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你來了。”
忽然,一個淡淡的聲音傳到了張英的耳邊,張英一愣,四處看了看,有人在和他說話?
“道友別四處看了,我就是眼前的建木。”
這個聲音繼續說著,只是這內容讓張英嚇了一跳。
“你是建木,你在和我說話?”張英有點不確定的說道。他的表現讓身邊的赤潮都驚住了。天上飛的白羽也落了下來。
“是的,我正在和你說話。你果然信守承諾,來到我身邊幫我了。”建木繼續說。
“等等?!”張英此時卻是懵了,他說道:“你慢點來,我信守什么承諾了?”
建木聲音有點虛弱的說:“我的本源被一只蟲妖啃食,這已經傷害到了我的根本,你幫我將他解決掉,這是你答應我的條件。”
“我什么時候答應過你這個條件?”張英聽得目瞪口呆。
“來不及了,我要休眠了。你記得一定要幫我殺了那只蟲妖。”建木說著說著,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沒有一點聲音。
張英被這沒頭沒腦的話搞了一頭霧水,而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個修士從建木飛了過來。她直接飛到飛石身邊,用狐疑的語氣問道:“上面的可是飛石道人?我是青木觀的青木道人。受神樹的吩咐,前來迎接貴客。”
青木道人,就是青木觀的觀主。有些道觀的觀主稱號都是固定的。比如眼前的青木觀,不管是誰當觀主,觀主的稱號都是青木。
張英看向飛來的青木觀主,這一任觀主是個女修。穿著一身綠色的道袍,風吹之間,還能看見若隱若現的大長腿。
張英朗聲對她說:“我就是飛石觀主,是建木神樹讓你過來的?”
這女修上下打量了一下張英,點點頭說:“是的,神樹交代您是解決他劫難的關鍵。”說這話的時候,青木觀主還是不大相信,眼前的這個修士能有辦法解決神樹的危機。
當然了,此時的張英也不相信他有本事解決神樹的危機。
但是心中總有一個聲音告訴他,這事不假。
于是乎,他半信半疑的說:“既然如此,還請青木觀主下來一敘。”
青木道人想了一下,還是落在了飛石觀中和張英面對面見面。
張英對這女修說道:“這神木是遇上了什么麻煩?”
青木觀主直接說:“是蟲災,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規模的蟲災。”她指了指身后的建木說:“這神木上全是蟲妖,如此龐大的數量根本是不能想象的。這些蟲妖我們根本來不及清理。”
“難道要我上去幫忙殺蟲?”張英心中想到。但是這明顯是不合理的,他和赤潮兩個能殺多少蟲妖?
張英遲疑了一下說:“我們會幫助觀主殺蟲的。”
青木觀主一聽,有點失望的說:“這就是你們的辦法?”
張英遲疑的點點頭,如果壹伍玖柒在身邊,他還能發起十萬鬼卒一同殺蟲。但是很不巧的是,壹伍玖柒被他打發回到虎踞觀去了。
青木觀主無奈的說:“既然這樣,觀主需要我們什么幫助盡管開口。我觀中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在她看來,張英和身邊的一頭老虎根本殺不了多少蟲妖。眼下蟲妖幾乎算是無窮無盡,光憑人力是清除不掉的。
她和張英告辭一聲,然后飛離飛石觀。
青木觀主異常失望的走了,張英也有點郁悶。這女修怎么對自己有如此希望?
