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石徹底拋錨了。不管張英怎么尋找,他都找不到任何控制飛石的東西,不管是大陣或者法器,這飛石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并不接受其他人的控制。
張英只能對趙德柱說:“現在你只能呆在飛石上,等待飛石再次重啟。”他看了一下水池的液面,說:“也不需要太久,興許就是幾個月時間。”
趙德柱失望的‘哦’了一聲,面前兩位筑基期大佬,他也不敢表現出不滿。
一個濃眉大眼的大漢表現得委委屈屈的樣子。這樣子讓張英有點好笑。他不由得說:“放心待著吧,我們又不會將你怎么樣。”
說完,他就翻找藏書閣中有關陣法的書籍去了。
張英在翻找書籍,趙德柱又有點畏懼赤潮。他只能自己遠遠的躲開,縮在墻角四處張望。
赤潮瞄了他一眼,自覺無趣。然后就拉開架勢,開始練起虎拳。
練拳的秘訣在于一個字——勤!
正所謂夏練三伏,冬練三九。拳法唯有勤學苦練。所以赤潮也是每天練拳不斷,只有這樣,他才能不斷的領悟度難虎拳,畢竟他是沒有外掛的。
風從虎,當赤潮練起虎拳的時候,身邊帶起風氣,一道道風聲刮起,如同虎嘯山林的聲音。
一道道卷起的風宛如是一只只靈活的老虎,強大的氣勢壓迫而立,讓一邊偷看的趙德柱喘不過氣來。
不過他沒有因此而畏懼,反而是眼睛發光的看著赤潮練拳,手不由自主的比劃起來。
不多時,赤潮也看見正在偷學的他。赤潮忍不住笑道:“小子,偷看學來的拳,只有其形,沒有其意。有什么意思。”
他的話說完,就一個猛虎過澗,跳在趙德柱面前,粗大的虎尾就對著他掃了過來。
趙德柱心中一驚,這虎尾如同鐵鞭,打在自己身上定然不輕。但是他此時哪里能躲得過,只能閉上眼睛等待這一擊。
赤潮看著有趣,虎尾在離他一寸的地方停下,然后靈活的用尾稍搔了搔他的臉說:“小子,想要學拳,就要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不要做茍且之事。”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趙德柱心中是大起大落。他聽見赤潮的話,心中對赤潮的恐懼少了幾分,而是對他說:“那我能學拳嗎?”
“不能!”赤潮馬上回答。
這個回答讓趙德柱臉上一滯,心中腹誹,不能學你跟我說這個作甚?!
赤潮看他的臉變化多端,心中是樂開了花。這人類好玩!
他哈哈笑了一陣,然后說:“我的虎拳,是需要虎氣才能修行的。你本身不是老虎,也沒有養有靈虎,怎么學得了。”
趙德柱有點不服氣的說:“大人何必這樣誆騙我,不愿教就是不愿教。”連續被赤潮耍了幾次,這人也有點火氣的。
只不過他剛剛麻著膽說完這話,就被赤潮虎氣一放,他立刻嚇得縮了縮脖子。
赤潮如臉一樣大的虎爪搭在趙德柱肩膀上,他似笑非笑的說:“你也不用激我,想要學是吧,那就來吧,我教你。”
說完,赤潮轉身,將趙德柱帶到廣場中。
度難虎拳是改編自天子龍拳。這種拳法重意不重形,但是關鍵的還是虎氣和龍氣的吸收。兩者拳法都有這個關鍵的限制。
特別是度難虎拳,赤潮雖然是老虎,全身一身虎氣。但是還需要吸收人氣中和。這是趙玄光創立這功法下的限制。
赤潮篤定趙德柱學不會,因為他真的沒有玄虎。飼養普通的老虎提供的虎氣不多,而飼養靈虎也不是朝夕之間就能成的事情。
赤潮將度難虎拳的大致內容告訴趙德柱,然后就對趙德柱說:“現在開始,我演練給你看。”
說完,就開始打起虎拳。
這里赤潮還使了一個心眼,因為虎拳重意不重形,他很多事情都是亂打的。簡單的心法口訣,胡亂的套路打法,這趙德柱要是能學會虎拳,他赤潮就從飛石上跳下去!
果然,趙德柱跟著赤潮打起拳來,也只是徒有其型,而不得其意。
不過因為赤潮在身邊,他散發的虎氣也被趙德柱靠著拳法吸收了一些,在這個方面,趙德柱算是意外的有天賦。
盡管是胡亂打拳,但是趙德柱卻逐漸沉迷于拳法。
赤潮蹲在一邊笑瞇瞇的看著,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這趙德柱居然逐漸抓住了虎拳的核心,胡亂打的套路并沒有限制住他,反倒是讓他領悟到一絲重意不重形的真諦。
看了許久,赤潮收斂起笑容,他傳音對張英說:“張英,我發現這趙德柱居然是一個練拳的天才。”
正在翻看陣法書的張英隨意的回答:“哦,是這樣嗎?”
