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游觀的人來得比預期的要早。
十幾個長老虛空而立,用審視的眼光看著下方的飛石。
“飛石觀?有點意思。”有人已經看見立在飛石上的石碑,但是他們對飛石觀這個名字沒有一點影響。
“估計是得了一些傳承的小觀,仗著一塊會飛的異石,就有點迷失自我。”也有長老不屑的說。
“話萬萬不能這樣說,畢竟也是能傷了大長老的人,總應該有些手段。”有的長老還是比較沉穩的。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先試探一番,給各位同門試試水分。”一個長老朗聲說道,手中出現一顆金光燦燦的珠子。
“呵呵,莫長老言重了,怕不是你一出手,對方就被打得抱頭鼠竄。”有的長老吹捧道。
這么多長老來臨,這些人都認為下方的人插翅難逃,他們的落敗只是時間的問題,是看他們愿意重兵出擊,還是軟刀子割肉。
大長老面無表情的落在后面,她一一記住了現在這些人的笑臉,等一下他們就要吃到苦頭了。
這莫長老手中的金珠叫瀚海金珠,是他誅殺一只大妖級別的蚌妖得到的戰利品煉制成功的。這寶貝也沒有什么用,就是能調動周邊數里的海水攻擊敵人。這寶貝在陸地效果不佳,但是在海上卻是一等一的好法寶。
金珠撒手而出,腳下的海水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抓了起來,然后朝著飛石涌了過去。
數以千噸的海水對著飛石沖了過去,這些海水形成刀槍等物,朝著飛石刀削斧砍而去。
淡淡的金光在飛石上顯現,護石大陣激發,一下就承受住這些海水的攻擊。
這莫長老嘿嘿一笑,此時他身處大海之上,海水可以說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有金珠的操作,這大陣就算能擋住這一波攻擊,難道還能擋住源源不斷的攻擊?
就在這個時候,飛石中傳來一聲虎吼,巨大的虎嘯聲驚動四周,連周邊的白云都被震散不少。
“來了!”所有人心中一緊。然后就看見一只虎妖從飛石中漫步而出。
莫長老心中一動,操作金珠帶去巨量的海水就朝著赤潮打去,幾十米高的海浪形成一條水龍朝著赤潮撲去。
赤潮全身肌肉僨起,一拳就對著水龍打了過來。
巨大的拳勢將水龍一擊而散,漫天的水珠如同下雨一樣落下。
“這虎妖好強!”莫長老心頭一驚,就要操作金珠再做反擊。但是赤潮哪里肯給這個機會,他一個跳躍,就飛到金珠之上,用力就對著金珠錘了過去。
‘咔嚓’一聲,金珠被打出一條縫隙,莫長老心中一驚,口中大呼:“不要!”
但是此時為時已晚,虎拳的震蕩之力已經侵入到金珠的內部,一下就將這金珠給打碎了。
這金珠畢竟不是防御法寶,對上赤潮的虎拳也沒有多大的辦法,竟然一擊就被赤潮給打碎了!
莫長老的法寶被擊碎,雙眼都變紅了,一道水龍就對著赤潮射了過來。
區區水龍法術,赤潮輕輕一揮掌就將水龍擊碎,然后大聲的吼道:“飛石觀的尊嚴不容褻瀆,試問還有誰?”
聲音遠遠的傳出,眾人耳邊都是嗡嗡作響。
十幾個長老被赤潮這話給激怒了。
“無知狂虎,竟然狂妄如斯。”
“不知所謂,不可理喻!”
幾個長老嘩然,然后各自出手。沛然的法力涌了出來,一時之間風起云涌,各色法寶對著赤潮就打了過來。
在飛石上的張英搖了搖頭,說:“千年前的龍游觀,似乎和千年后的龍游觀一樣,對敵的手段還是那么貧瘠。”
龍游觀以前是作為豢龍氏培養幼龍的一個基地,是一個服務類機構,本身就傳承很少戰斗類功法。豢龍氏離開之后,這種情況也沒有得到根本上的改變。
畢竟和法術配套的還是根本功法,根本功法都不注重殺伐,這法術威力也不會提升多少的。
“赤潮準備了!我給你提供法力!”張英心中傳話,然后調動五行池中的能量開始給赤潮加持。
這一次加持和上一次比起來,這一次的加持要成功很多,可以說給赤潮張英兩人的道基壓力并沒有上次大。
赤潮此刻就仿佛被打了氣一樣,身體又膨脹幾分,對著各式飛來的法寶根本不屑于顧。一塊珠光四射的錦帕出現在他的頭頂,一副紅白雙色的翅膀出現在他的背后。
張英將珠光錦云罩都借給他使用了。
頂著錦云罩防御,有風火翼加速,五行池給他源源不斷提供法力,這一下赤潮真的如同虎入羊群,不可一世。
看到這一幕,后面的大長老冷笑一聲。目光看向了趙姓長老。
如果能有人一錘定音,那么這個人就是趙長老。只有他的化龍能阻止這一切,但是他舍得耗費他本來就不多的壽命化龍對敵嗎?
