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英從她的夢境中退出來,雖然在夢境中似乎過了很久,但是在外界也僅僅是一瞬間。
龍箏緩緩睜開她的眼睛,她湛藍的眼睛看到了站在她龍頭上的張英,她晃了晃身體,說到:“真的是你。”
張英笑笑,舉了舉手中的鱗片說:“是你的鱗片指引我過來的。”
她扭了扭身體,對張英說:“你能幫我解開這項圈嗎?”
張英看了一眼在項圈,腦中回憶著夢境中的記憶。
龍箏看他久久不做聲,心中有點失望的說:“不行嗎?”
張英搖搖頭說:“要等一下。”他開啟悟道,結合在夢境中看到的那小蟲,心中馬上有了想法。
他虛空勾勒了一陣,一個古怪的符箓出現在他的手中,然后他將這符箓對著項圈一指,這符箓就鉆進項圈之中。
過了片刻,這項圈金光消失。張英一用力,就將項圈給掰斷。
龍箏活動了一下巨大的龍頭,她忽然一個變身,變成了人形。
和當初分開的時候一樣,只是現在有點臉色蒼白,她對張英盈盈一拜說:“感謝張英大哥再次救了我。”
張英擺擺手說:“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行動,是滄海龍族的行動。”
然后他心中一動,說:“上面的戰斗已經打完了。我們上去吧。”
他和龍箏回到水面。而此時的赤潮則是手中提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和尚。他看見張英到來,舉了舉手中的和尚問:“怎么解決他?”
這個和尚不是趣增,是另一個看守龍潭的和尚。
張英想了一下,放走是不能放走的,直接干掉也有點不好。他說:“將他關在我的乾坤空間吧。”
張英心中一動,他從乾坤空間取出一塊白銀,然后開始煉制起來。異火的灼燒下,這白銀很快就變成一團液體,然后張英開始打如不少奇怪的法咒和符箓。不多時,一根白銀頭箍就制作完畢。
這頭箍張英參考了悟空的頭箍款式,融合了他在夢境中看到的御龍圈法咒,這是一條限制和尚的頭箍。
只是御龍圈鏈接的是佛國地界,有佛國地界為后盾,除非你的能力大到可以破壞佛國,不然是不能用外力破壞御龍圈的。
張英就沒有這本事了,技術上能行,但是條件不允許。但是這頭箍也不是這和尚獨自能破壞的。
張英看著昏迷不醒的和尚,將頭箍給他戴上。
他笑著說:“戴上這頭箍,你就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和尚,從此青燈古佛離你遠去,只能在我的乾坤空間播種希望,收獲內心的平和。”
他也不管這和尚聽沒聽見,直接就將他丟盡了自己的乾坤空間。他說:“這和尚的白銀頭箍會限制他的法力和活動,在脫下頭箍之前,他只能在我的乾坤空間關著。”
其實張英也是個大度的人,他的乾坤空間也有百里大小。除了大部分地方是不毛之地,其他地方也是有有樹有花,有水有月。但是他也不能破壞張英的乾坤空間,在張英的監視下,他要是敢破壞空間,就會被頭箍控制住。
暫時就這樣處理他。龍箏此時也被天空的異狀吸引。她目不轉睛的盯著天空的烏云,烏云中幾條神龍若隱若現,幾個金光大人正在和烏云中的神龍大打出手。
空中的神龍和她不一樣,這些龍不僅僅會行云布雨,還會法術爭斗。
但是幾個金身和尚有佛國的加持,也和八條巨龍打得不相上下。這里是佛國,和尚們能收到佛國的加持。
此時在避難所的民眾也開始為自己的佛國祈禱,祈禱佛國將來襲的惡龍擊退。
在龍族看來,他們是拯救自己的同族,而在佛國的百姓看來,這是一場襲擊。
這個時候,赤潮看了看天邊,忽然說了聲:“有人來了。”
一道金光瞬即降落在張英等人面前,一個和尚出現在張英面前。
來人讓龍箏呼吸一下就重了,她緊緊的抓住張英的手臂,眼中用憤恨的目光看著他。
來人正是殺害她母親的兇手,趣增和尚。
趣增看見龍箏,也看到了張英等人。他眉頭一皺,說:“權龍難道走了?給你們鉆了個空子?”
