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只有一個女兒,鹿久和丁座的孩子都是兒子,有時候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和井野交流。”
山中亥一倒一杯酒入喉,有些苦悶地對名超道。
名超同樣小酌一杯道:“我和你一樣。別看我年齡小,自己還是個孩子,但在從小沒有父親的香磷面前,扮演的其實也是一個近似父親的角色,長兄如父嘛。”
“不過我跟香磷相處得卻非常好,幾乎無話不談,我清楚香磷的每一分想法,香磷也很聽我話。”
山中亥一忍不住問:“你是怎么做到的?”
“身體力行,言而有信。”
名超笑道:“就好比今天,香磷的做法確實有點小問題,不過我想著香磷應該是因為我在她入學前對她說的‘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就狠狠地打回去’,才這樣做的。
所以當著香磷的面,我不會說任何類似她做的不對這樣的話,全力支持,讓她下次繼續!
但等回去之后,我就會慢慢潛移默化地教給她面對這種情況更妥善、更溫和的處理方法。”
山中亥一眼前一亮:“原來如此?你是這樣想的……還有呢?”
“還有,女孩要寵著養,你今天的做法就有些不可取。”名超搖頭道:“讓你女兒對伊魯卡老師道歉沒問題,但剛發生沖突,她還吃了虧,你就因為我的一句話讓她對香磷道歉,多傷她的面子啊?
這不單會讓她與你產生隔閡,還會加劇她與香磷的沖突!”
山中亥一心中一震。
這場酒局他本意是想對名超稍作了解,對名超那種‘扭曲的教育思想’再作些勸解,沒想到名超心里明白得很,還反過來對他進行了女兒教育培訓……甚至很有道理!
他將兩人酒杯斟滿,非常真誠地問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我該怎么消除和井野之間的隔閡?”
名超笑道:“其實沒事,我覺得子女一般情況是不記父母仇的,只要不是從小到大累積太多這樣類似的事,讓她從心底逆反,一次兩次睡一覺第二天就忘記了。
不過你要是能舍得下當父親的面子,今晚稍稍為這件事道個歉,然后再跟你女兒講講道理,效果比直接教訓好百倍,還能拉近你和你女兒之間的距離。”
在忍界文化中,一般流行的都是嚴父教育,尤其是大忍族,比如說宇智波富岳、日向日足那種。
但豬鹿蝶三家族不同。
山中亥一一直頭疼于跟越來越大的女兒相處,抿了口酒,是真的將名超的建議給聽進去了。
名超趁熱打鐵道:“還有個關鍵性的問題,宇智波佐助。
我其實真不太明白,一群七八歲的小女孩怎么就會對宇智波佐助那么迷戀,就因為他長得帥?
長得帥有什么用啊?”
中年帥哥山中亥一抬起頭和少年帥哥名超對視,同時嘆息搖頭。
自家的小棉襖七歲就開始追男孩,亥一的心也很累,道:“這件事……我不好說她啊……”
“其實也好解決。”名超笑了笑道:“還是那句話,女孩要寵著養,不能逆著來,要順著來。
宇智波佐助我也算熟,那孩子性格挺別扭的,不說話板起臉酷酷的,接觸多了,也不會太討女孩喜歡。你大可以直接邀請鼬帶著佐助去家里做客兩次,既能讓你女兒開心,又能讓她看清佐助。”
山中亥一一怔,連連搖頭。
“不行,萬一……”
“哪有什么萬一,我剛從那個年齡過來,七歲的孩子懂什么情情愛愛啊?就是崇拜向往罷了。
退一萬步說,鼬也是個知禮懂進退的人,井野不聽你話,佐助可很聽鼬的話,據我所知,宇智波一族沒有什么和外族聯姻的先例吧。
只是這樣有可能會讓你女兒傷心一陣,但這就是成長嘛。”
話說……佐井哪里去了?說到這里,名超突然想起這件事。
山中亥一則略微糾結,又飲了一杯酒……和女兒相處,太難了。
至于宇智波一族那邊,知道兩月前‘滅族’真相的他,倒是不怎么在意。以前邀請宇智波鼬上門有些問題,現在就無所謂了……
兩天后,兩人于酒館重聚。
山中亥一幽幽道:“邀請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鼬的事‘不知道怎么’就被井野的同學知道了,這兩天,井野被那些女孩子孤立了。”
名超哈哈笑著敬酒:“得罪了得罪了,我聽香磷說了。不過這樣也挺好,她不是和那個春野櫻和好了嗎?還和香磷有和解的意思。不加入那些癡迷宇智波佐助的小女生群體,對孩子的成長有好處。”
想到井野最近笑容變多、和他相處也越來越融洽,山中亥一被名超唬了一下,倒不怎么生氣。
“來,喝兩杯。”
五天后,兩人于酒館三聚。
“今天井野、春野櫻、與你家的香磷聯手和班里的其它女生又打了一架,你知道了吧?”
