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救人的方法,看起來挺簡單。
就是給單良辰他們,把多余的氣血給釋放出來,不至于把他們生生給撐爆去。
“這不是挺簡單的嗎?”程程扭頭看向身旁的寒飄雪和侯小妮,低聲說道,“你們不知道還有這樣的辦法?”
侯小妮微微頷首,欲言又止道:“知道是知道……”
程程頗為費解地問道:“既然知道,那你們剛才怎么不說?”
你們要是早些提出這樣的辦法來,我還用得著跟老三費那么口水嗎?
也用不著為了讓老三賣力救人,給老三好臉色看,更用不著給老三吃糖。
這下子可好...答應了老三去一趟魂境,總不能言而無信,出爾反爾。
那樣一來,有違自己的原則問題。
然而,特糟心的還是,據說魂境可比靈獸秘境更恐怖百倍……
程程這里滿心的腹誹,寒飄雪自然是不知道,只見她一邊關注著單良辰他們的狀況變化,一邊緩緩開口說道:
“你問的這個問題,一聽就知道是個外行人。”
程程不禁好笑道:“我又不會煉丹,本來就是外行人。”
自己那點治病救人的知識,在這里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因為這個世界,完全顛覆了科學的認知。
瞧瞧單良辰他們此刻的樣子就知道。
正常人,誰能夠爆漲到足足有兩層樓高,滿是黑色鱗片的體表上,正嘩啦啦地溢出血來,在地上形成了一個血池,已經沒過了他們的腳……
正常人失血20,也就1000毫升左右,就會引起休克?
而單良辰他們此刻的流血速度,以及按桶算與的血量,顯然就超出了科學的認知范圍。
當然了,程程這會也不會去計較,科不科學的問題。
科學的世界觀,早就被他拋諸腦后。
寒飄雪繼續解釋說道:“這么跟你說吧,你別看前輩不過是把他們體內的狂獸精血,化成氣血排放出來。”
“好讓他們能夠在自己所能承受的范圍內,盡可能多的吸收精血的能量強大自身。”
“這個辦法看似簡單,可也只有前輩能夠用這樣的辦法救人,畢竟那是他的精血,他可以做到完全的掌控,以及分毫不差地進行氣血轉換。”
“當然了,使用高階的丹藥,或者是由比三頭前輩強大許多的強者來操作,也可以做到這一點。”
程程聽了寒飄雪這一番解釋,總結歸納為一個重點。
總歸來說,不是寒飄雪她束手無策,沒有任何解決問題的辦法,而是條件不允許。
不管寒飄雪是不是替自己辯解,總算是有辦法救人了,程程他這心里頭,自然是輕松了不少。
“飄雪仙子,按照老三這樣的法子,是不是就能確保萬無一失,剩下那些人,也就算是沒有任何的危險了?”
寒飄雪微微一搖頭道:“你這個問題,總算是問到了點子上,雖然有三頭前輩出手,精準操控他們體內的精血,危險大大降低了許多。”
“只不過,最為棘手的癥結還在于,他們歸根結底始終還是普通人,體質過于脆弱,只怕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幸運地渡過這一劫。”
聽到寒飄雪這樣說,程程和其他人一樣,原本稍微放松的心情,不由地又緊了緊。
不過程程他們也十分清楚,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也是能夠接受的結果。
程程無奈地嘆息一聲道:“不管我們再如何努力,有些不幸,終究是無法避免。”
不知道程程這句話,是安慰他自己還是安慰眾人,也沒人回應他,紛紛沉默著關注著單良辰他們的變化。
在老三出手,把單良辰他們體內多余的,無法吸收的狂獸精血,轉化成了氣血排除體外之后。
單良辰他們的身體,不但不再瘋狂地暴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不斷縮小。
這會已經弱小到了,大概只有一層樓高的體型,比原來足足縮小了一倍。
眼見單良辰的情況好轉,單雪晴停止了抽泣聲,她來到程程身旁,輕聲道:“謝謝你。”
要是沒有程程的努力和付出,自己的家人,或許就……
程程為之一愣,感覺最近單雪晴轉了性子似的,這都懂得來跟他說聲謝謝了。
人都會變。
尤其是在經歷了突如起來的重大變故之后。
自己何嘗不是這樣。
程程微微一笑道:“不客氣,他們會變成這樣,我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不過不管怎么說,總算沒造成讓人難以接受的悲劇。”
“嗯……”單雪晴小聲應了一聲,剛剛經歷的大悲大喜,她的情緒雖然平穩了許多,不過依舊是心力憔悴般,十分的倦怠。
“你們暫且先別高興,他們并沒有完全就脫離了危險,不到最后,這結果都不好說。”
寒飄雪這番話,猶如一盆冷水潑在了程程他們頭上。
侯小妮一臉擔憂地請教問道:
“飄雪仙子,你是擔心他們,最終還是無法承受狂獸精血的力量,不但不能因此獲得血脈之力,壓制住狂化藥劑的藥性,極有可能凝練不出血脈,而導致功虧一簣?”
