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么回事嗎？
當初佐坲一副‘我要突破’的樣子，言鼎天也是在蘇醒后沒多久，就成功進入超凡，他還以為，第四紀強者，已經誕生了數量不少的超凡呢。
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哪怕是在第四紀，那些只差‘臨門一腳’的強者，突破超凡，短時間內也很難成功。何況蘇醒的第四紀強者，并非都只差‘臨門一腳’。
這會唐禹恍然，之前是沒有細想，忽略了關鍵信息。
第四紀預言出現之時，超凡不顯，覺醒十三重，就已經是明顯上的最強者，數量也不多，很多小國甚至沒有大圓滿的強者坐鎮。
法師聯盟分部五名師，只有其中一人是覺醒十三重，而十三重圓滿后，仍需要慢慢打磨，削弱那層瓶頸，唯有將瓶頸削弱到了極致，才算得上‘臨門一腳’。
這時候突破，便取決于天賦和機緣。
……這么說，古靈皇朝現階段擁有的超凡，未必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多？想達到超凡遍地走，圓滿不如狗的境地，或許還要再過幾年幾十年？
言鼎天在第四紀強者當中，也屬于最頂尖的一小簇？
最早突破成為超凡，若非被他俘虜，未來說不定有老言的一席之地，有資格成為站在浪潮尖的幸運兒？
唐禹嘴角一抽。
言鼎天大概是上輩子作孽，才遭遇了不幸……這個念頭剛冒出，隨即又想到，老言這段時間泡在訓練營內，流連于餐飲店之間，快活得不得了。
哪有一點俘虜的模樣？
不久前給漲了一百源晶的周薪，老言頓時歡快得像個兩百八十八歲的孩子。
怕不是讓他離開，都不樂意了。
念頭，一瞬間轉過。
陸建軍對著茶杯，倒映出已經年輕好幾歲的面孔，“超凡難以突破，但第四紀那些人，基本都擁有十重到十三重的覺醒層次，他們不懂科技，卻掌握了很多「秘術」，聽說同樣的級別，他們比我們強得多。”
“原本，都是人類，不是不能合作，但……”他嘆了口氣，“第四紀的人，看不上我們孱弱的第五紀人類，有些地方和第四紀強者合作，實則卻是被奴役，驅使，只有我們自己強起來，才能有平等談判的資格的吧。”
陸建軍頓了頓，露出和藹的笑容。
似乎是覺得有點漲他人志氣，他又道，“不過，我們大夏國，現在勉強也有同第四紀人談判的資格了。”
“哦？”唐禹不解。
陸建軍笑了笑，“就在昨天，北庭的一位高人，已經成功突破超凡，并已經昭告大夏境內的所有大型庇護所。”
這會唐禹是真的驚訝了，嘴巴都微微長大，趕緊喝了兩杯寧神花茶壓壓驚。
“是一位末世前的武道宗師。”陸老將軍解釋，“末世前沒有源力，也沒有覺醒者，但武道確實存在，而那位宗師，在無源力環境下，或許破壞力不強，但武道修為，境界非常高。”
“末世后，源力出現，宗師是最早覺醒的一批人，在大量資源的供應下，宗師覺醒層次提升飛快，五重，九重這兩道瓶頸，宗師因為境界高，沒有受到絲毫阻攔，就跨過去了。”
唐禹了然。
說白了，資質足夠，又氪晶的情況下，升級速度自然快，以北庭的底蘊，氪晶項目，未必比領地少，兩三個月前的領地，是肯定比不上。
高純度源晶，源性作物，北庭應該擁有，才能讓那位宗師快速度過打磨階段。
在風起云涌的年代，無疑，大夏國需要這么一位標桿。
“有了那位宗師坐鎮，才足以令第四紀人類正視，據說已經有來自第四紀的勢力，主動露面打算和北庭展開合作，真正的雙贏合作。”
第四紀人類和現代人類模樣差別不大，在不主動露面的情況下，幾乎無從發覺，那些人實力又強，戒備森嚴的地方，也是來去無蹤。
