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英苦笑一下博取同情,然后就說:“當時就算我說出來了,也沒有辦法實現的,那需要煉丹。而我當時并不能煉丹。”
道理是這個道理沒錯,但是有的時候女人不是來和你講道理的。
張英嘆了口氣,終于服軟了。他說:“我會盡快煉制出子魚丹的。”
孟亭鈺一聽,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張英這人的話她還是相信的。她有些羞澀的點點頭。然后輕輕的靠在張英的懷中。
張英抱著她,心中卻是在盤算。想要煉丹,就必須要有煉丹爐和材料。如果是在無憂國這都不是事,因為玄黃爐可以自己吸收天地間的氣來煉丹,只需要花費時間,根本不需要材料。
但是在這里就不同了,這地方和無憂國隔著一個世界呢,張英的手段也沒有辦法跨越世界,總不能讓天仙老祖幫他送幾顆丹藥過來吧,這也太不把天仙老祖當一回事了。
在這里煉丹,最重要的就是材料。丹爐可以煉制,材料在浮島就有。但是這小子魚丹的材料子歸魚也不知道有沒有。
當初從無憂國帶來了很多的東西,要找下面的人問一下有沒有帶來子歸魚。
就在張英心中盤算的時候,孟亭鈺正在和他說著閑話,左右就是一些閨房趣事,心中私己話。張英也不時‘嗯’‘啊’的應付著,像極了一變思考工作一變應付太太的話的消極老公。
就在這個時候,孟亭鈺冷不丁的說到:“你什么時候和穆清岺姐姐圓房啊,她也等得太久了吧。”
“嗯。”
“啊?!”
前一個‘嗯’是下意識的應付,后一個‘啊’是心中的吃驚。
他向下看了一眼孟亭鈺,但是此時她的臉埋在張英的懷中,根本看不到表情。
張英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反應,就像和老婆,老婆閨蜜一起出去吃飯。吃得好好的,老婆忽然說:“閨蜜的長腿黑絲很性感,你干嘛不去摸一把。”
她說的貌似很隨性,但是你要聽信了她的鬼話,不僅僅閨蜜的大腿摸不到,連老婆可能都要無。
看到張英久久沒有吭聲,孟亭鈺抬起頭,不滿的說:“你這沉默是什么意思?你難道不喜歡穆姐姐?”
在她的意識中,愛就要水乳交融。這張英和穆清岺不尷不尬的,算是什么意思。
張英萬萬沒有想到,他和穆清岺都沒有著急的事情,反倒是孟亭鈺著急了。
他下意識的吞吞口水,謹慎的措辭:“你為什么要這么問?”
孟亭鈺想了一下,她說:“穆姐姐人還是很好的,而且你也要開枝散葉的,就算有助孕的丹藥,也要兩手準備的。萬一我生不下,不是還有穆姐姐嘛。”
這番話聽得張英目瞪口呆,如果不是在孟家呆過一段時間,他一定認為孟亭鈺腦子進水了。
這只是血脈世家的慣性思維而已。修行到了一定程度,修為不可能一天一個樣,三天大變樣,那就要考慮血脈傳承的事情了。
自從孟亭鈺和張英好上之后,她的心思就不怎么放在修行上了,而是放在生孩子這件事上。因為她想保持這個境界,方便自己生出孩子。
不然時間拖下去,她要是晉升武圣,張英是武神,那兩人就更難誕下子嗣了。
這是老成持重的想法。她還想生了孩子之后,再進行修行突破的。
生孩子不是拍腦子決定的事情,要考慮很多事情。比如事業發展,個人規劃,時間考量。
早一年生孩子,可能學區都不一樣,晚一年生孩子,可能孩子高考的時候競爭對手都少了。
就比如老父親要掛了,早點生個孩子,有個孫子就能多分一點財產。
古人十月懷胎,想要孩子不夭折,想要孩子他媽不落病根,也是要算著時間來的,最好是秋天生孩子,那時候天氣不冷不熱,天熱細菌多,天冷易生病。春夏之交要干農活。還是秋天好,是收獲的季節,有糧食養孩子,還有一個冬天的時間養孩子她娘的身體。
修行者也要考慮自己的修行問題,境界太低,生孩子是要簡單一些,但是會耽誤很多時間,會影響修行的黃金時候。低級修士本來壽命就不長,修行都是卡著時間來的,生個孩子可就耽誤了長生。
高級修士倒是不用擔心時間的問題,但是修為高了,孩子還難懷上了!這也是個麻煩。
其實最好的就是武宗時期,也就是金丹期。但是如果沒有把握晉升金丹,那就在筑基期就生。
這就造成了修行家族普遍修為不高,而修行高的普遍不形成家族。宗門這種不靠血脈,靠著師徒關系的地方才容易長生高級修士。
一個修行家族有高級修士大能坐鎮,那這個家族必定有悠久的歷史和深厚的底蘊。
孟亭鈺覺得,穆清岺沒有晉升,也是在等待這件事。只是在生孩子這件事情上,張英實在是太不上心了。
觀念不同罷了,張英在沒有穿越之前,單身無欲望,對結婚生孩子都很消極,主要是他窮,在廠里上班又有些自卑。找個老婆生孩子,然后呢?沒錢培養孩子,等他將來也和自己一起進廠?
