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水匪心狠手辣,雖然平常都是兄弟相稱,但是真的到了活命的時候,他們可不會顧及任何‘兄弟’之情。
張英冷冷的看著他們自相殘殺,這里周邊已經被青紅二鬼給封住退路,再加上張英這個深不可測的人,這三個龍角人都知道,用強是沒有好下場的,只有聽他的話,看能不能祈求到一條命。
三個人忽然暴起,其中兩個稍微強一些的人,二話不說就對著最弱的那個龍角人殺了過去。
不愧是同袍,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誰最菜他們都懂。兩個強大的先弄死最菜的,防止最菜的漁翁得利。
最菜的那個龍角人瞬間就身首異處。
然后僅剩下的兩個龍角人則是互相攻擊起來。
最后,是一個頭上龍角是藍色的龍角人勝出。他此時也身受重傷,但是用希冀的眼光看著張英,希望張英能饒他一命。
張英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說:“我說話算話,你的小命保住了。但是你要向你的老大傳一句話,滾出這里。”
這人一聽,趕緊拖著重傷的身體,直接跑走了。
他跑了數十丈,發現張英和青紅二鬼都沒有出手,他心中才松了口氣,消失在密林中。
而這邊的管鳴校則是不解的說:“大人就這樣放走他?”
張英看了他一眼,說:“不放走他,誰去給我傳話?”張英擺了擺手,說:“你來給我說說事情的經過。”
管鳴校點了點頭,來到張英的身邊,卻看見一個女子正恨恨的看著他。
他心中疑惑,自己也不認識這女子啊,她為何要如此仇視我?
他在張英身邊坐下,然后開始說道:“自從邱大人離開后,本來一切如常。但是忽然在一個月前,島上的李家忽然發難,居然帶著龍角人水匪團沖進了島主府。”
“這李家居然反了!”
說到這里,他臉上露出幾分憤怒,幾分無奈。
張英聽到這里,心中也覺得奇怪。李家就是天逸武神的本家,不過這血脈流傳了幾萬年,現在的李家人早就不知道天逸武神是他們本家人,而島上的這些客卿也不知道李家和天逸武神的關系。
他們只是當李家是島上一個歷史悠久的普通家族而已。
張英點了點頭,繼續問道:“現在島上的情況如何?”管鳴校想了一下,說:“李家是沒有什么高手的,但是龍角人水匪團就不一樣了,這個水匪團實力很強,團中最差的都是武師后期,團長莫人余更是武圣初期的實力。我們這些客卿實在不是對手,有好幾個老哥被殺了,剩下的不是逃走了,就是躲起來了。”
張英又點了點頭,說:“所以,現在主要的戰力就是龍角人水匪?”
管鳴校點點頭說:“是的。但是不要小看他們,這些水匪常年在海上劫掠,實力都非同小可,而且他們的團長也是武圣。”
張英聽到這話,心中也在盤算。對于那個武圣他倒是不怕的,誰強誰弱要打過才知道。
張英仔細想了一下,心中逐漸有了想法。他對著管鳴校說:“今天晚上先休息一下,明天再做打算。”
管鳴校也點點頭,東躲西藏幾十天,他也有些困乏,身體倒是吃的消,就是精神壓力太大了。
在長蛇島數十年的平穩生活,已經磨平了他的棱角,消磨了他的氣勢,讓他成為了那種以前他最看不起的,混吃等死的人。
安逸就是最陰險的毒藥。
他不由得嘆口氣,然后才看見了孟亭鈺氣呼呼的眼神。他尷尬一笑,對著孟亭鈺拱拱手說:“這位師妹如何稱呼?”