搞得像陸建軍之類的庇護所掌權者，都很無奈，還得防著他們搶奪，殺人，破壞。
第四紀人掌握的「秘術」中，就有依靠血祭等方式。提高突破超凡的概率。
陸老將軍是心系大夏的人，顯得很開懷，茶都多喝了幾杯。
一個超凡就高興成這樣。
唐禹沒忍住打擊。
只是有些惡趣味的想著，如果他說出綠蔭有兩個超凡，一個還是俘虜來的，會是怎樣？
沒有開口，只是給陸老又加滿了茶水，自己也低頭抿著茶。
卻是奇怪陸建軍到來的目的。
開始以為想交流關于‘古靈建都’的情報，后面卻幾乎是陸建軍在說，他充當聽客……總不能陸老就是來聊聊天，他可是聽說這位老將軍忙得沒有時間睡覺和修煉。
讓他羞愧。
但還是要繼續當自己的死宅領主。
良久，陸建軍才道，“不知小兄弟對邪教了解多少？”
“邪教？了解得不多，聽說很多地方都有邪教冒頭，但總的威脅并不大。”
“大部分邪教是如此，可是——”陸建軍苦笑著搖頭。
“難道還有邪教鬧出了大麻煩，不至于吧。”唐禹皺眉，“邪教多是普通人，哪來的能力制造大麻煩。”
末世這般環境，就像是邪教的溫床。
似大型庇護所，幸存者眾多，很容易滋生邪教……但也僅僅是生活在最底層的幸存者，才會被邪教蠱惑，吸引，覺醒者，特別是高階覺醒者，屬于特權階層，生活比末世前還優渥，沒道理加入見不得光的邪教。
邪教老鼠，頂多只是在貧民區弄出點麻煩，于一個大型庇護所而言，可大可小。
但邪教又像耗子一樣，殺之不絕，威脅不大，惡心人倒是夠了。
臨東庇護所難道是被邪教份子惡心到了？
帶著疑惑，他看向陸老將軍。
陸建軍沒有賣關子，“你可聽說過終焉神教？”
唐禹眉頭一簇，思索了一會，搖了搖頭，“末日神教，毀滅神教，終結神教什么的，倒是聽說過，名字都差不多。”
“終焉邪教的教義，認為世界的一切，將歸于原點…和很多邪教教義類似。”陸建軍頓了頓，“但不一樣的，終焉邪教組織縝密，而且擁有高階覺醒者。”
“多高？”
“七重八重，甚至更高……對終焉邪教，我知道得不多，若非幾天前的那件事，還被蒙在鼓里。”
配合地露出好奇之色，唐禹仔細聽著。
“幾天前，臨東的科學院，遭到了恐怖分子的襲擊，死傷…頗大，襲擊者是一名研究員，引爆了自制的炸藥，他自己也在爆炸中死亡，這是一次自殺式襲擊。”
陸建軍沉痛地搖頭，“科學院是臨東安全等級最高的地方，守衛中有不少高階覺醒者，外來者進入需要經過多道程序檢驗，但內部的研究人員，都身家清白，平日里也居住在科學院內，這次那名研究員就利用平日里做實驗存下來的材料，制作了炸彈，展開襲擊……”
“孫院長沒事吧？”
陸建軍搖頭。
唐禹又張了張嘴，終于還是化作一聲嘆息：
“也就是說，終焉邪教已經滲透到科學院當中？”
“對，更準確說是誘惑，不知道以什么手段，讓那名研究員，心甘情愿發動自殺式襲擊，其它部門，也很難找出，是否還存在類似的人。”
他仍有些許皺紋的臉上，表情嚴肅了很多，“不僅僅是臨東，橫城，朔湖……天南不少大型庇護所，都出現過終焉邪教活動的蹤跡，好幾次都造成較大的破壞。”
“終焉邪教主要活動范圍是天南省中北部，這次我們幾個大型庇護所打算聯合起來，剿滅這個邪教，我這次來，是想請小兄弟幫這個忙。”
唐禹沒有立刻答應，“要我怎么幫？”
“我們經過分析一致認為，終焉邪教在野外，擁有自己的據點，目前我們正在追蹤當中，據點當中很大概率擁有不少高階覺醒者，希望到時候圍剿時，綠蔭可以派遣覺醒者幫忙。”
陸建軍又做出了不少許諾。
諸如戰利品分配，科學技術等等。
并沒有用大義壓迫他，反而是平平淡淡的語氣，就像不答應，也能理解那般，倒是讓唐禹有些不好意思。
