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層薄薄的AT力場宛如天塹，仿佛割裂著兩個世界，陳劍南就那么站在那里，冷漠的看著英靈們抵抗殲星炮，也冷漠的看著他們試圖擊殺自己。
他淡然說道：“我討厭幻想，尤其是這種無畏的幻想。”
“極其腐朽，呆板。”
“古人受限于對世界的認知，才創造出神明，才幻想出一個又一個毫無根據的力量，所謂的靈氣，所謂的修煉，都是第一個幻想時代的余毒。”
“第二次幻想破滅后的今天，為什么還有人以此來幻想，來設定，來寫書？”
“什么英靈，什么傳說和偉業的結晶所凝聚的寶具。”
“不過是浮夸的謊言，坐井觀天的可憐罷了。”
“科技的偉力，會告訴你們，究竟有多么的弱小……”
陳劍南說著，從他的背后，開始蔓延出五根漆黑的絲線，絲線看著安靜無比，它們百米長短，清揚的飄動著，看著沒有任何威力擴散。
試圖再攻擊陳劍南的要離不慎碰到了那個黑線，只是一瞬間，要離……便消失了，只剩下靈基毀滅所溢散的光粒飄向天空的大漩渦。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而陳劍南則淡然的解釋道：“這是死線，是宇宙中最黑的東西，也是宇宙中最死的東西。”
“它處于零光速的狀態。”
“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絕對的死，百分之百的死。在那里面，每個基本粒子，每個夸克，都死了，沒有絲毫振動。”
“它內部沒有引力源，但它依舊是一個黑洞，零引力的黑洞，任何東西進去后都不可能出來。”
“任何存在與它接觸，都會被它吞噬。”
說著話，陳劍南開始朝天壇走去，五根死線環繞在他四周，構建了比AT力場更加難以逾越的鴻溝，凡人的力量在神明面前顯得渺小無比，在自然與科技的偉力當中，依舊出現了這種感覺……
太空的殲星炮正在加大功率，陳劍南亦是以無敵的姿態而前進。
守護在天壇前方的眾人和英靈們，他們沒有收到封禪的壓制，卻在陳劍南的面前，深深的感到了一種無力。
“時代是進步的……”
人群中，藺文萱忽然呢喃了一句，人類對于世界的認知愈發深遠和廣闊，幻想的量級就會愈發的可怕。
第三次幻想降臨如果發生，恐怕將超越人類的認知……
站在藺文萱身旁，未來的她，靈霄卻看著遠處的大旋渦笑道：“時代的確是進步的，但也是一脈相承的。”
“厚古薄今不可取。”
“但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就蔑視巨人，也是愚昧的。”
“英靈的力量，不僅是他們在整個光陰長河中依舊閃耀，更是他們在自己的時代，在橫向的對比中，做到了極致。”
“他既然推崇科學，那必然唯物。”
“唯心便是他的弱點。”
“所以。”
“別看他有著AT力場，那并不意味他免疫精神和靈魂方面的進攻，相反，他第一時間展開AT力場，是因為他懼怕這方面。”
“舞姬這個職階缺乏正面進攻的力量，但有時候……會有奇效。”
伴隨著靈霄的話語，隊伍中的三位舞姬都動了起來，公孫娘子、趙飛燕、王昭君，當三位絕色起舞之時，天地都為之失色……
無形的力量在AT力場上泛起頻繁的漣漪。
陳劍南的眼神逐漸凝重……
“戰斗的時候分心可不好。”
祁星再度一拳轟下，李和直接被轟飛到連續撞塌五座樓閣，安心下來的他開始認真看向這個女人，問道：“你的同伴似乎對力量有所偏見，你認為呢？”
祁星譏諷一笑，道：“那不過是他的自大罷了，科學的魅力，在于有時候撬動一個奇點，便可以毀滅整個宇宙。”
“的確在很多時候，可以施展出遠超當前境界的偉力。”
“但。”
“嘰嘰歪歪，各種條件，麻煩得要死，還不能出錯，而我只要變動率夠高，身體足夠強，他要做的事情，我一拳就可以做到。”
“那時誰高誰低？”
李和認可的點點頭，笑道：“對于我們這些作者而言，幻想體系其實無所謂，科幻也好，玄幻也好，仙俠也罷，能有多高的力量，看得還是我們會設定多高。”
“只是。”
“隨著人類對于世界的認知愈發深刻，對于力量的理解也會愈發深遠，每個時代所認為的偉力亦是不同的。”
“我以前聽過一句話，有人說，科學的盡頭是神學。”
“那么如今的情況來看。”
“幻想的盡頭，或許也可能就是科幻。”
聽李和這么說，祁星皺了皺眉頭，問道：“所以，你是贊成陳劍南的想法？”
“不。”
“我贊成的是脈絡，是一脈相承，是源遠流長，永不斷絕。”
“過去相對于今天是歷史，今天相對于未來是歷史，未來相對于未來的未來，亦是歷史，我的書，要寫的……是歷史。”
“我的力量也來源于歷史。”
“千古風流，盡在吾身。”
“你擅長肉搏，擅長拳拳到肉，那我便給你看看，那閃耀于歷史當中的……武藝。”
祁星聽聞，眼中的光芒陡然大增，她十分期待，十分熱切，她渴望一切戰斗，一切酣暢淋漓的戰斗，一切力量的極致碰撞！
“武僧達摩之禪武（S級），佛法越高，武功越高。”
“詩人唐三藏之取經人（S級），吟誦佛經時，佛法無邊。”
“武僧神秀之金剛不壞體（S級），佛法越強，金身越強。”
“武僧惠能之觀自在菩提（S級），一朝頓悟，知見我佛。”
“武僧法海之世尊地藏，大威天龍（S級），地藏王密法加身，八部天龍佛法護持。”
“最后。”
“武僧唐三葬，葬天，葬地，葬眾生（EX級），我唐三葬要取的經，佛主都不敢不給！！！”
李和每走一步，身上的佛光就高漲一截，體型就魁梧一些，當他走到祁星面前的時候，佛光已經照耀了整片天空，黑夜都變成了白晝。
整個世界都洋溢著金輝。
體型膨脹到兩米，他的衣服再也繃不住那魁梧的肌肉，上衣轟然炸開，褲子，也炸成了短褲，他赤腳走著，每一步的落下，方圓數百米都在化為灰燼……
他的雙眼，燃燒著金色的火焰。
他站在祁星面前，單手合十，居高臨下的問道：“施主，你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