張英笑著介紹說:“這是我的夫人。姓孟。”
聽見張英這樣介紹,管鳴校馬上又重新行了個禮說:“原來是孟夫人,失敬失敬!”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孟亭鈺雖然討厭這個人破壞了她和張英的好事,但是此刻也只能勉強和管鳴校見了個禮。
這個時候,結花也送上一杯香茗給管鳴校。
管鳴校接過香茗,他忽然發現,這一家人在如此荒郊野嶺也有一番風度,想來應該是大家子弟。于是他試探的問:“還沒請教大人的名諱。”
張英這才想起來他都沒有自我介紹,于是他說:“我叫張英,是天逸武神新收的弟子。”
叫張英,張家……聽見張英的名字,管鳴校開始在腦中思索虎陽山有沒有姓張的大能。
只不過他當年在虎陽山也不是什么交際廣泛的人,而且自身還接觸不到太高層的人物,這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張英是哪一家的子弟。
一夜無話,直到第二天天亮。
一夜沒有睡覺的管鳴校找到了張英,恭敬的問道:“大人,如今你有什么計劃?我可以試著聯系一下那幾個隱藏起來的道友。”
張英卻是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說:“那倒不必,他們藏起來就藏起來吧,我也不需要用上他們。”
管鳴校聽見他的話,再次問道:“那大人有什么計劃?”
張英轉頭看了看天邊的云彩,笑著說:“也沒有什么計劃,待我一路向前,直取中庭即可!”
管鳴校一愣,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大家子弟也未免太過于自信了吧。
他急急地說:“這可不妥,那莫人余是武圣,身邊還有為數不少的武宗高手,就這樣找上去,怕是要著了他們的道。”
張英笑道:“別怕,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如果你害怕,你可以躲起來。”
此刻的管鳴校還真的很想躲起來。但是張英的這種自信又讓他有些捉摸不定。
如果這人真的逼退了莫人余,到時候豈不是顯得自己膽小如鼠?而且他也是一個武圣,就算打不過,也應該能跑得了吧。最不濟,他的師尊可是天逸武神,難說沒有給他什么保命的手段。
心中迅速的想了一遍,他說:“我好歹也是島上的客卿,哪里有退縮的道理,我愿意與你走一遭。”
他也是賭一賭,賭這個大家子弟必然有后手。
張英則是笑了笑說:“不用說得如此大義凜然,這不是要你去送命。”
他伸手朝著身后的孟亭鈺招了招手說:“亭鈺,我們要去會一會島上的造反頭子,你也跟著一起去吧。”
孟亭鈺一聽,馬上說:“好啊!”
她的語氣,仿佛像是去看一個熱鬧一樣。
管鳴校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沒有說話。這個孟夫人實力最多和他相當,她去了有什么用?只是這話他也不好開口,只能吞下肚子里。
等到一切就緒,張英帶著幾人一下就飛了起來,朝著島上唯一的小城飛去。
這個小城占地方圓十里,簡陋的城墻只是為了防止野獸入城而設置的。張英帶著幾人停在小城上空,張嘴就大喊:“我是天逸武神坐下弟子張英,下方占城作亂的人聽著,叛亂是沒有好下場的,唯一的出路就是束手就擒,等候我的發落!”
聲音滾滾如雷,驚起了大量的鳥獸。城中的居民心中惶惶,將門窗緊閉起來。
他們在天逸武神的統治下過了世世代代,這突然的叛亂,也讓他們無法適從。
一些人在屋中低聲的說道:“太好了,島主大人派人來了,這些叛徒有苦頭吃了。”
此時,一個聲音從下方的城主府中傳了出來:“我倒也想看看,是誰敢讓我們束手就擒的!”
一個大漢手持三叉戟從城主府中飛了出來,此人頭生龍角,但是又一只龍角卻是斷的。
這大漢飛到天空,上下打量了一番張英,卻是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一個白面小兒!”
張英也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龍角人,也笑道:“我還以為作亂的會是什么人物呢,原來是一個跛角落魄漢!”
張英無情的譏笑,讓這獨角人臉色陰沉下來,他這一生,上半輩子最恨別人說他是落魄漢,下半輩子最恨別人說他是跛角人。
而張英一開口,就讓他上半輩子和下半輩子最不喜歡聽的話都說出來了。
他緊了緊手中的三叉戟,也懶得和張英廢話,身后忽然出現一個水霧構成的龍頭豬身的怪物,對著張英就狠狠的撞了過來。
張英的身邊也忽然出現了兩只青紅二鬼,青鬼迅速變成兩丈來高,對著那水霧構成的怪獸來了一個反沖鋒。
而紅鬼則是消失在張英的身邊,化成一道紅光出現在莫人余身后,他的雙手化成一道殘影,對著莫人余就砍了過去。
手持三叉戟的莫人余根本沒有管身后的紅鬼,只見他頓了頓三叉戟,自己身后忽然長出一層厚厚的豬毛,紅鬼化成的手刀劈砍在豬毛之上,他忽然感到一陣反震之力,直接將紅鬼給震飛出去。
莫人余不屑的說:“雕蟲小技,也不過是個舌尖口快的小人!”