權龍就是被關起來的和尚名字。
趣增是再次感到御龍圈被破壞,他才趕過來的。來到這里一看,發現鎮守龍潭的權龍和尚不見,而出現在他眼前的則是幾個陌生人和龍箏。
他當然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定然是眼前的人趁著權龍不在,偷偷將龍箏給放出來了。
他冷笑一聲,說到:“你們以為區區幾條龍就能大鬧我們見葉佛國嗎?你以為佛國是怎么建立起來的?豈是你們這些藏頭縮尾之輩能撼動的。”
張英此刻站了出來,他淡淡的說:“讓你在夢境中逃了一次,這次就不會那么好運了。”
“???”趣增奇怪的看著他。
張英也沒有管他聽沒聽懂,對付這樣的人。他已經有了把握。
赤潮在心中說:“要我出手嗎?”
張英搖搖頭說:“不用,我自己來就行。”
他對龍箏說:“你不是想要報仇嗎,現在你敢試一試嗎?”
龍箏眼中都想要噴火了,但是她此刻還是知道自己是打不過眼前的和尚的。
張英看出她的遲疑,對她說:“你別怕,正常上去打就行,我幫你。”
他們如若無人的談話讓趣增心中大火,他直接喊道:“也別推讓了,你們一起上吧!”
他自信在佛國的加持下,這幾個修士也不過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盡管是這樣想,但是他還是要盡全力。他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尊八丈高的金身,對著張英等人就沖了上來。
下一刻,龍箏猛地變成一條巨龍,也迎著沖了上去。
哐當一聲,龍箏被撞飛出去,龍頭都隱隱見血。
果然,龍箏根本不是趣增的對手。
龍箏很快就飛了起來,然后她就聽見張英說:“不要怕,我來助你。”
他的話音落下,就從乾坤空間掏出一顆果子。
這果子就是七情六欲果。
“吃我一顆果子!”他用法術將果子包裹住,對著趣增就丟了過去。
果子很快就命中趣增,在法力的作用下,果子直接融入趣增的身體之內。
這一下,讓趣增忽然感到內心一陣平靜。這種平靜仿佛是萬事萬物都離開內心,是一種古井無波,是一種萬瀾皆靜。
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和喜氣的聯系也越來越低,仿佛喜氣已經無視他這個人。
沒有喜氣加持,他的實力受到了極大的限制。
他平靜的說:“你給我丟了什么?毒藥?”
他發現自己無欲無求,不僅僅是喜氣,連其他的人氣都不能吸收。這對于佛門修士而言,簡直是如同毒藥一樣。
張英只是笑笑,他不可能和趣增解釋的。但是這個時候,他則是對龍箏說到:“龍箏,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龍箏此刻也發現趣增的不對勁,她現在哪里會猶豫,直接沖撞上去。
這一刻的趣增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虛弱和無助,他想要閃開,但是腳步虛弱無力,他想要反擊,但是拳頭力不從心。
他想要生氣,但是他的怒氣仿佛都被吸走。如果是平常修行,他會喜歡這個狀態,但是在爭斗的時候,他一點都不喜歡這樣。
張英看到這一幕,心中只是笑笑。小紅樹的七情六欲果專門克制佛門修行。這東西對于和尚而言就是毒藥,但是面對要走火入魔的和尚而言,這又是救命的神藥。
毒藥和神藥只是一線之間。
龍箏這一下終于能打得過他,她發現眼前的趣增完全像是一個只能被動挨打的沙包。這一刻她內心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意。
喜氣帶個給趣增的恢復能力已經消失,加上現在他一身實力發揮不出一成,沒有多久就被龍箏打到遍體鱗傷。
“你就是這樣打死我的母親的,現在我也要這樣打死你!”她憤怒的大喊。
在荒野之上,他就是這樣生生的將母親打死。
母親苦苦哀求他,希望他能放過自己。但是他沒有放過母親,不僅僅生生的打死母親,還將她打得瀕死。
如果不是張英路過拯救了她,她一定死在荒野之中。
此時新仇舊恨一起,又能壓著趣增打,她的拳頭越來越重,趣增的傷口越來越多。
漸漸的,趣增的氣息越來越弱。一顆舍利子若隱若現。
舍利子,就是佛門的金丹。到了這個程度,趣增也就是強弩之末。
他此刻面無表情,口中淡淡的說:“你殺了我,佛門是不會放過你的。留我一命,還有回轉的余地。”
龍箏冷冷一笑,說:“當初你殺我母親的時候,為何不想著回轉的余地。”
他淡淡的說:“規矩就是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你母親必死。”
此時的他,內心是理智的,說話也完全沒有求生欲,只是實話實說。因為他現在完全沒有任何情緒。
他的這句話讓龍箏怒不可竭,拳頭如暴雨一樣打下去。
張英皺眉看著她,但是還沒有說什么。
漸漸的,龍箏的拳頭也慢了下來。她大滴大滴的眼淚掉了下來,手中也越來越無力。
就算打死了他,自己的母親也不能復活,他的死亡又有什么意義?
