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天高天翔被折騰慘的房間里。
程程剛在一把椅子上坐下。
只聽高天翔帶來的前輩中氣十足吼道：“拿朕的龍椅來。”
好家伙，前輩這突然的一聲吼，差點沒把程程從椅子吼摔下來。
程程心里那個無奈啊！
前輩真是病得不輕。
還有得治嗎？
高天翔趕忙陪笑著，把另一張椅子搬到前輩的屁股后面。
“陛下，你的龍椅。”
“小高子，退下吧！”
這一幕程程看在眼里，真心是哭笑不得。
太難為小高子了……
只怕是伺候親爹都沒這么殷勤。
高天翔瞄了一眼程程似笑非笑的表情，無奈地給程程打了個眼色。
趕緊的，快辦事。
程程眨了眨眼表示會意，然后肅然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屏氣凝神深呼了一口氣。
進入別人的精神力世界，不比真刀真槍那樣刀光劍影，險象環生，然而危其中的危險程度，卻是過之而無不及。
刀劍傷不致命還能救。
精神力出了問題，無藥可救。
不是瘋就是傻。
程程閉上了眼睛，小心翼翼地以精神力靠近坐在他對面的老人……
不一會兒后，程程猛地睜開了眼睛，直視著眼神渙散，口中自言自語念叨不清的老人。
“不行，前輩的精神力太強大，我進不去。”
程程也沒試過怎么使用精神力進入別人的腦海，不過當他的精神力靠近老人時，有一層柔和的藍色薄膜，像是一個蠶繭包裹著老人，阻隔著他進一步的探索。
顯然這是老人潛意識的防備。
好在自己沒有惡意，更沒有表現出敵意，那層自主防御的精神力，并沒有對他發起進攻，只是把他的精神阻隔著不讓他寸進。
“怎么這樣？”高天翔緊張地問道：“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再試試。”
剛剛只不過是試探一下，因為沒有經驗，程程不敢貿然強行進入。
他更不好意思告訴高天翔。
這種事我沒經驗。
程程再次閉目凝神，再次散發出自己的精神力，緩緩靠近底垂眼簾，像是犯困隨時睡著的老人……
精神力是一種沒有實質的物質。
像光，更像空氣。
在程程的感知里，精神力是一種淡藍色的光，從他的腦海里發散出來，像是一道道漣漪擴散開來。
而在精神力不強的高天翔眼里，只能略微感知到程程他們兩人之間，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涌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這是睡著了。
不過高天翔卻是知道，兩人之間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涌動，無形的精神力量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強烈的碰撞，心里頭不由地替他們捏了把汗。
其實高天翔不知道的是，程程的精神力，并沒有他想象的那般強大。
程程僅僅能感知精神力的存在，并不能控制自如。
畢竟他的精神力是從夢幻城堡哪里獲得的，而且剛得到沒多久，還做不到如臂使指。
當程程的精神力漣漪，柔和地碰觸在籠罩著老人的藍色光圈上時，再次被不出意外地彈開來。
無論程程怎樣驅使精神力，就是無法穿過那層看似薄如蟬翼的藍色光圈……
片刻后，額頭上已經有汗跡的程程，收回自己的精神力，睜開雙眼，呼吸有些粗重。
“怎么樣？”高天翔著急問道。
“不怎么樣。”
程程苦笑著搖搖頭。
他也沒料到，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在大街上見到就是個在普通不過的流浪漢，精神力竟然如此強大。
即便是他已經盡了最大的能力，依然不能撼動藍色光圈一分一毫。
“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盡管來之前就沒抱什么希望，不過在得知程程也無能為力后，高天翔心中不免還是有些失落感。
這幾年，凡是自己能想到的辦法，高天翔他都去嘗試了，可謂是操碎了心。
高天翔原本就想著，就算治不好老前輩，自己把他當爹一樣養老送終，也算是報了恩。
問題是，以前輩的能力，自己根本就看不住他。
時不時就突然消失。
在精神病院逃出來好幾次。
讓他在外面流浪又于心不忍。
兩難。
“辦法總比困難多。”程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不服氣道：“高大哥，請你回避一下。”
“這……”
高天翔猶豫地一愣。
“高大哥還不放心我嗎？”
“沒那個意思，我是擔心前輩……”
雖說平時前輩沒有攻擊性，高天翔擔心萬一程程使用了像昨天那樣極端的法子，前輩指不定受不了這樣的刺激，萬一爆發……
“放心，我不會亂來的。”程程肯定道。
面對這樣一個精神力出奇強大的老怪物，誰敢亂來？
“那行，我在外面等。”
高天翔不再猶豫，瞅了一眼好像是睡著的前輩，轉身快走幾步，推門離開了房間。
片刻之后，稍微調整了一下的程程，溝通夢幻城堡，強行把前輩的意識帶入幻境之中。
然而，讓程程始料不及的是，眼前一片末日景象的廢土荒涼場景，到處都是坍塌的高樓大夏廢墟，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味道，天空一片血紅色……
世界末日？
這并不是他跟夢幻城堡制造的幻境。
這是哪里？
程程打量著眼前的末日幻境，心中并沒有慌張。
幻境就是幻境。
“幻境嗎？”
一聲沙啞的嗓音，突兀地在程程身后響起。
程程猛地轉身。
高天翔帶來的那個前輩高人，一身古代的龍袍，背手仰望著血紅色的天空。
還真把自己當皇帝了？
“前輩，我是高天翔的朋友。”
程程試著打了聲招呼。
再明顯不過，自己被眼前這位前輩高人帶入了他的幻境里。
沒想到，即便是動用了夢幻城堡，仍然不是對手。
看來，一級夢幻城堡的能力，還遠遠不夠。
“何為幻？何為真？人生如夢，世事如夢，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老人依舊保持著仰頭看天的姿態，似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跟程程說話。
程程沉吟半響。
很顯然，眼前這位身穿龍袍的老人，此刻是清醒的，也就是說，他的精神力沒問題，那為什么現實中卻如瘋子一般？
“前輩，高大哥很擔心你。”
“看看這片血海。”
程程抬頭，整個天空一片血紅色，那么鮮艷，還真像是一片血海。
“回去吧！”老道人低頭看了一眼程程，面無表情說道：“你這里不錯，以后我就住在這里。”
住我這里？
住城堡？
別啊！
程程心中愕然，難道被這神秘的老頭，發現了夢幻城堡的秘密？
他疑惑地打量老人，發現老人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唯獨額頭上那一條猩紅的粗線，好像一只閉合的眼睛，有些詭異。
“前輩……”
程程正要說些什么，只見老人額頭上那條紅線張開，露出了一只血紅色的眼睛。
緊接著，紅眸發出一束亮瞎眼的光線，打在了程程的額頭上。
“臥槽……”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