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徐先生!”
“啊?太孫恕罪,臣走神了。”
“無妨,徐先生,您看這么布置成不?”
“太孫實乃天人,好吧,這話臣當著太孫也好,私下和其他同僚也罷,都說了很多次了。太孫布置得很好,臣沒有什么要說的。呃,不,臣其實是在想,在格物之技方面,臣已經當不了太孫的老師了。倒是請太孫做臣的老師才比較恰當。”
“當不得徐先生如此稱贊,吾只是什么都略懂一點,真要深入,就一定抓瞎。徐先生,你和耶穌會的利奇先生接觸較多,應該能夠感到,在格物之技上,我大明已經開始逐漸的落后于泰西。再不奮起追趕,以后我大明恐怕難以如漢唐那樣傲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吾也不瞞你,吾在這里的布局,就是要讓我大明的格物水平能夠趕上甚至超過泰西,并最終為我大明的國泰民安提供保障。但是,要實現這些目標,僅憑這些師傅是不夠的。”
說完這話朱由棟也不由得心里嘆氣:華夏此時和泰西在科技上的差距是有,但也僅僅是某些方面差一點點,而且在更多的方面還有勝出。
僅以玻璃為例,是,意大利人在13世紀就已經會制作玻璃了,但是現在意大利會制作玻璃的工匠全都被集中在一座荒島上且終身不得離島。在歷史本位面,要到1688年意大利的玻璃制作技藝才會外泄。
玻璃現在在歐洲還是極為珍貴的裝飾品,根本無法廣泛應用。沒錯,1590年歐洲就有人發明了顯微鏡,但真正廣泛應用還得到1648年之后。同理,望遠鏡的誕生也得在1608之后。
當然,西方現在也有穿越者了,如果對方也像他朱由棟這樣,成天泡在起點的穿越文里汲取了足夠的知識,或者對方本來就知識淵博,那么,這些東西或許也會提前問世。但不管怎么說,現在的大明和泰西差距不大或者說就沒有本質的差距。
所以,一切還是有希望的。
“太孫的志向,臣懂了。臣感謝太孫的信任,那么臣也對太孫說說心里話。臣參加科舉,考舉人是為了自家的地位,考進士是為了做點事。做什么事,就是因為臣對格物之技更感興趣,覺得我大明這樣下去遲早被泰西甩開。所以,臣才考了進士。因此,得遇太孫,是臣的幸運。臣愿為太孫所驅馳。”
“多謝徐先生的信任。那么,徐先生且隨我來。”
有了自己的莊子,很多隱秘的事情就可以拿到這里來做了。比如,穿越者的記憶,隨著時間的延長注定會越來越模糊,趁著還記得住一些,用紙筆記錄下來,是非常有必要的。
“徐先生,吾聽說你一直在跟利奇先生翻譯、整理幾何原理的相關書籍?”
“確有其事。”
“感想如何?”
“太孫,臣接觸泰西的格物書籍越多,就越感到驚恐。泰西諸賢從實際生活中提取公理,然后用公理推導新的理論,之后又用新的理論指導實踐,如此反復,估計要不了多少年,泰西的產業就可以得到極大的飛躍。”
“嗯,徐先生說得非常在理。那么,徐先生你來看看這幾本冊子。”
“太孫殿下,這幾本冊子從何而來?!這,這,這簡直就是天書啊!”
“呵呵,徐先生不要問這些從哪里來。這些東西,有用么?”
“豈止有用,簡直就是能推動我大明向前走很大一步啊!”