她想要復仇,做夢都想復仇,但是眼前大仇得報,她的心卻是空蕩蕩的。
復仇來得如此之快,但是她卻沒有喜悅之情。
趣增已經奄奄一息,張英走到她的身邊,輕輕的說:“你想要如何?”
龍箏看著他,說:“他殺了我的母親,我也不能放過他。你幫我吧。”
她還是沒有能力擊殺一個金丹期修士的。
張英點點頭說:“那可以。”
他取出自己的玄黃爐,將已經沒有反手之力的趣增裝了進去。
玄黃爐會將他煉制成一顆丹藥。
做完這些,他對龍箏說:“現在如何?有什么感受。”
龍箏落寂的說:“報仇之后,內心卻是空蕩蕩的。”
“他人死了,但是母親又不能復活。”
她臉色悲傷,眸中含淚。
張英開導她說:“仇恨可能是你生存的動力,但是絕對不是你生存的目標。要學會向前看,向未來看。”
他不是很會安慰人,但是這是他的肺腑之言。
龍箏點了點頭,對他嗯了一聲。離著張英又靠近了一些。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忽然冒出一陣金光,一道光門出現在天空之中。
光門內是一個宴會的場景,眾多羅漢、菩薩出現在宴會上。
這里羅漢眾多,菩薩卻只有兩人。而坐在正中央的是一個滿面嚴肅的丈八高人。
他的身體發出淡淡的金光,身后出現的是眾生百相,他是寶相莊嚴,也是眾生平等,他是天人合一,也是萬壽無疆。
他就是佛,是萬千佛民的主宰,是萬千佛徒的祖師,是佛道的明燈,是和天道平起平坐的大能。
他就是輪回佛,是這片佛域的主人。
看見這一幕,所有的人都驚住了。難道這佛陀要親自下場?
如果祂要親自下場,這里誰能阻止他。
就在這個時候。天邊同樣浮現出一道綠色的光門。
一個頭戴冠冕,身穿青袍的男子出現在光門之后。
他的身邊有神龍環繞,又有水波橫行。天地之間的光芒向著他聚攏,天地之間的氣朝著他靠齊。
他的身邊也有眾多人靠攏,這人微微笑著看著對面的佛陀,卻是一言也不發。
佛陀看著他說:“原來是是豢龍氏的祖師。”
這人。赫然就是豢龍氏的天仙,六大天仙之一的豢龍氏祖師。
豢龍氏祖師沒有說話,身邊的一位美麗的,卻籠罩在云霧中的女人開口說到:“輪回佛,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龍族受到我們庇佑,你們奴役龍族的事情我們也早有所聞。如果你想引起天仙之間的戰爭,倒是可以試試。”
她的語氣輕柔,但是言語強硬。輪回佛沒有開口,但是他身邊一個男生女相的菩薩說到:“這是發生在我們佛國的事情。國主要是不能過問也太沒道理。”
兩方人都是點到即止,佛門的光門中走出兩個國主。隨后光門關閉,對面的豢龍氏也點了點頭,最終也關閉了光門。
兩位國主出現,戰驚天也笑了笑,一步走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