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爾公爵那悚人的目光，最終讓亨利管家敗下陣來。
罷了罷了，公爵大人畢竟是超凡，這種環境也有能力掙脫，更沒聽過超凡被幻境控制的傳聞……
亨利管家長長嘆了口氣，隨即給自家公爵辦理了會員卡。
這熟絡的動作，讓莫爾看待管家的眼神又是一陣詭異：狗子，你果然偷偷背著我嗨了不知多少！
兩人選擇了相鄰的房間，莫爾公爵進入后，觀察著四周，果然見到房間墻壁上，隱隱有符文的痕跡。
很快，
接入房間的墻壁上，他看得懂、看不懂的符文，紛紛亮起。
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他感覺自己的精神連上了一個龐大而神秘的存在，但他有能力拒接，也可以掙脫這種精神連接……
年輕的莫爾公爵長舒了口氣。
果然，老亨利都嗨皮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精神空間」，怎么可能有危險？！
這種精神橋梁相連的強度不高，除去低等級，不懂精神力運用的覺醒者萌新，稍微具備精神力的覺醒者，都能做到主動斷開連接。
被禁錮在幻境世界中的可能性不存在。
嗡——
不斷拔高的一絲精神力，徹底進入那龐大的世界。
眨眼間，莫爾公爵就發現自己置身于一片灰蒙蒙的空間中。
腳下是一片透明的平臺，空間不大，十幾米開外就是灰蒙蒙的霧氣，莫爾公爵詫異的發現，以自己超凡級別的目光，竟然無法望穿灰霧分毫。
“等等，我現在應該處在幻境當中，規則還不是由幻境構筑者說了算，我竟然還當成了現實世界。”
他一拍腦袋。
好吧，無論是呼神感知，觸感……都和外界沒什么兩樣，也不怪他本能地依照現實情況判斷。
他已經聽了管家的介紹，念頭一動半透明的面板就出現在眼前，讓沒有接受過足夠文化熏陶的莫爾公爵，稱奇不已。
鎮西城、格爾城很多第一次接觸的覺醒者，哪怕事先了解了規則，還是在中轉區域愣了好長時間，才漸漸接受。
相比之下，地球的覺醒者在這方面接受能力就強多了。
管它什么原理，反正唐城主牛逼就對了！
莫爾畢竟是公爵，眼界、知識面都很廣，沒多時，他已經弄清楚精神空間的大致運轉原理。
這時他將目光投向看不穿的灰霧。
思索了一番，往前跨出幾步，又踏出幾步，伸出手指，輕輕的，探入灰霧中。
“好像…沒什么變化？”
他又繼續前伸，攪動了一番，卻發現灰霧并未擴散開，就仿佛手掌和灰霧并不處在同一層面上。
讓莫爾公爵越來越好奇。
超凡的直覺沒告訴他，存在任何危險，于是下一刻，莫爾公爵大步跨出，整個身軀進入到灰霧當中。
嗡——
眼前景象一陣模糊。
莫爾公爵眼皮一跳，再回神來發現，自己又回到了最初的小房間中。
被踢出來了嗎？
我不信！
身為一名有求知欲，且喬裝打扮就為了深入了解合作伙伴的公爵，莫爾沒有死心。
他再次以精神溝通，進入中轉空間。
灰蒙蒙的區域內，莫爾氣息完全爆發，深吸口氣，又一次邁步走入灰霧籠罩的區域。
刷——
下一秒他的那縷精神又被踢了出來。
再次進入，
這次莫爾凝聚了血煞鎧甲，精神力擴散開，籠罩所有區域，然而，在精神力接觸灰霧時，又雙叒叕被踢出去了。
莫爾黑人問號臉。
三番五次的折騰，他終于敗下陣來。
是你們綠蔭技高一籌。
陡然，
“叮！”
一聲輕響，彈窗從眼前浮現出來。
莫爾公爵選擇了接受，很快在半透明面板上，好友列表那欄出現了人物頭像，正是他熟悉的老亨利管家。
頭像似乎活了過來，嘴唇張合，“大人，您才剛進中轉區域嗎？怎么我剛剛添加好友，得到的提示都是‘目標掉線中…’？掉線是什么情況？沒聽說過啊？”
莫爾：“……”
他能說什么？
能說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一直在人工掉線嗎？