朱由棟給徐光啟的,其實不過是現在朱由棟的腦子里還能回想起來的一些數理化、生物、醫學知識。除了醫學書籍確實算這個時代最高端水準外,其他的東西,其水平頂天就是21世紀的初中級別。
雜亂、低級、不成體系,而且特別是物理和化學方面的東西,很多是需要做相關實驗來驗證的。朱由棟此時當然無法去做實驗,只能是粗暴的直接寫明結果。
比如化學最基礎的元素周期表,他現在手里連最原始的顯微鏡都沒有,又怎么可能觀測到分子,原子?但他就直接寫在書里了:而且特別寫明,先別管能不能做實驗驗證,他就是正確的。
徐光啟是何等人?這個時代最厲害的科學家。或許受限于此時的科技水平,他的見識和知識確實不高,但是人家的思維、智商可以說足夠碾壓朱由棟。所以,在再一次稍稍仔細的看了這些冊子后,徐光啟當然提出了很多疑問。
“呃,徐先生啊,這些東西呢,確實有很多現在無法驗證,但是吾敢保證,這些都是正確的。你先記下來就是了。至于驗證嘛,等外邊的那些師傅們把高爐建好了,溫度計出來了,陶瓷的品質得到進一步提高后……吾就讓他們試著弄坩堝窯,然后開始燒制玻璃。到了那個時候,什么試管啊,燒杯啊就都有了。那時候你就可以做很多實驗了。”
“玻璃?臣是聽利先生介紹過這個東西,據說整個泰西只有一個吾島才能生產,難道,太孫也知道制作方法?”
“嗯。知道。”
“哎喲!呃,臣失態了。利先生說,這玻璃在泰西賣的極貴,非權貴不能購買。”
“哈哈哈哈,玻璃的原料到處都是,也便宜得很,只要掌握了方法,吾可以把他賣得很賤的。不過呢,暫時還不能賣得太賤,除非吾明確的知道泰西那邊的玻璃生產技術已經完全擴散,否則這個東西,以后將是我紅河莊的新一代財源!”
想象著未來滾滾而來的白銀,朱由棟很沒有風度的抹了一下口水,然后轉過身來對著徐光啟正色道:“徐先生,多的話吾不說了,這些東西,不準帶走,只能在這里看。更不許外傳!”
“是,臣決然聽從太孫的吩咐。”
“利奇先生是謙和有禮的,但無論如何,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更何況他的理想并不是幫助我大明發展格物之學,而是要把所謂主的榮光照耀到我全大明。吾在這里也跟徐先生說一下,你如果對基督有興趣,要入教可以。但是吾需要你時刻牢記,你是哪族人,是哪國人!”
“請太孫放心。”徐光啟面對著此時面色嚴肅的朱由棟,干脆半跪了下來:“臣乃儒家弟子,心中的信仰在那里很清楚。臣入基督,不過是為了讓利先生對臣介紹泰西之學時少一些戒心和保留罷了。臣剛才已經說了,愿意為太孫所驅馳!”
“嗯,徐先生。”四歲半的孩子輕輕的把手搭在了四十多歲中年男人的肩膀上:“外面的那些工匠,是吾的雙手。但他們沒有知識,只有經驗。而你,才是吾的心腹!將來,在你的指導下,我大明的格物之技,一定能夠超過泰西!吾對此深信不疑!”“利奇先生是謙和有禮的,但無論如何,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更何況他的理想并不是幫助我大明發展格物之學,而是要把所謂主的榮光照耀到我全大明。吾在這里也跟徐先生說一下,你如果對基督有興趣,要入教可以。但是吾需要你時刻牢記,你是哪族人,是哪國人!”“請太孫放心。”徐光啟面對著此時面色嚴肅的朱由棟,干脆半跪了下來:“臣乃儒家弟子,心中的信仰在那里很清楚。臣入基督,不過是為了讓利先生對臣介紹泰西之學時少一些戒心和保留罷了。臣剛才已經說了,愿意為太孫所驅馳!”
“嗯,徐先生。”四歲半的孩子輕輕的把手搭在了四十多歲中年男人的肩膀上:“外面的那些工匠,是吾的雙手。但他們沒有知識,只有經驗。而你,才是吾的心腹!將來,在你的指導下,我大明的格物之技,一定能夠超過泰西!吾對此深信不疑!”“嗯,徐先生。”四歲半的孩子輕輕的把手搭在了四十多歲中年男人的肩膀上:“外面的那些工匠,是吾的雙手。但他們沒有知識,只有經驗。而你,才是吾的心腹!將來,在你的指導下,我大明的格物之技,一定能夠超過泰西!吾對此深信不疑!”“利奇先生是謙和有禮的,但無論如何,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更何況他的理想并不是幫助我大明發展格物之學,而是要把所謂主的榮光照耀到我全大明。吾在這里也跟徐先生說一下,你如果對基督有興趣,要入教可以。但是吾需要你時刻牢記,你是哪族人,是哪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