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一聲怒喝憑空而起,竟生生震散了菩提祖師凝成的法力。
白虎正要暗自慶幸,扭頭一看身后頓時一陣激靈:“天吶!這是什么鬼運氣?又是一恐怕巨怪,看實力遠超菩提祖師。”
白虎當即拼命奔行,只是片刻便淡出了菩提祖師的視縱容線。白虎原本身后的巨樹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男子,那男子身著黑袍,長發上彌散淡淡血霧,他的右眸,是深沉的血色,就仿佛這其中,凝聚了一個血潭一般,森冷詭異。
菩提祖師眼見白虎失去了蹤影,正要發怒,猛然一見血眸男子,當即變了神色:“蚊道人,你怎么?”
“滾!”
一道渾厚的聲音驟然打斷了菩提祖師的言語,血眸男子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盯著白虎漸行漸遠的身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可這是佛教大興的必由之路!”菩提祖師似有所言。
血眸男子眸中不耐之色一閃而逝:“一個分身還敢呱噪?”
一圈血幕猛然從男子血眸中放射開來,直達數十丈,血幕之上,竟然浮現千萬猙獰鬼臉,或低吟哭泣,或橫沖直撞,或陰森冷然,盡數朝菩提祖師強壓下來。
“蚊道人,我可是有后臺的,看在……”
菩提祖師本要求饒,血眸男子充耳不聞,沒等他說完便操縱著血幕襲向菩提祖師。
菩提師祖遇襲,當即吐血而退,法力虛影也碎成萬千碎片,整個人猶如斷線風箏般上下翻飛,徑直砸向地面,待起身時衣袍早已破碎,血發凌亂,嘴角鮮血四溢,再無半點祖師之形。
菩提祖師也顧不上白虎了,強行運轉縮地成寸,最后才雙眼帶火的看了一眼白虎離開的背影,又打量了一眼陰森的血眸男子,頓時一個激靈,后怕地沒了蹤跡。
整個天地恍然間只剩血眸男子一人,男子猛然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白虎?倒是有點意思!”
隨即,一團血霧眨眼籠罩血眸男子全身,待血霧散后,早已沒了男子的蹤影,就連血霧也沒有留下半分痕跡,仿佛天地間從無此人一般。
初夏的天氣如小孩臉般,說變就變,先前還是赤日炎炎,萬里無云,但現今卻烏云密布,不時飄散下滴滴細雨。
細雨沖散了盤繞山谷許久的濃霧,使這昏暗的山谷出奇的光亮。蜇伏于黑暗中的萬獸似乎被這雨聲吵醒,不耐的頓頓身,于黑暗中射出一道道妖異的精光,覓食時間到了!
角落里,一名身著白袍眸生雙瞳的少年正小心躲在一棵蒼天巨樹上,少年呼吸急促的盯著樹后,一張如玉般的俊臉憋的通紅,長發早已披散在肩頭,一身白袍也是裂紋密布,卻死死抓著手心處的玉佩。
他胸口正安然放著朵綻放的白荷,觀其姿態正是此前拼死逃脫的白虎無疑!
“該死!怎么突然之間下雨了,硬生生提前進入了山谷的覓食期,憑我的實力恐怕行不了幾步就得葬身于此,這可如何是好?”
白虎小心地環視了四周,見暫時無甚大礙,才無奈地坐在樹枝上,不停地把玩著手中的儲物袋,雙瞳如漩渦般高速轉動。
透過雙眸白虎能清楚的看見方圓百米的萬物,長滿青苔的巖石,萎靡不振的枯草,甚至就連青草上的水珠也大如車斗。突如其來的災難讓白荷虛弱至極,只得暫時恢復了本體。
白虎對于菩提祖師所知甚少,也曾翻閱過凡世中的一些奇書異聞,但也無甚收獲,久而久之,便淡化了心思,但一想自己如今手中還有一塊六耳獼猴留下的玉佩,善于聆聽萬物的六耳獼猴所了解的必然要比凡世中的更廣,白虎的念頭頓時又活絡起來。
“希望能有所收獲吧。”
白虎深呼一口氣,雙眸靈光一閃便把星識探了進去,自古人生來便有三識,即神識、悟識應識。
這其中神識決定了人所能運用精神的潛力和力量,縱使萬千神魔已身死多少紀元,但其執念終不是常人所能馴服,西游這個世界凡夫俗子身體里都流傳著上古巫族和妖族的力量。
只有具有深厚神識之人方可修煉至高法術,可祌識又豈是人人都有,縱觀萬千蕓蕓眾生能修煉成仙又有幾人,皆難過鐘識一關!
至于悟識與應識,縱使白虎搜腸刮肚也從未聽聞,只是半知半解罷了。
隨著白虎的法力注入,赤煉妖王那件私人空間淡藍藍光一閃,便攝取了蕭繹的靈識進入空間里內。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層層幽藍的混沌,袋內空間不大,呈圓形約摸半徑為兩米左右,不大的空間里竟有數十根手臂粗細的法予立在一角,凌亂的獸皮堆滿了四周。
白虎看也不看這些一眼,目光如火炬般搜索著四周,待看到獸皮頂上的三個玉匣時才眼前一亮。
“有了!”
白虎一聲驚呼,古井不波的臉上滿是喜色,直取玉匣。
盡管早已知道玉匣內裝的是赤練妖王所修煉的法術,但白虎仍是打開玉匣再三確認,待確保無誤后,才長吁一口氣。
“咦!這是?”
白虎小心將存放法術的玉匣收好,正要起身,卻正好撇見一旁孤零零的大號玉匣上,猛然心中一動。
不同于白虎懷中的玉匣,這盒玉匣通體呈藍紫色,一團團流光游走在盒身,盡管放在空間中但仍有絲絲法力波動纏繞其中。
“聽白荷說,赤煉妖王最近實力大增,可以用一日千里形容,能被他收進玉匣中的東西必然是天地奇珍……”
沉吟片刻之后,白虎一揮手,玉匣便化作一道流光飛向一臉凝重的白虎手中。
“嘶!好重!”
白虎修長的十指緊扣匣蓋,死命的拉著玉匣,臉上青筋突起一片,時不時身體爆出霹靂叭拉的悶響,白虎自信這股力量絕對能倒拉億斤之鼎,但在這股巨力面前,玉匣卻連個縫隙都沒開。
“呀!”
白虎兩腿深扎古樹內部,猛地一發力,全身上下肌肉緊繃在一起,手指如鷹爪般扣住玉匣,無奈玉匣仍是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