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的手在黑色光膜之上探了探。
現在的黑色光膜是凝成實質的,如同鏡面一般光滑。
楚河手摸在上面很是冰涼。
在他手探過去的時候,上面有著一道黑氣,如同寄生螨蟲一般從光膜之上一閃而逝,然后鉆進了楚河的掌心。
那螨蟲雖小,但有著尖牙利齒,一雙小眼睛透著點點帶著興奮之色的紅光,從楚河的掌心直入他的精神海。
來到此地,它身軀瞬間鼓脹起來,變的如同一頭吞天巨獸,帶著腥味的舌頭一卷,準備大發魔威。
此界的浩劫將由它開始掀起。
然而。
隨后它紅色的眼珠在此片精神海之中一掃。
看到了那盤坐在中心,陷入沉寂之中的一縷金色意識虛影。
那光芒雖然只有一縷,而且還在沉寂之中,但卻異常的耀眼。
帶著宏偉而浩瀚的氣息。
僅僅只是看一眼,恐懼感就油然而生。
黑色巨獸虛影原本興奮的眼珠子直接瞪大,身軀一抖,然后虛幻的軀體瞬間凝實縮小,再次變成了如螨蟲一般的黑色氣息。
它直接后退,想順著來路滑回去。
它感覺到了危險。
極度的危險,會要魔命。
這個人類有問題,很大的問題。
這樣的一個界面,不該出現這樣的存在。
螨蟲一樣的黑色氣息感覺驚惶不已。
它后退了片刻,卻發現。
進來很容易,沒有任何阻擋,非常的順暢。
可要出去的時候,無論它怎么努力都找不到出去的洞了!
黑色氣息在這片意識海的邊緣瑟瑟發抖,不斷轉著圈,發著紅光的小眼睛急的越發閃亮了!
摸著黑色光膜的楚河神情一動,然后繼續在鏡面之上滑動。
隨著時間過去,接連有黑色的氣息如同螨蟲一般鉆進他的掌心。
那些家伙就像是附著在黑色光膜之上的細菌,楚河手掌碰過去,它們就直接侵蝕而來。
楚河感受了一下!
這些黑色氣息,如果是正常一點的人,那怕是王者級別,沾上幾絲也得完蛋。
如果將光膜之上的黑絲全部吸完,帝尊都擋不住!
這些東西似乎是侵蝕意志的,不止詭異,能夠直入靈魂,而且威力不弱。
而在楚河身后的石碑,每一次在黑色氣息閃現出的一瞬間,都會抖一下,頂端之上有光芒一閃而逝。
如此反復!
等楚河將整個黑色光膜撫摸了一遍,手掌才放了下來。
他身后的石碑也終于徹底恢復平靜,不再抖動。
楚河轉頭,看了一眼石碑。
倒也沒感覺到驚異。
這碑能被放到這里,肯定是有神異之處的!
它應該才是封魔之地最大的排面。
代表著此界的意志。
楚河在這地方轉了兩圈,感覺也沒什么好看的地方。
就選擇了原路返回。
然后順著掉落下來的通道爬了回去,將蓋子頂開。
來到外面,楚河掃視一圈。
發現此時這片熔漿空間之中的人影皆已經不見。
楚河看向黑衣人布置的那一處禁制,現在是被開啟的狀態。
他不由失笑。
確定那些黑衣人恐怕是被一窩端走了!
“吾族的小輩,我以血氓一族的名義,讓你獻祭力量,助吾脫困!”
楚河剛剛出來。
就有嘶啞的聲音從熔漿之中響起。
聽到這番言語。。
楚河眼睛在四周轉了轉,確定那被封禁的魔應該是在跟他說話。
他不由將手掌放在鼻尖之上聞了聞!
瞬間就明白了他是怎么被發現的!
這應該是他剛剛沾染了些許的魔氣,因為他沒有動用意識力量,以他現在本身的力量,還無法將魔氣徹底的屏蔽。
所以才讓那被封禁的魔有了些許的感應。
原本楚河都沒去想,要怎么去對待那被封禁的魔。
可現在它一開口。
坐在地上的楚河摸著下巴略微一思索。
不行啊!
這家伙被封禁在這里,隨時會爆發。
他想要過普通人的生活,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被打攪到了!
到時候,他就被動了!
楚河在考慮著,是不是該提前將麻煩解決。
這樣也就沒有誰能打擾到他過普通人的生活。
這地方又沒有人在。
他稍稍的用點力,很快就過去了!
沒誰能看到。
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楚河感覺心動。
這樣感覺才是最好的!
“算了,破個例,誰叫你多嘴!”
楚河發出一聲嘆息。
他真不想這樣的!
如果剛剛那魔不開口。
他可能就直接走了!
但它一開口,楚河就多想。
越想就越感覺有道理。
“下一次再去其它界體驗生活,將小王八……不對,將那頭獨角獸帶上。”
楚河自語。
小王八不太機靈,是個死腦筋。
如果將獨角獸帶上,以它的機靈勁,明白楚河的意思后,他的體驗感絕對會非常好。
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絕對不會存在。
“吾族的小輩,你在猶豫什么?還不快點!”
熔漿之中的聲音發出催促。
對于楚河的猶豫它感覺很不滿。
似乎權威受到了挑戰。
“行吧!這是你要求的!”
楚河點頭。
這一聲之后,他徹底做出了決定。
然后他身形一躍,就到了熔漿之中那凸起的石臺之上。
他盯著大漢重劍之下的熔漿。
眼中金色的光芒驟然之間爆閃。
“什么玩意?”
熔漿之中驟然發出一聲驚叫。
轟隆一聲!
整個石臺震動。
天地倒懸,世界變幻。
在楚河眼中,原本的石臺消失不見,被一片從虛無之中而來的火獄世界充斥。
原本在石臺之上的骨骸此刻都手中拿著鎖鏈,腳下有著神秘的祭壇。
在中間的位置,有著一座巨大的銅像,占據著祭壇的中心節點。
銅像的胸腹是被挖空的,里面那身形魁梧的漢子盤坐重劍之上。
在楚河眼中金色光芒掃過去的一瞬間,那銅像直接就炸裂了開來,化為銅粉灑落在地。
一只渾身血紅色,身形如同一只蛆兩邊帶著翅膀的魔,從那銅像鎮壓的熔漿之底飛出。
巖漿如浪濤一般翻涌,天地為之一震。
脫困了!
很輕松的。
比氓哈想象的任何方法都要輕松。
它的那些準備與之相比都弱爆了!
但此刻,氓哈卻高興不起來。
沒有任何一點脫困之后的愉悅感。
因為那將它放出來的人不對勁。
它感覺的到。
那絕不是魔族后輩。
而此時,那個人類一只手向著它抓了過來。
直接讓它升起了一種剛出狼窩,又要入虎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