要想救治徹底救治單良辰他們,關鍵還在于通過狂獸精血,讓他們獲得一種,比狂化藥劑更為強大的血脈之力。
那樣一樣,他們就可以依靠自身的血脈之力,壓制住狂化藥劑的藥力。
并加以引導和利用,掌握對身體的主導權,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受狂化藥劑的支配。
在確定使用狂獸精血治療方案之前,寒飄雪也提出過,使用丹藥祛除狂化人體內的狂化藥劑的建議。
只不過那樣的方法,相當于在一個危重癥病人身上釜底抽薪,結果可想而知。
因此這個方法被否決排除之后,就剩下狂獸精血這一可行性方案。
但是這個方案,也只是理論上的可行。
畢竟混沌世界的生靈,即便是為了獲得更強大的血脈,從而拋棄自身的血脈,可這樣的血脈更換,是建立在原有的基礎之上。
在沒有任何修為和實力的普通人身上,想要讓他們獲得強大的血脈之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正因為十分清楚這一點,侯小妮這才提出了這樣的疑問。
其實這個問題她早就隱隱有些擔憂,直到寒飄雪給眾人潑了盆冷水,她立馬就意識到,自己的擔憂,比想象中更為嚴重。
盡管在場之人,除了侯小妮和寒飄雪之外,對于煉丹一道,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不過在確定以狂獸精血來作為救治方案時,程程他們就已經知道了個大概,也知道這個方案的關鍵,就在于獲得血脈之力。
此時寒飄雪和侯小妮對話,使得程程他們剛剛稍微放下的心,又再次懸了起來,紛紛把目光聚集在寒飄雪身上,等著聽聽她想要說些什么。
希望不是什么大問題。
寒飄雪沉默了片刻,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這才神情凝重地緩緩開口說道:
“實話跟你們說,不只是我,就連我母親和盟主,他們都不太看好這最終的結果。”
“獲得血脈之力的傳承,甚至是更換更為強大的血脈,這在混沌世界里,可以說是屢見不鮮。”
“甚至還有專門為更換血脈,而煉制的高階丹藥,名為偷天換日丹。”
“當然了,他們的情況特殊,即便是有偷天換日丹,對他們來說也是無用,或者說效果不大。”
“因為...他們沒有任何的根基,想要平白獲得血脈之力,難……”
程程眉頭緊鎖,不禁問道:“在一張什么都沒有的白紙上畫畫,不是更容易些嗎?”
寒飄雪微微一搖頭,說道:“道理是這個道理,只不過你這個比喻其實不是很恰當。”
“就算是按照你的比喻來說,關鍵著眼點,也不是白紙上什么都沒有,而是這張白紙,要足夠大,也就是他們的體質要足夠強。”
“畢竟普通人和圣獸境強者之間,猶如天壤之別,剛才他們無法承受一絲絲的狂獸精血,就足以說明,他們不具備獲得狂獸血脈之力的基本條件。”
程程不認同道:“雖說狂化藥劑對他們來說,相當于一種透支了他們身體的毒藥。”
“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他們的體質,何嘗不是因為狂化藥劑,得到了極大的改善,這不就是他們的基礎嗎?”