他也是一個愛國，敬業，友善，富強，民主……的人，雖然做不到將自己奉獻掉，然而對付邪教，只是舉手之勞，他也只是下達命令，真正執行的，還是下邊的覺醒者。
何況，
天南省，已經被視作他自己的牧場，什么時候輪到邪教來搞破壞了？！
茶水中倒映著的雙眸，閃過一道厲色，唐禹驟然抬頭，“好我答應了。”
陸建軍參觀了會綠蔭，很快便乘著新開通不久的源力機車綠臨號，回到臨東。
要趕緊著手布置對付終焉邪教。
陸老只是請求在圍剿邪教據點是幫忙，但既然都決定了出手，不若干脆一點。
回到城堡，思付了一會，
唐禹找來情報部在綠蔭的負責人。
英姿颯爽，扎著馬尾辮馬尾隨著行走不斷晃動的嵐清雅，推開了書房的們，來到他面前筆挺地站立。
唐禹直入主題，“了解一個叫終焉神教的邪教嗎？”
嵐清雅回憶著，“是有這么個邪教，但似乎很神秘，情報部了解不多。”
“終焉神教不是一般的邪教，覺醒者實力不弱，這段時間的工作人員，就是要你們找出邪教的據點，不管是在野外，還是在大型庇護所之中……嗯，保不準大型庇護所有高層被邪教腐蝕，充當邪教保護傘，這方面也要注意一下。”
“是！”
嵐清雅雙腿并攏看不到一絲縫隙，她右手握拳搭在左胸，行了一個簡單的騎士禮——禮節源于羅哲，不在要求中，也沒有教導，但很多綠蔭編制內的覺醒者，開始有意識使用這套動作。
說完，她喉嚨蠕動了一下，苦著臉，“您之前給我們安排的，篩選有符資質的人才，還沒有完成，現在需要大量人手調查邪教，我們已經抽不出這么多人手了。”
“是這樣嗎？”
唐禹想了想，雖然情報部一直都在暗中擴展人手，但比起這張情報覆蓋的區域，人手增長，已經是比較緩慢了。
其它部門也缺人，以至于像篩選人才這類，都要由情報部門主導。
兩大兵團最近也忙，新兵營建立不少兵團成員要調到新兵營擔任教官，另一部分也忙著組建騎兵團，同樣抽不出人手。
絞盡腦汁思索著。
想到或許可以將任務交給幾個信譽評分高的冒險團，又擔心萬一走漏了風聲，自己成了坑隊友。
突然眼前一亮，
唐禹看向嵐清雅，“不需要你們抽出大量人手，我會讓武館的學徒配合你們，由情報部給出方向，讓學徒們展開調查。”
目送嵐清雅離開。
唐禹坐在書房內，拿出一本《三年符五年模擬》，目光卻沒有落在書本上，游離著，陷入思索當中。
終焉邪教為何能吸引高階覺醒者，吸引大型庇護所的公職人員，他很好奇。
心中隱隱冒出的某些猜測，更讓他警惕起來。
讓武館學徒參與這件事情，增加點心靈歷練，剛剛好，又能彌補人手的匱乏。
思索了幾分鐘，確認沒什么遺漏，他合上書本，黑色圓珠筆打著轉落在書本封皮上，書房的門已經合攏，唐禹腳步飛快，從城堡五層直接來到訓練營五層。
“多想無益，北庭有宗師突破超凡了，我這個領主，也不能落后啊。”
唐禹進了精神空間，在「個人訓練」、「無盡模式」、「對戰空間」和「試煉之塔」中間徘徊，最后目光落在了「領主專屬模式」上。
他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挑戰過「領主模式」，模式中獎勵的不少戰技，對源力的開發運用，比之重斬血斬之類，更加高等……
然而唐禹已經好長時間沒有經歷戰斗，偶爾在個人訓練中，和老言pk，用的也是氪晶模式，獎勵的這些戰技，包括魔劍士傳承的技能，反倒是用得少。
……也并非沒用，他已經整理出來，交給追隨者們學習。也可以填充技能資料庫，為以后開發新技能，做好準備。
“總之，做事呢，就要有始有終……”
呢喃著，意念落在「領主專屬模式」上，選擇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