但是他又拼命存錢,其實心中還是想著要結婚生子,用自己賺來的錢培養一個好孩子,起碼要比自己強。
這種思想其實也影響到了現在的他。別看他現在是神仙境的高人,但是腦海深處,還是有這種想法的。
現在被孟亭鈺一逼,他終于正視自己的想法。
他嚴肅的對孟亭鈺說:“我會和清岺好好談一談的。多謝你點醒我。”
這句話倒是讓孟亭鈺有點不懂了,她點醒了什么?她只是讓他做好一個丈夫的責任罷了。
和張英膩歪了一下,張英就要去處理一些雜務了。管理著一百萬人,盡管這些人自律性很強,百分之九十的事情都自己商量著辦了,但是還是有一些雜物要上級考慮的。
而張英現在是扁平式管理,他們的上級就是張英。
張英這次并沒有從無憂國抽調中層領導,而是打算直接在這些有活力的年輕人中直接提拔培養。
有幾個重點對象已經選出來了。其中一個就是鶴無憂的大兒子,一只筑基期的鶴妖。
筑基期的他,本來是要去書院教書的。但是這次開發浮島招人,鶴無憂就將他的兒子給報名上去。
靠著鶴無憂的面子,他倒是得到了一定的有待,然后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一個基層領導,能見到張英。
鶴廣志來的時候,剛好看見二夫人離開。他立刻對孟亭鈺行了個禮,孟亭鈺對他微微一笑,這只小鶴妖她有印象,他父母親都是張英的手下。
孟亭鈺離去,鶴廣志想到。這二夫人似乎也沒有那么不堪啊。
穆清岺在這群無憂國原住民的心中形象很好,自然而然,孟亭鈺這個‘小三’在無憂國原住民的心中印象就差了,這畢竟是和穆娘娘搶國主的壞女人。
所以,她就有了一個‘二夫人’的尊號,雖然表面看起來沒什么,但是‘二’可不是一個好詞。
甩掉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鶴廣志來到張英面前,開始進行一天的匯報工作。
建城初期,所有的工作基本上都是基建進度報告。百萬低級修士,這工程的進度是非常快的。
城內的道路、下水道、清潔綠化等基礎公共設施已經全部竣工。接下來就是各自修建房屋、學堂、訓練館、商店。
這些工作做完了,就會開始開墾良田,開設工坊等生產活動。
張英點了點頭,一切都有序進行,他很欣慰。
然后他說道:“等到工坊修建好,我會提供一種圖紙,讓他們給我制造出來。”
鶴廣志點點頭,這開荒時期,特別是他們這種只有內循環的開荒時期,工坊的訂單不是由市場決定的,而是由管理者決定的。因為大家都一窮二白,只能靠著管理者下訂單賺錢。
只有管理者下了訂單,從管理者賺到了錢,這些錢才會發給勞動者,勞動者才能拿著錢去消費,一切經濟循環才能開始。
必須先有生產者,才會產生消費者。
然后張英就問他:“你知道我們有帶著子歸魚來這里嗎?”