丟不起嘖個銀！
頓了頓，老管家也沒有刨根究底，而是發來一道邀請信息。
眼前的畫面再次轉換，下一刻莫爾發覺，自己已經置身一片廣袤無垠的草原上，風輕輕拂過，嫩綠的小草搖曳著，略微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
他一扭頭，就看見穿戴著一身華麗裝備的亨利管家。
老管家說道，“大人，您看這環境不錯吧？”
莫爾公爵點了點頭，“練習模式中，可以自主設置敵人和環境嗎？”
“的確如此，不過，還是有些條件。”
老管家揮了揮手，眼前的草原景象頓時消失，只剩下一望無際的純白，“最開始提供給我們戰斗的，就是這處什么都沒有的純白空間，像草原、雪天、樹林、大海等等環境，我們也可以選擇，但是需要花費額外的源晶。”
莫爾公爵沒問需要多少源晶，再貴還能比之前吃的大餐貴不成？怎么說他都是鎮西城最富有的人。
就聽老管家繼續說道，“設置的敵人也一樣，免費版本，只有幾種傀儡可供選擇，比如戰士傀儡，槍械傀儡，刺客傀儡等等，實力在覺醒一重至大圓滿不等。”
“大圓滿？那超凡的呢？”
“超凡級別的傀儡，咳咳，就屬于需要格外花費源晶的那一部分，而傀儡算是最便宜的，只要支付足夠的代價，還有人類強者、異獸、魔化獸可以選擇……魔化獸跟我們理解中的黑暗生物，有相似之處。”
“不過。”亨利管家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覺醒階可以設置的敵人非常多樣化，種類豐富，超凡階的敵人不僅昂貴，而且可供選擇的不多。”
“除此之外，還有各種類符文裝備、道具可供選擇，包括超凡神兵。”
“我此前已經購買了兩種超凡敵人模板，大人您如今在我的訓練場，也可以直接調用。”
莫爾公爵緩緩頷首，又猛地扭頭看向老亨利。
已經買了兩種超凡階敵人模板，背景模板也不知買了多少，果然，已經背著我體驗了不知多久的「精神空間」！
他喚出半透明面板。
兩種可供選擇的敵人，出現在列表內。
[超凡階·戰士傀儡]：具備極致的力量、速度、軀體強度，以及頂尖的戰斗技巧，但不具備施放戰技/術法的能力。（可調用：0/10）
[超凡階·鬼手族]：強大的異族敵人，具備本命天賦“魔焰”，并且隨機擁有多種強悍戰技/術法。（可調用：普通0/10，資深0/2）
此時的場景，又被換回了廣袤的青青草原。
莫爾伸出手指，輕輕觸碰。
很快，
兩尊皮膚呈灰黑色，擁有八只手臂的壯碩異族，出現在遠處，屬于資深超凡的恐怖氣息，滾滾席卷而來。
莫爾面色變得凝重，隨即又興奮起來。
“和同階敵人對戰的機會，太難得了，購買了敵人模板后，除非擴充召喚數量，否則無論使用多少次，都無需額外支付費用，簡直……太特么劃算了！”
賺爆了的那種！
在突破成為超凡階之前，莫爾還擁有不少對戰訓練的機會，而成了超凡之后，先不說鎮西城才多少尊超凡，到了這一級別，隨手一擊都具備恐怖的毀滅力量，更不可能隨意出手。
切磋交戰？沒有任何戰斗場地可以承受，只有在遠離城池的荒野，才能肆意出手。
可荒野中危機四伏，哪怕超凡都有隕落的可能，怎么可能盡情切磋？
而在「精神空間」中，不僅可以切磋，還可以往死里打，這種戰斗的機會，著實太太太太太難得了！
真的牛逼！
他內心都不由爆出覺醒者們常言的話語。
此刻，
兩尊鬼手族資深超凡，氣勢洶洶襲來，紫黑色的魔焰遮天蔽日。
莫爾隨意從裝備貨架上掃了眼，花費會員卡內存額的源晶，瞬間置辦了一套超凡階的神兵。
他和老管家亨利一起，血煞之氣凝聚成暗紅色的鎧甲，飛上天空。
能量流爆發，草皮被掀飛，無數草屑和碎石泥土飛舞，宛如世界末日。
“哈哈哈，我竟然斬殺了同階的敵人！”
不知過了過久，被毀得亂七八糟的草原，再次恢復成原來的景象，莫爾公爵叉腰狂笑。
