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州多山眾所周知。但是在劍州多山的環境中,卻有一平原。傳說中這平原是被一個無上劍仙一劍開辟出來的,仙劍劈開大山,引來河水,滋潤出一個偌大的平原。
通天劍派就在這個平原上,傳說中的仙人也是通天劍派的祖師。所以通天劍派在這里聲名遠揚。
這大平原上,也生活著劍州一半以上的人口,可以說人口稠密,人煙密集。
張英順著小河前進,小河匯聚成大河,大河奔騰而下流入巨大的平原盆地,劍州大平原到了。每一處人煙密集之地,就意味著有寺廟。從山林中出來,在一個小村莊中,張英就看見穿著灰衣的和尚。不過這些和尚大多沒有入門,反倒是積極的幫助農人下田干活。
張英騎著老虎緩步走進村子,村民們倒還沒有說什么,反倒是這些和尚出面制止道:“那道人,飼養猛獸多危險,最好是繞過村莊而行,傷著普通百姓反倒不美了。”
和尚說話有些盛氣凌人,但是理由還算中肯,張英好奇的是這些和尚居然比百姓自己都關心他們的安全。
“我的老虎不傷人。”張英朗聲說道。這幾個和尚互相看看,還是說:“這周邊是我紅葉寺的范圍,如果你老虎傷人,我們紅葉寺是不會放過你的。”
張英點點頭,遙遙看了一眼這村子,就讓赤潮轉頭離開這村子。
現在正是莊稼抽苗長穗的時候,村外的田地都是綠油油的一片。連綿的田地一片接著一片,似乎沒有盡頭。飛鳥在天空略過,青蛙在田中鳴叫,遠處半大的少年趕著牛匆匆離去,身后是白墻青瓦的房屋錯落有致。
走在這樣的環境中,赤潮的腳步都放輕了些,甚至還有閑情逸致去聞聞路邊的野花。
走了良久,一座黃墻紅瓦的寺廟出現在張英面前,這寺廟不大,小小的門口上有一塊木質牌匾,上面寫著‘紅葉寺’三個字。青石地基將寺廟抬高一尺,也讓這寺廟顯得有些門檻。
寺廟中很安靜,寺門也是緊閉著,難道這些和尚全部去村里了?張英這樣想著,然后繞過寺院繼續前進。這樣的寺院,你要說有高人在其中張英是不信的,周邊這些村莊,是支撐不起一個大寺廟的,人數太少,提供的氣就少,支撐不了多少和尚修行。
又走了幾十里,路邊的農田逐漸稀少,雜樹林和野地逐漸增多,張英知道自己是走入荒郊野嶺。天色漸晚,張英不愿前行,正打算找個地方宿營,卻發現在雜木灌木中,有一建筑的痕跡。
等他走上前一看,卻是一個荒廢的寺廟。黃色的墻壁已經斑駁,大塊黃色泥板脫落,裸露出灰白色的磚石。紅色的瓦片上也倔強的生長著小草,木質的寺門腐朽倒下,院內全身雜草和野獸的異味。
這是一座不大的寺廟,也就是一座數丈方圓的大殿,旁邊是兩間圍著的廂房。算是張英見過規模最小的寺廟。原主人可能換了新家,也可能干脆就拋棄這寺廟不要了。想來這附近荒郊野嶺的樣子,估計是后者。
寺廟的主體還很完整,可能修建的時候用料十足。張英吩咐壹伍玖柒去打掃干凈。沒想到壹伍玖柒從鎮鬼袋中倒出十來個傻乎乎的鬼卒,然后讓那些鬼卒去干活了!
這些鬼卒除草的除草,打掃的打掃,清理的清理,倒是非常有條不紊。張英看著眼前一亮,笑著說:“行啊壹伍玖柒,你都有自己的雜役了!”
壹伍玖柒笑著說:“也是練習一下用控鬼符控制它們的效果。這鬼物用久了靈智會提高一些的,以后可能可以放手讓他們干。”
張英點點頭,這些鬼卒都是煉化后用控鬼符控制的,也不怕它們翻天。
鬼多力量大,沒有的多久這小小的寺廟就被清理干凈,廟中也無牌匾,也不知道這廟的名字。只能稱呼為無名小廟。
赤潮往地上一趴,選了整個大殿最好的位置,他的頭頂上剛好缺少幾塊瓦片,皎潔的月光從破洞中照射下來,剛好照在他的虎頭上。
張英則是放出自己的煉丹爐,引火陣激發,丹爐點起火,明亮的爐火照亮了周邊數丈方圓,這引火陣已經被改造成‘白炎引火陣’現在冒出的火焰是白炎,這火溫度極高,而且極其明亮,就算有丹爐遮擋,這光居然也能透過丹爐照到外面。這讓張英懷疑這火焰是一種特殊射線,不然怎么能穿過厚厚的金屬。
越是修行高深,修士很多手段就越危險,煉氣期還好,筑基期的修士每個都是怪物,他們要是不收斂自己的氣息,普通人都會被活活的嚇死。修士們住在深山老林不是沒有原因的,而佛家的修士就沒有這個問題,因為他們修的性質不同,就算對普通人有影響,多半也是精神方面的影響,可能會促成很多精神病。
張英敢肯定,這白炎要是給普通人照射,可能會引起普通人各種不良反應,類似于輻射病。
張英打開丹爐,熟練的丟進人參、黃精和靈芝,他閑來無事打算煉一爐元氣丹練練手。身邊那個專職清理丹爐的小鬼已經蓄勢待發了。這小鬼已經將清理丹爐練成本能了。
爐火慢慢的燃燒著,丹藥的香氣逐漸散發開來。這破廟畢竟不是專業的煉丹房,藥香根本阻擋不了,全部朝著外面散發。
壹伍玖柒矗立在陰影中,他手中拿著一個鬼卒正在煉化。十來個鬼卒散布在小廟的陰影中,他們是小廟的第一道防線。
赤潮正在假寐,在野外,他老虎的本能也會被激發,休息都是戒備著的。
張英默然不語看著丹爐,一切都是安靜祥和的樣子。直到……
直到一只瘸腳的老狼,一只禿頂的黃皮子,一只羽毛花白的夜梟來到這寺廟之中。老狼在寺外盤旋良久,最后還是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它不敢走近大殿,只敢趴在地上,下巴貼著地面,四肢彎曲,眼睛看著張英。據說這是犬科動物服軟的表現。
那只禿頂的黃皮子倒是敢直接就進來。它靈活的躲開幾個鬼卒站立的位置,也在大殿門口另一邊安靜站立,它用綠豆大小的黑眼睛看著張英,前腿合攏不斷作揖。
至于那只夜梟,它的膽子就大多了,直接從大殿上方的破洞中飛下,站立在大殿的大梁上。
赤潮眼睛半瞇,虎牙半露,已經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