張英問這話的時候是不抱什么希望的,子歸魚飼養不易,而唯一的作用就是煉制子魚丹,正經人誰會帶著這玩意來浮島啊。
但是總是要問一下的。
然后鶴廣志想了一下,說:“有的,帶了不少上來,都是活的。”
張英:“????”
張英:“你們帶這個東西上來干嘛?這魚可不好養。”
鶴廣志很平常的說:“大家都是修士,難免子嗣艱難,這些子歸魚是生育的保障,是必備的物資。沒人會不帶的。”
大意了!真的大意了!這些人考慮的比我還要深遠。是啊,大家都是修士,但是想要發展人口,就必須要這種東西輔助的。
張英擺了擺手,說:“有就好,飼養的人呢?”
鶴廣志直接說:“這方面不用擔心,我們也是有魚妖的。”
張英的無憂國不排斥妖族,自然也有妖族投效。有魚妖國民也很正常。
張英這下沒話說了。他只能說:“等到工坊建好了,就告訴我。”
鶴廣志點點頭,然后就告辭離去了。
離開國主府,鶴廣志來到了‘城市建設委員會’這是他們自發成立的一個組織,唯一的作用就是將各方面的頭頭腦腦集中起來商量建設城市的事情。
一百萬的年輕人,每一個都是生機勃勃,都是奮發向上的,他們都是無憂國優選出來的優秀青年,男女比例一比一。
經過這些天的融合,一些有本事的人開始嶄露頭角,而張英又沒有任命任何官員(鶴廣志除外),張英只是發布任務,將城市建設圖紙告訴了所有人。
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們自己去干的。
很快,一些組織能力強的修士馬上冒了出來,開始廣交人脈,開始建設城市。而鶴廣志這個唯一國主指定的人,則是統合這些人,以免讓他們重復建設,浪費資源。
百萬人逐漸組成各個不同的團體,有的團隊只有幾十人,有的團隊多達幾千人。這些團隊的組織者按照人數多少分配任務,按照貢獻多少得到報酬。
這其中很復雜,這里也不細說。
但是在這種競爭又合作的情況下,小團隊會被大團隊吞并,大團隊也會分裂成小一些的團隊。
等到城市的主體建設完畢的時候,真正能站在‘建設委員會’中,能有一張椅子的人,才剛剛二十二個。
這二十二個人,被視為中流砥柱,每個人都有大量的人簇擁。而鶴廣志站在這些人中間,開始訴說張英的要求。
他淡淡的說:“國主大人說了,城市建設首先重視學堂,教育是重中之重,不能忽視。”
其實張英根本沒有說過這句話,但是鶴廣志畢竟是教育部長的兒子,耳濡目染之下,心中第一件事情就是放在學堂上。
但是他的第一句話就被人質疑了。
“國主的話當然沒有問題,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百萬人都是經歷過學堂教育的,現在建立學堂給誰用?我們都還沒有孩子,這不是資源浪費了嗎?”
這是其中一個委員的話,但是其他的委員也點了點頭,大家都是聰明人,都看清了這一點。
其實這些委員是看不起鶴廣志的。鶴廣志和這些出類拔萃的人比起來,他其實是資質平平。有的人天生就擅長領導,而有的人天生就擅長被領導。
鶴廣志天生的領導力不足,他正在學。而他也明白這些人其實不爽自己利用了裙帶關系。所以他有時候會借用張英的名頭狐假虎威,用這個權力來建立自己的威望。
會借勢也是一種能力。他老爹就是一個非常會借勢的人。
鶴廣志深吸一口氣,他控制著自己的語氣,說道:“可以建立一個框架,以彰顯我們對教育的重視程度,我認為這沒有什么問題。”
他的理由很牽強,那個反對的委員還想說點什么,但是這個時候鶴廣志怎么會再讓他開口。
他馬上說:“國主也說了,城市建設得差不多了,應該先將工坊建立起來,國主對工坊有安排。”
他的這句話,立刻就讓幾個委員眼睛一亮。這幾個委員,都是以后要在工坊大展身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