“嗯,香磷這段時間跟著我練習體術,有進步,沒受傷,晚點我再帶她跟伊魯卡道個歉。”
山中亥一搖頭道:“而在那次打架之后,漩渦鳴人跑去和宇智波佐助切磋,打了宇智波佐助……”
“我教的。”名超笑道:“哪能一直有人為他打架,讓他置身事外的道理?以后那些追他的女生只要找事,鳴人就會揍他一頓。”
山中亥一沉默,只想說……干得漂亮!他舉杯斟酒,道:
“來,喝兩杯。”
十天后。
山中亥一拎著壺酒來到了奈良一族,找到了奈良鹿久。
奈良鹿久一副驚訝樣子:“怎么,不找你的小酒友了?”
老朋友太過熟悉,山中亥一知道鹿久這句話不含任何惡意,無奈道:“最開始只是碰巧接觸,有些好奇而已。那少年確實不簡單,和他相處起來完全不像是在面對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某些時候我甚至覺得他比我們還要成熟幾分。”
“經歷豐富,草忍村可不是良善之地。”奈良鹿久道:“聽說他在教你怎么跟女兒相處?”
山中亥一微露笑容:“不得不說一聲厲害,最近我和井野相處越來越自然了。這一點,就算是你也遠遠比不上他,以前我問你你總拿只有和兒子有相處經驗搪塞我。”
“哪里是搪塞。”奈良鹿久無奈搖頭:“鹿丸那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需要我費心?”
“也是。”山中亥一點頭,面色嚴肅下去,又嘆道:“認識這位小酒友,還給我惹上了麻煩。”
奈良鹿久:“猜到了,不然你不會拎著酒來找我。”
“……鹿久,你真無趣。我沒有開玩笑,之前兩位顧問派人找到我了,交給我一個任務。最近漩渦鳴人總去名超和那對漩渦一族母女的家里吃飯,他們有些擔心。”
“他們希望我找機會將名超灌醉,讀取他部分記憶,確認與漩渦鳴人的相處沒有那位忍界決斗場摸影的命令。當然,最好還能探知更多東西。”山中亥一沉重道。
奈良鹿久微微蹙眉,道:“三代火影大人的意思呢?”
山中亥一搖頭:“你知道的鹿久,三代大人對于顧問的行動……向來是開不了口拒絕的。”
奈良鹿久嘆了口氣:“那你就照顧問們的意思去做就好了。”
山中亥一一怔,道:“按照情報來看,即使把名超灌醉到完全不省人事,我對他記憶的讀取也很難不被他事后發現,這樣一來……”
鹿久反問:“漩渦鳴人第一次去他家里吃飯是什么時候?”
山中亥一回憶幾許:“應該是我與他相識的前一天晚上吧,11天前,8月16日。”
鹿久搖頭道:“你都說了他不簡單了,亥一。你因為好奇為了了解他趁著井野和漩渦香磷的一場沖突請他喝酒,但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恰好也想趁機和你相識呢?”
“你那位覆滅了草忍村的小酒友可不是單純的少年,他很可能早已預料到了你今天接取的任務!”
山中亥一表情驀然凝滯,半晌才苦笑搖頭道:“來,喝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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