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忽然一頭巨大的九頭老虎出現在他的身后,粗壯的虎爪就對著他的背后狠狠的打了下來!
‘這怎么可能?他不是在身前嗎?’莫人余心中一驚,此時的他想要躲避已經是來不及了,只能靠著自己厚實的豬背擋下這一擊。
虎爪重重的打在豬背之上,將莫人余直接打飛一里多遠。
而前方的張英,此時才如同幻影一樣消失。
九頭老虎正是張英所化,現在他能完美模擬出赤潮的九頭老虎血脈,自然也能變成九頭虎戰斗。
而前方的幻影,則是九頭虎其中的一顆虎頭的能力。這顆虎頭是鬼屬性,能分化出一個鬼影。剛剛就是這個鬼影欺騙了莫人余。
莫人余飛出一里之外,因為厚厚的豬毛,他倒是沒有受什么傷害。而他剛剛站穩的時候,又是一道巨大的火焰對他噴了過來。
火焰熊熊,莫人余手一揮,一道水霧迎了上去。法術并不是莫人余擅長的招數,而他的血脈也不擅長使用法術,他最多招一陣水霧出來攻擊。
這陣水霧招出來,他立刻揮舞著三叉戟對著張英刺了過來。而張英的九顆腦袋也開始反擊。
不要以為張英的虎頭只能當成噴射器。其實他的虎頭近戰也很厲害的。
虎口對著莫人余就咬了過去,九張虎口,每一顆頭都能從不同的角度攻擊莫人余。
一時之間,莫人余竟然被九顆腦袋壓著打!
僅僅是一刻鐘后,莫人余就有些獨木難支。
忽然,他將三叉戟吞入口中,自己則是變成一頭數十丈長的龍頭豬身怪獸,也直接和九頭虎打了起來。
果然,血脈修士的戰斗,就是怪獸之間的撕咬。
兩頭怪獸在天空打了半天,他們的聲勢越來越大,漸漸的打到了海面之上。
而這個時候,紅鬼忽然出現在管鳴校的身邊,他淡淡的說:“主人要我和你去對付剩下的水匪,由你來認人,我來殺人。”
管鳴校一愣,隨機就是大喜,他說:“這件事我擅長,他們應該還在城主府內,我們馬上去!”
他的話說完,紅鬼就帶著他飛向了城主府中。
而天空的孟亭鈺,則是被青鬼守護著。她有些無聊,她對張英很有信心,這可是和水源之主打過的男人,區區一個武圣,根本不夠看的。
她對青鬼說:“我們也不要呆在這里,我們也下去。”
青鬼點了點頭,帶著孟亭鈺也跟著飛向城主府。
此時的城主府內,一些龍角人正在打包財貨。他們的樣子很慌亂,估計是沒有想到來襲的敵人如此難纏,居然連老大都頂不住了。
他們是水匪,自然沒有負隅頑抗的意思,現在只希望拿著財物趕緊逃命!
只是財貨太多,這打包起來太慢,而水匪這種貪婪之人,哪里會舍得放棄自己勤勤懇懇辛辛苦苦拿命搶來的東西。
命可以不要,財貨不能丟下。
這些水匪面漏猙獰的將一箱箱的物資帶著。而這個時候,紅鬼帶著管鳴校已經來到了這里。
“這里的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管鳴校大吼到。
而紅鬼聽見這句話,自然是直接化成一道殺戮紅線,朝著眾多水匪絞殺而去。
紅鬼屬于弱武圣,對付一個武圣可能差點意思,但是對付這種武宗問題倒是不大。
他一手一個小水匪,很快就殺得水匪心驚膽顫,這些水匪扛著財物,開始瘋狂的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