地點出5000兩,押到了大上面,三個老油條瞬間心中一定。
各出1000!
幾秒鐘后,骰盅開啟。
‘1,2,3’,小!
賭桌氣氛瞬時一靜,香磷咯咯直樂:“你好笨啊,名超哥哥!”
名超一臉尷尬笑容地笑著,辯解道:“意外,這只是意外。”
三個老油條面面相覷。
怎么肥事?是菜鳥?
“不對,看大家的反應。”酒槽鼻中年壓低聲音道:“你們有數過剛才那把有多少人跟大了嗎?”
另外兩人一怔,眼閃恍然。
聰明的不止他們三個,這個賭桌上也有幾名常賭的賭客,發現名超兩連勝,跟注是理所當然的。
這種時候,真正的賭術高手往往會故意失誤,布下誘餌,不然沒人敢對著壓,他贏誰去?
而且似乎還哄了孩子。
三人眼神交互,輕輕點頭。
接下來要注意一點!
半小時后,香磷小聲抱怨著名超太笨了,被輸光籌碼羞惱交加的名超拉往出口,芳奈則帶著點無奈和心疼地跟隨兩人。
三名輸光了最近宰肥羊大部分收益的老油條如喪考妣地幽幽注視著名超的背影,你特么……不是扮豬吃虎,而是真的豬?!
然而就在這時,即將出門的名超忽然回頭,給了他們三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臉,讓三人悚然一震。
他是故意的?!
不對勁啊,有病吧?
這特么是什么新套路?!
直到最后,三人猶未知曉名超到底是賭神還是菜鳥萌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