狂化藥劑能夠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強化成為體型龐大了好幾倍暴力怪獸,相當于洗髓伐經一樣,對他們的體質來說,有了一個質的飛躍。
并且,要說他們剛才沒有體質基礎,因此承受不了太多的狂獸精血,而變得不受控制地爆漲。
反過來也可以這樣認為。
要不是他們的體質不一般,真正的普通人,更不可能爆漲到那樣的程度,早就爆體而亡了。
只不過狂化藥劑并沒有完善,并且在沒有按時注射的情況下,就像是一臺沒油的車子一樣,無論如何也發動不起來。
失去了動力源泉,只能更換另一種動力,也就是血脈之力。
相比之下,狂化藥劑就是柴油動力,而血脈之力就是更為強大的核動力。
只不過,想要獲得核動力,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一次,寒飄雪沒有反駁程程的話,而是微微點頭道:
“狂化藥劑對他們的影響,這也正是我吃不準的地方。”
“或許真就像你說的那樣,他們因為狂化藥劑變成這樣,也有可能因禍得福,比普通人更容易獲得血脈之力。”
“我只是沒碰到過這樣的情況,心里頭很沒底,才會有此一說,你們其實也不用過于擔憂。”
程程忽然笑呵呵道:“對嘛,我聽過一句話,越努力越幸運,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弄到精血,都到了這最后的一步,我覺得我們的運氣不會差。”
程程樂觀的笑聲,并沒能夠感染在場之人,反而令得眾人不由地更為悲觀起來。
要靠運氣去救人,那就說明,眼下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
換句話來說就是,聽天由命吧!
救人這事可謂是一波三折。
最為緊張的,自然是單雪晴。
她可不敢把自己至親之人的生死希望,寄托在程程所謂的運氣上面。
“飄雪姐,一定還有什么辦法,我們還能做些什么,總不能站在這里看著,什么也不做。”
任誰都能聽得出來,單雪晴的聲音,充滿了焦慮以及惶恐不安。
要不是因為自己剛才那番話,單雪晴的聲音不會又再次帶著哭腔,寒飄雪心有歉意。
雖然自己就是實話實說,不過對于別人來說,或許就是一種傷害,于是開口安慰道:
“雪晴你別急,剛才我說的那些,不過就是一種不確定的猜測,就目前你哥他們的狀況來看,還算是很穩定的,應該不會出現最為糟糕的情況。”
“況且,關于這血脈之力的傳承與獲得,剛才我有一個關鍵的地方還沒說。”
“是什么?”單雪晴立馬就問道,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聽到一些好消息。
寒飄雪接著說道:“血脈之力的傳承與獲得,如果是由血脈之力的擁有者,親自來傳承,那成功的幾率就極大。”
“也就是說,你哥他們服用的狂獸精血,是從三頭前輩那里獲得,現在有三頭前輩出手,相當于他把自身的血脈之力,傳承給你哥他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單雪晴此刻的心思極為慌亂,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時候,程程就忽然一拍大腿說道:
“我明白了,那就相當于獲得了認可,也就是版權使用授權,名正言順的情況下,自然也就水到渠成。”
這樣翻譯過來,單雪晴當即就清楚了其中的關鍵問題,不由感激地瞅了一眼程程。
寒飄雪點點頭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現在就看三頭前輩的了。”
程程樂觀的笑聲,并沒能夠感染在場之人,反而令得眾人不由地更為悲觀起來。
要靠運氣去救人,那就說明,眼下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
換句話來說就是,聽天由命吧!
救人這事可謂是一波三折。
最為緊張的,自然是單雪晴。
她可不敢把自己至親之人的生死希望,寄托在程程所謂的運氣上面。
“飄雪姐,一定還有什么辦法,我們還能做些什么,總不能站在這里看著,什么也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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