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吃啊...”男人看著眼前空蕩蕩的碗,不由滿足的嘆了口氣,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從北海道來到東京以后,他就很久沒有吃過這么正宗的北海道湯咖喱了,本來也對這家店沒什么指望,但是現在卻覺得這家店簡直太棒了。
不過男人卻苦澀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然后表情變得有點陰晴不定,他抬頭看了一眼,這家居酒屋的服務生還在擦桌子,離他很遠,而老板正在廚房里忙碌著什么,而他現在距離居酒屋的門口是非常近的,更何況這里還沒有攝像頭什么的。
男人看了看四周,現在居酒屋里并沒有其他的客人,這讓男人松了一口氣,只要沒人就好,那么自己也就可以...
男人看著身旁的門,又看了看黑木隆二和幸平唯我,然后蹲了下去,不過旋即又站了起來,看向了黑木隆二。
“老板,這次的飯錢多少?”男人開口了,他的語氣帶著點后悔的感覺,不過他還是開口了。
“兩千六百日元。”黑木隆二算了一下,然后就給出了這份湯咖喱的價格,算得上是比較實惠的類型。
“...那個,能用這根皮帶抵扣嗎?這是很貴的皮帶,我以前在一家奢侈品店買的。”男人猶豫了一會,然后從腰上取下了一根皮帶,一個看起來做工就非常棒的皮帶,不管是外觀還是別的什么,再加上上面的那個品牌標志,價值應該不菲。
“?”幸平唯我一臉的問號,他還真的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穿著不錯的男人竟然連兩千六百日元都拿不出來。
“好的,不過您的這根皮帶價值應該不止兩千六百日元了吧?”黑木隆二平靜的點了點頭,他雖然不買什么奢侈品,但是看的出來對方的皮帶肯定不止一份湯咖喱的價格了。
“這是我之前花了九萬日元左右買的,但是穿了這么久,也抵不了多少錢了,所以就請收下吧,我身上...已經沒有其他可以抵扣的東西了。”男人面帶苦澀的摸了摸眼前的這根皮帶,當時是多么風光啊,現在卻是那么的落魄。
“好的。”黑木隆二點了點頭,接著便示意幸平唯我上去收下這根皮帶。
幸平上去接皮帶的時候,看到這個男人又摸了一會,接著這才把皮帶遞給了幸平唯我,然后用左手提著自己的褲子。
“看起來真不錯啊。”黑木隆二接過這根皮帶,拿到手的時候才發覺這根皮帶的材質也非常的好,做工也很精良。
男人沒有說話,而是提著自己的褲子就打算出去了,不過還沒等他出門,就被黑木隆二叫住了。
“這位客人,您的這根皮帶價值很多湯咖喱的,但是你又不可能帶上這么多的湯咖喱出去,所以不介意的話,我給你一根皮帶和一些錢,作為交換,然后你的這根皮帶就算暫時押在我這里了。”黑木隆二從二樓拿下了一根皮帶,然后連帶著三張一萬日元,遞給了眼前的男人。
“我...”男人驚愕的看著黑木隆二,他還真的沒有想到黑木隆二會這么做。
“如果先生下次打算買回這根皮帶,那可就得原價付款了。”黑木隆二笑了笑,然后當著男人的面,把他的皮帶放在了一個口袋里。
“...十分感謝!”男人的腰彎了下去,九十度的鞠躬,接著便穿上皮帶,用力的眨了眨有點紅的眼睛,然后推門走了出去。
黑木隆二揮了揮手,接著便把這個袋子拿回了廚房,放在了一個小柜子里,而跟過來的幸平唯我好像看到在柜子里面也放著幾個這樣的袋子。
“你是不是很奇怪?”黑木隆二回頭的時候就看到了幸平唯我那困惑的表情。
“是的...”幸平唯我不太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黑木隆二伸了個懶腰,然后把位置讓了出來,好讓幸平唯我洗碗筷,然后黑木隆二就坐到了一旁,拿出自己的廚藝書籍翻看著。
“開餐館的時間久了,有時候看客人的時候,就會知道對方是不是抱著什么不良目的來的,那個男人啊,剛剛進來的時候可是打算逃單的。”黑木隆二翻看著手中的菜譜,本來他也是一個啥都不知道的新人老板,后來當的時間長了,也才逐漸掌握了一些辨識客人的小技巧。
“誒?”幸平唯我更加的驚訝了,雖然他看到了男人身上的淤青,但是還真的沒有想到這個穿很貴衣服的男人竟然想逃單。
“只不過也可能是我判斷失誤,畢竟他最后不也站起來用身上的東西抵飯錢了么?”黑木隆二笑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的那個小柜子。
“這樣的客人,一年之中總是可以碰到幾個的,有的直接就逃單了,也是坐在居酒屋的門口,方便逃跑,其中也有一些會選擇用身上的東西抵債,甚至還有人打算在我這里洗碗來還債的。”幸平唯我聽到黑木隆二的回答,不由得頓了一下,他還真的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
“那么黑木老板,這些客人都回來贖回了嗎?”幸平唯我想起了自己剛剛看到的那個柜子。
“有一些吧。”黑木隆二想了想,他記得自己的柜子里應該還有六個這樣的口袋,算上剛剛的那個男人,也就是七個了。
本來是有十二個的,是黑木隆二從獨自經營老爺子的居酒屋到現在攢下來的,但是后來陸陸續續的有人回來贖回了當初抵押的東西,不過也有六個人從來沒有回來過,黑木隆二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
“感覺黑木老板真是一個好人啊。”幸平唯我感嘆了一聲,然后就把洗好的碗筷放回了碗柜里。
“喂喂喂,好人卡從你嘴里說出來可真奇怪啊。”黑木隆二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他還真的沒有想到能夠從一個男人那里收到一張好人卡。
黑木隆二看向了居酒屋的門口,他記得以前在自己居酒屋的附件是一個極道組織放高利貸的地方,后來就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