聽著張英心不在焉的回答,赤潮撇撇嘴沒有再理他,而是繼續觀察起趙德柱。
就這樣,時間過了好幾天。張英一直呆在藏書閣沒有出來。等到今天他終于放下書籍走出來的時候,他就看見赤潮和趙德柱正在對打。
當然是赤潮收斂起筑基中期的修為,單純的和趙德柱以拳對拳。
饒是這樣,仗著身體素質的天差地別,赤潮還是輕松的打贏了趙德柱。但是趙德柱的成長也讓赤潮有點心驚。
這家伙僅僅是練了幾天的拳,就掌握了一絲真意。
張英在旁邊看了一會,他傳音給赤潮說:“你將度難虎拳傳給他了?”
赤潮心中回到:“我只是告訴了他一個大概,剩下的都是他自己領悟的。我發現他是一個拳法天才。”
張英嗤笑,這世界哪里有這么多天才。他大步走了上去,對趙德柱說:“趙德柱,你可知你現在學習的這拳法是怎么回事嗎?”
趙德柱停下練拳,有點不解的問:“是怎么回事?”
“這是我們門派傳承功法,是不能隨意傳給外人的!”張英臉色一沉,語氣不好的說。
趙德柱一下就被嚇壞了,他結結巴巴的說:“這…這是…赤潮大人…”他轉頭看向赤潮,而赤潮這個時候卻假裝在看風景,一點都沒有理會他。
趙德柱一下就急了,腦中各種思想紛飛,一下是‘廢除修為’一下是‘殺人滅口’一下是‘終生監禁’。
張英看他被嚇成這樣,心中有點搖頭,要是要對他做什么,自己豈會和他口舌這么多。
他輕咳了一聲,說:“法不可輕傳,但是念到你學的也不是完整版。我也不是那種無理的人。這樣吧,你將這些破損的房屋給修葺好,就當成你學會這拳法的報酬。”
張英穿越前,就很不贊成敝掃自珍,他認為就是因為敝掃自珍,很多傳統技藝才會沒落消失。來到這個世界,他也傳授過很多知識出去,這度難虎拳雖然是黑虎一脈的傳承,但是粗略的傳給趙德柱也沒有什么。
趙德柱聽見張英的話,心中總算是安定下來。他感激的對張英說:“感謝大人的慷慨。”在他看來,用一段勞動換取一份拳法,他是賺了。
張英點點頭,然后走進第三進院落,開始研究那十八尊雕塑和雕塑代表的陣法。
他在藏書閣看了很久的書,現在是要學以致用了。如果實在不行,他就用悟道紋去領悟這些陣法,總要想辦法將這飛石給操控起來。
這飛石能飛能扛,現在算是無主之物,自己會操作這飛石之后,就是自己的東西,這難道還不美哉?
作為一個男人,誰沒有一個航天母艦夢。
第三進院落中,十八尊雕像形態各異,張英首先走到了一座像是一只鳥的雕塑前,開始參悟這鳥代表的陣法。
而另一邊,趙德柱穩定了一下心情。他開始左右看看,打算開始修復飛石觀。
飛石觀的破壞不嚴重,就是磚瓦和窗戶的損壞。趙德柱找了一圈,連一樣趁手的工具都沒有。沒辦法,他只能用手來完成修復。
磚瓦就去敲石頭搞定,窗戶就用外面小樹林剩下的樹木維修,反正缺什么都要他自己去想辦法。
赤潮閑著無事,就對他說:“對了,你曾經撞壞了一塊石碑,到時候你去修復它,石碑上寫著飛石觀三個字,后面還有幾行詩。好像叫什么‘凌日中空大石仙,四海遨游得自然。待到我成金丹日,舉霞同升共一天。’你也要記得刻上去。”
趙德柱點點頭,連忙出去敲石頭。用什么敲?當然是拳頭啊。
就在趙德柱敲石頭的時候,遠在東海之濱的龍游觀也有人談論這海外飛石的事情。
十幾個長老圍坐一團,上首是一個穿著華麗的女修,她的身邊有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百無聊賴的坐在那里玩手手。
這女修看著這女孩,有點頭痛的說:“婷秀,正在商議事情呢,你能不能安穩一點?”
其他的長老聽見女修這句話,都用好笑的目光看著龍婷秀。果然,龍婷秀根本不給面子說:“但是這好無聊,我想要出去玩。”
女修面容一沉,正要呵斥幾聲。這龍婷秀終于是端正坐好,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她的這個做派,讓女修呵斥的話又說不出來了,憋得難受。
終于有一個長老呵呵笑了起來。
“大長老,秀秀還小。好動也是自然的,你就不要逼她了嘛。”
龍婷秀聽見這長老的話,對那長老砸了砸眼睛表示感謝。眾長老都會意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