也不怪乎他得意。
以前不是沒碰見過超凡階的黑暗生物，可超凡的生命力強悍，更是狡猾無比，打敗容易，斬殺，卻是難上加難。
普通超凡莫爾都沒親手斬殺過，更別提資深超凡。
他也清楚，之所以能斬殺這兩尊“鬼手族資深超凡”，并非他很強，也并非「精神空間」出品山寨超凡，而是，在剛剛設置敵人時，在敵人應變策略上，他選擇了“不死不休”。
壓根就不存在逃跑一項。
一直廝殺，直至天昏地暗。
兩尊鬼手族超凡隕落了，他和老亨利的狀態也很差。
血煞之鎧早就崩碎得只剩下縷縷煞氣，神兵鎧甲也有損傷，面容模糊得看不清樣子，氣息更是虛弱無比。
老亨利更慘，幾乎就只剩下一口氣吊著，已經是頻死狀態，這是之前一次為了救自家公爵，被魔焰直接轟中，當場要了半條命。
“我們…咳，退出后…再進來吧。”
老亨利艱難地說道。
哪怕是頻死，以超凡的生命力，其實仍能慢慢恢復，但感覺就很不好了。
他選擇重來。
片刻后，
兩人再次在房間內相遇，莫爾公爵攤開手掌，使勁地握了握，還有些不敢置信。
血不咳了，腿不抖了，視線也不模糊了……
明明之前還一副要死的樣子，一眨眼，就恢復如初？
這種完全真實的幻境，當真是…強悍如斯啊！
就像是碰見了新玩具，莫爾公爵也不繼續待在老亨利的房間了，進入自己的個人練習空間后，他進行了一番布置。
不僅僅是簡單的草原、雪地背景，莫爾公爵選擇了更加高端的“自定義構筑”模式。
購買模塊，組建場景。
天空浮島，流星雨墜落，滿是坑洞的地面，和廢棄城市交織成一幅末日場景。
莫爾拍了拍手，很滿意自己的設計。
在這般場景中戰斗，才更有感覺。
他又購買了「鬼手族超凡」、「血口族超凡」、「普通人族超凡」、「三眼人族超凡」等等模板。
一番暢快淋漓的廝殺。
有勝利，也有失敗。
有時他敗亡，從練習模式中逃脫，也有一次因為設定的敵人太強，來不及脫出，就被斬殺。
起初死亡的大恐懼，讓他在中轉空間區域，都恍惚了好一段時間。
片刻后，回過神來，只覺得整個人重獲了新生。
死亡的體驗，珍貴無比。
可若非在這處完全真實，哪怕超凡都察覺不出丁點虛幻的空間內，又有誰，能體悟一次死亡呢？
莫爾在「精神空間」內，一待就是三天。
尋常覺醒者還有廝殺太久精神疲乏的弊端，對于超凡來講，就無所謂了，刷新一次狀態，又可以麓戰到天明。
“正如老亨利所言，超凡階的敵人模板，還是太少了。”莫爾搖搖頭，感覺自己有些膨脹，擱一天前，他無法想象，十來種超凡敵人都無法滿足，是怎樣的情況。
可現在，看著半透明面板內，那熟悉的面孔，竟然有種反胃的感覺。
或許，我變強了，也厭倦了。
莫爾退出個人練習模式后，又嘗試了其它模式。
比如「無盡模式」，又稱“是男人就堅持一萬秒”，是一種怪物數量真·無窮大的模式，并且根據挑戰者的實力層次，怪物實力也會有一定的調整。
超凡挑戰，無盡怪物總不可能從覺醒一重的魔化狼開始往上疊加，那樣子第一波，第十波，乃至第五十波怪物，對超凡都沒有任何區別。
「無盡模式」的本質，在于榨壓挑戰者的極限。
前幾波怪物的時候，呈高速增強趨勢，直到能給挑戰者帶來壓力，才漸漸放緩。
對于突破瓶頸，有不小幫助。
哪怕精神空間內的突破，于現實而言只是虛假的，只要有了感覺，有了體悟，覺醒者回歸現實后，循著那絲感覺，再次突破境界，也輕而易舉了。
麓戰了好幾局，莫爾成績最好的一次，是堅持了三千多秒，這時……
莫爾一愣，原來還有排行榜功能？
按照自己在資深超凡中，都屬于強手的實力，應當，能排在相當靠前的位置吧？
哪怕不是第一、第三，前十，應該也輕而易舉。
榜單出現。
排到了第54位。
下一刻又變成了第55名。
莫爾：“？？？”
似誰？到底似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