趙長老在遠處不言不語。甚至連動手的想法都沒有。
赤潮大發神威,五重寶光的珠光錦云罩在源源不斷的法力提供下堅不可摧。身后的風火翼只要輕輕的一扇,他就能仿佛鬼魅一樣出現在龍游觀修士身后。
加上度難虎拳強大的殺傷力。
沒有一個長老是赤潮的一合之將,方圓十里之內,赤潮宛如一個戰神。
大長老看到此情此景,她對著趙長老說:“趙長老不出手嗎?”
趙長老搖搖頭說:“你難道沒有看出來嗎?這虎妖并沒有傷人的意思,他只是將人給打暈過去。此妖并非窮兇極惡之徒。”
他的意思就是不愿意出手,這種情況下耗費壽命對敵本來就是智障的行為。
大長老沉默下來。
終于,赤潮連連出落了七八個龍游觀修士,其他的修士終于感受到這虎妖的可怕,全部飛得遠遠地,不敢再靠近飛石。
無奈之下,大長老只能站出來說:“這位虎道友!我們何不停下來談談呢。”
赤潮嗤笑一聲,說:“談本來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前些天你一言不合就動手讓我很生氣。現在想談?太晚了了!”
大長老聽見赤潮的嘲諷,臉色絲毫沒變。她說:“我也是關心觀中的弟子,所以做事就莽撞了。你如何才會放走我觀中的弟子?”
赤潮冷笑一聲,說:“你的意思還是我們囚禁了你觀中的弟子,但是事情是這樣嗎?你觀中弟子有什么好,值得我們囚禁?”
他的這句話讓大長老無言以對,因為她不可能暴露出龍婷秀的身份。
但是這個時候,赤潮卻是說:“無非就是你們的小龍待在我飛石觀中,可笑,我飛石觀也是上古傳承,當年的觀主和豢龍氏族人也是談笑風生,你們區區一個龍游觀,有什么資格堵在我家大門?”
聽見這些話,大長老和眾多長老臉色都變了。
大長老臉色變化是因為他們知道了龍婷秀的身份,而其他的長老臉色變化是因為這飛石觀居然是上古傳承!
赤潮說完這些話,心中也對張英問道:“這樣吹牛合適嗎?”
張英笑著回到:“有什么不合適。如果不扯一張大皮,這龍游觀接下來會沒完沒了。這一次打痛他們,再露出自己的根腳,這些人就會投鼠忌器了。”
如果在開戰之前赤潮說出這樣的話,這些長老是沒有一個相信的,只會認為赤潮在信口開河。
但是當他們被赤潮痛擊之后,現在這番話他們不得不信了。
如果不是上古的大派,他們怎么會打不過?必然是因為上古大派底蘊深厚,他們才打不過的!
想明白了這一點,這些長老心中就有點平衡了。
大長老沉住氣,繼續說:“既然貴觀已經知道了小龍的身份,也應該明白她對我們龍游觀意味著什么,現在還請將她歸還給我們。”
赤潮冷笑道:“你怎么知道不是你家小龍不愿離開呢?說到底,你們龍游觀也只是豢龍氏的下屬道觀,只是奴仆一般的角色。只是主人家不在,你們就抖起來了。”
這句話侮辱性極強,很多長老聽后都是臉色陰沉,但是剛剛被赤潮教訓過,他們此刻也不敢扎刺。只能默默承受這句話。
而赤潮繼續在心中問張英:“我感覺這句話不怎么好聽,這樣說真的沒有問題嗎?”
張英繼續說:“沒有問題的。你越是表現得對龍游觀不屑一顧,他們就越相信你是上古大派的傳承。上古大派都有一些驕傲的。”
赤潮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如果惹怒了眼前這幫人,大不了再打一次。
不過現在看來,這些人看起來很氣,但是卻拿赤潮一點辦法都沒有。
大長老忍住心中的怒氣,只能說:“那貴觀將要如何?”
“你們走吧,小龍上門就是客,等她玩膩了,自然會回去的。我飛石觀雖小,但是保證小龍的安全還是沒有問題的。”赤潮擺擺手說。
大長老深深的看了赤潮一眼,首先就飛走了。其他的長老一看這仗勢,也跟著飛走。
龍游觀的人離開之后,天空重新聚起云彩遮住了飛石,萬里海面又恢復了平靜。
赤潮飛回觀中,心中對張英說:“他們真的退走了!”
張英笑道:“這也是因為我們擋住了他們的攻擊,并給他們狠狠的回擊。所以他們才退走的。”
飛石觀這上古傳承的皮,也只是龍游觀修士借坡下驢的一個借口。主要是打不過,這才是他們撤退的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