赤潮在一邊說:“現在我的法術比以前差很多,怕是用風法效果也不好。”
當年殺蟲的時候,赤潮還是有法術親和的,金霧一下蟲子死的飛快。但是現在他的法術應該沒有當初那么強力,盡管他境界提升,但是還是彌補不了這一塊的。
張英無奈的說:“那也試試吧。”這件事情透出一種古怪,張英也有點摸不清頭腦。
準備了一下,張英赤潮和白羽一同飛出飛石觀,朝著建木落下。
建木上到處都是蟲妖,張英和赤潮隨意找了一群蟲妖,然后開始釋放金霧。
筑基中期的實力對法術還是有一定加成的,起碼法力多了很多,能釋放的次數多很多次。既然質量不夠,那就數量來湊。
金色的霧氣對著蟲妖飄了過去。不到一息的時間,就有蟲妖被腐蝕蟲甲,然后默默的死去。
金霧的大范圍殺傷還是一樣的給力,對待境界低的蟲妖是瞬殺的。但是境界越高的蟲妖抵抗性越強,有的蟲妖甚至還有機會反擊一下。
當然,這種反擊是不痛不癢的,連赤潮的一根虎毛都沒有傷到。
白羽也趁機練習自己的飛石術,一塊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對著蟲妖打去,倒還能打死不少蟲妖。但是這死亡的數量和龐大的蟲妖群體比起來又是那么微不足道。
不過白羽還是樂此不疲的使用飛石術攻擊那些傻傻的蟲妖。
終于,有一只筑基期的蟲妖忍不住沖了上來,然后被赤潮一拳打爆。赤潮皺著眉頭說:“這樣清理也太沒有效率了,等我們清理干凈蟲妖,估計這神樹也被啃干凈了吧。”
張英笑道:“這倒是不怕,因為事實告訴我們,兩千年后這樹還是活的好好的。說明這次危機是渡過了的。”
赤潮想了一下,這還真的是。
遠處,青木觀主也在偷偷的觀察張英兩個,當她看見張英他們用出的金粉如霧法術對蟲妖的殺傷之時,眼睛也是一亮的。這個效率可比她們要快太多了。
但是隨即她又皺起眉頭。這法術是好用,但是也就是用水杯救火變成了用水桶去救火,雖然效率提升了,但是對救火還是沒有什么幫助。
經過一天的殺蟲,張英和赤潮算是清理干凈了一條枝干,但是這對神樹也只是杯水車薪。
這天晚上,累了一天的人修和鳥妖才休息了沒有一刻鐘。忽然整棵建木晃動起來。萬丈高的建木晃動起來,這仗勢是地動山搖的。所有在建木上的人、妖都感到了這個震動。
青木觀的修士都從觀中飛了出來,精疲力盡的鳥妖也強撐著飛了起來。
這個時候,他們看見神樹在劇烈的震動,似乎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快看!”有人大吼一聲,一道光芒照在建木的樹根處。
一只巨大的甲蟲從土中鉆了出來,他體型有百丈長寬,巨大的口器一下就咬在樹根上,濃綠色的樹汁一下就涌了出來。
“好大的蟲妖!”有的人臉色已經變了。
而這個時候,蟲妖頭頂凝結出一個人出來。這人滿意的看了一眼巨大甲蟲,笑著說:“盡量吃,吃完這棵樹,我就能再次晉升。”
他淡淡的瞟了一眼散發光芒的修士,忽然那修士發出一聲慘叫,就直接從天上掉了下去。
馬上有人接住那修士,但是他們驚恐的發現,這修士竟然直接死了!竟然被那甲蟲一眼瞪死了!
天上的人和妖都驚住了,有的人戰戰兢兢的說:“難道,這是一只金丹期蟲妖?”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妖都愣住了。如果這是一只金丹期蟲妖,那他們一個都活不了。
這個時候,青木觀主冷靜的說:“如果他是金丹期蟲妖,我們反倒是不用那么害怕,如果他敢肆無忌憚的發出金丹期的氣息,他一定會被飛升到上界的。”
金丹期是不允許在下界的,天地之力會將金丹期修士排斥到上界去,這是一股不可抗力。金丹期想要茍在下界,只能低調再低調。盡力壓縮自己的實力、氣勢。欺騙天道不讓自己飛升。
這就意味著金丹期修士在下界不能放開手腳戰斗,因為說不定稍有不注意就被天道抓走了。
所以這蟲妖可能是金丹期蟲妖,但是他也不敢放開手腳戰斗。
實際上看到蟲妖頭上的那個人影,青木觀主就知道這蟲妖十有八九是已經晉升金丹期。只有金丹期的妖族才能完美的凝結出人身。
她的心一片冰涼,就算這蟲妖不對他們動手,他們也打不過這蟲妖,首先金丹期蟲妖的甲殼他們就攻不破。更別說擊殺一只金丹期蟲妖。
但是放任這蟲妖不管,他就會一點點的啃食神樹,最終神樹會死亡,而他們青木觀賴以生存的建木神樹也不復存在。
天空的鳥妖飛到青木觀主身邊,雖然建木的人、妖分歧很大,但是這個時候他們也只能團結在一起,因為建木是他們共同的家園。
這鳥妖著急的說:“青木,你還有什么壓箱底的絕招就使出來,不然這神樹就真的要被啃食干凈。”
青木苦笑一下,說:“我們青木觀的底蘊就是建木,但是現在建木自身都難保,我還有什么辦法。”
如果是對付其他的敵人,建木是一個無法忽視的強力底牌。但是唯獨是對付蟲妖,這天生克制建木的蟲妖,建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鳥妖的心一下沉了下去,難道她們居住了數萬年的建木,今天就要放棄這家園逃走了嗎?
青木的臉色也極其難看,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是她最討厭的感覺。
這時,忽然一個聲音傳到青木耳中。
“這就是建木蟲妖的根源?一只金丹期的大妖?”
青木轉頭一看,卻見張英皺著眉頭問道。她悲哀的點點頭說:“正是,這就是蟲災的根源。現在看來,如果不是這蟲妖晉升金丹期,這蟲災是不會如此嚴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