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救魔,楚河手心的力道陡然加重一絲。
最后幾道禁制,在轟鳴聲中接連破碎。
而此時。
隨著魔頭接連被獻祭。
深淵軍陣也不攻自破。
這樣的情況之下,楚河泄露在外的氣息,讓一群已經沒有軍陣加持的魔頭根本無法抗衡。
再加上,此刻的廣簾非但沒有照顧它們,沒有給它們分擔楚河強大氣息帶來的壓制,反而還在對它們進行吞噬。
同樣也在對它們進行壓制。
一內一外。
雙重鎮壓之力。
而且更加的兇狠。
一群強橫的魔頭變成了夾心餅。
是毫無反抗之力的那種。
其實楚河并沒有出全力,而且他出手的那些力量也大多是沖著廣簾而去,控制的算是很好,只有剛剛猛然發力,捏爆最后幾層禁制時,才散開了一些氣息。
這樣的情況之下,如果不是廣簾的原因,一群魔頭雖然無法抗衡,但如果只是自保還是能做到的。
然而,這一切的前提是廣簾能夠爪軟。
不過,很顯然。
這是不可能的。
此刻的廣簾不惜一切代價,只為搏一線生機。
它是深淵之魔。
活了無數歲月。
而且還是頂尖的魔主層次。
魔心早已黑的不見底,如同深淵一般。
一群后輩的生死,甚至不能讓它的魔心有絲毫的波動。
此刻。
如果不是楚河出手之時,手心之中有源源不斷的精神力量,隨之不斷的沖擊它的意識靈魂。
此刻就算面臨生死危機,就算升起不甘恐懼之感,魔心也不會動蕩。
然而可惜。
楚河精神沖擊之力太強。
現在的廣簾不止如深淵般的魔心掀起波濤,連面色都變了。
已經全無魔主層次的顏面。
恐懼猙獰全掛在了表面。
楚河加重力道,一瞬間將最后的禁制捏爆。
讓剛剛才開始吞噬后輩的廣簾為之一驚。
后輩們的求饒,還有下意識的抗拒,讓它無比暴怒。
直接燃燒了些許血脈力量。
魔主層次的血脈力量,對一群深淵之魔來說,本就有絕對的壓制力,此刻加強之后,讓它們的抗拒之心開始消散,甚至有弱一點的魔頭開始主動被吞噬。
這怎么能夠被允許?
在楚河這種心善的人面前。
生命的死亡,它最是看不得。
就算它們是魔它們也是生命,何況最弱都還是踏天級別。
面對這樣的情況,楚河當即就將對付廣簾的力量分出了幾層。
用來切斷它對一群魔頭的壓制,而且還形成了一層金色的護罩將一群魔頭隔離保護。
廣簾吞噬的節奏為之一斷。
那些已經在痛苦中燃燒之魔所凝結出的精純魔晶,也被楚河順勢撈走。
這樣的情況對廣簾來說,本該很糟糕,但它的心神卻為之一松。
它感覺的到,那是來自人類強者的強大壓力減輕了許多。
雖然此刻,空間還是被封鎖著。
但它的魔心已經開始平復,那種下一刻就要死亡的感覺也消散了很多。
“那人類強者萎頹了?”
“它力量雖然霸道,但實質上并不持久?”
一瞬間的念頭在廣簾心中升起,讓它剛剛平復下來的魔心為之一振。
如果這樣,對它來說再好不過。
這一次的危機就很可能渡過去。
它今天還是很有機會再次回到深淵。
不過。
“那人類要干嘛?”
廣簾的振奮之心,也僅僅只是維持了一個瞬息都不到。
它心中剛剛那能帶來安慰的念頭閃過去,下一刻它就意識到了不對。
不解的念頭再次在它心神之中閃過。
瞧瞧它發現了什么。
那人類之所以用在它身上的力道減少,是因為去照顧它的后輩,那些小魔頭了。
這很魔幻啊!
廣簾很不能理解。
要知道。
此刻,看情況,那人類不是順手把它的那些后輩直接捏死,反而是保護起來。
這很沒道理啊!
那些都是它的后輩,是魔,跟人類不是一個樣式的。
在諸界,其它生靈遇到,要么害怕的遠離,要么不死不休。
至于保護,那是不存在的。
可現在的情況……。
難道那人類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也不對啊,就算有特殊的癖好,現在可是跟他在對戰。
在這種時候還分心,有點說不過去啊!
這么看不起它的么?
不把它放在眼中!
或者是有什么其它的用途?
不過,也僅僅只是思緒飛轉一下,之后廣簾的思緒就停滯了下來。
想不明白,那也就不需要去想了。
不管是為什么。
現在,它最主要的是想辦法逃離此地。
那人類強者分心,對它來說確是再好不過。
給了它逃走的可能。
這可太好了!
至于那些后輩沒有全部吞噬掉也沒什么。
畢竟,就算將那些后輩全部吞噬。
它所面對的局面,也不一定比現在更好。
那人類,托大了!
這個機會要好好把握。
而且要一擊成功,不能給那人類反應的機會。
魔心靜了下來的廣簾很快冷靜。
心中思緒一轉,開始暗暗蓄力。
而這時候。
那些魔頭也感覺到了懵逼。
前一刻,死亡臨頭的感覺還在它們意識之中。
如同頭懸利劍,似乎下一刻就要落下。
但就在最危險的時刻。
那種危險的感覺又突兀的消失。
它們如同進入了溫暖的避風港灣。
安全感出現在它們意識之中。
突然的變化,讓剛剛從被血脈壓制之中掙脫的它們,有些反應不過來。
“是魔主想明白了么?”
“它念起了情?”
這些想法在一些魔的意識之中轉過。
但又瞬間被否定。
因為,這很扯淡。
它們之前雖然出聲求饒。
可卻從沒想過會有效果。
身為廣簾魔主的手下還有后輩。
對這一位老祖,它們可太了解了。
或者說整個深淵,除了那些種下深淵之種的,從上到下都是一個樣式的。
面對危險,除非有前輩的血脈壓制在。
否則,面對弱者或者同層次的同伴,如果有用,那是能利用就利用,不可能會有猶豫。
感情什么的,它們可從來不會去談。
在這種危險的時候,已經動手,怎么可能收手?
事情雖然發生的很突然,它們了解不多。
但也知道,此刻來犯之敵實力無法想象。
畢竟是將廣麟魔主嚇的直接丟下它們跑路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