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
在技術論證會議持續的過程中,李和找到了張冰,將藺文萱的想法告訴了他,這讓張冰頓時陷入了思考,點了根煙。
僅僅抽了兩口,他便將煙踩滅。
說道:“高端的技術,沒有足夠的人才去解讀運用,哪怕給你了,你也無法使用,在難民營,并沒有前沿科學家。”
“如果想要實現可控核聚變未來技術的應用,我們需要更多的人才。”
“在商業區內,會有。”
他拉著李和在一旁坐下,又將何硯喊了過來,讓何硯調出一堆的表格和數據圖,指著數據說道:“罪惡之都是世界上第二富裕的城市。”
“第一是盛海,那是世界金融中心。”
“第二是罪惡之都。”
“第三才是帝都。”
“罪惡之都能夠有如此高的產值,并非只是因為它枉顧法紀,經營著各類地下產業,處了那些違法的地下產業外,罪惡之都的另一個競爭力是……科技。”
“罪惡之都沒有學校。”
“但這里卻有著世界上最多的研究所,在商業區內,一共有這9317家研究所,同類的數據,盛海僅1276家,帝都是3681家。”
“罪惡之都的研究所,占據了世界上一半的數量。”
“每年科學雜志上的論文數量,來自罪惡之都的占據了48.1,可以說,這里其實是整個帝國科研界的半壁江山。”
張冰的話讓李和愣住了,他從來沒有想到罪惡之都還有這么一面。
在張冰的娓娓道來后,他才明白形成這個局面的緣由。
在回歸現實之后,帝國壓制科技大爆炸是為了防止社會崩潰和幻想爆發,而那些資本和權貴則是舊有技術能夠收割財富,就沒有必要使用新技術。
新技術必須研制,而且要不斷研制。
當初裂土封王的那批人也好,投靠他們的資本也好,在這一點上是絕不含糊的,要知道,整個近現代史就是科技史。
西方人嘗夠了科技代差帶來的五百年縱橫天下的強盛。
東方人也嘗夠了科技代差帶來的屈辱。
所以。
帝國如何他們不管,可控核聚變已經實現,第四次工業革命的鑰匙已經拿到,新的科技大爆炸已經開始,他們就絕不會停下。
這些年來。
帝國科學院和資本之間一直在進行一場沒有硝煙的戰斗,那就是科技競賽。
罪惡之都能夠有今天這個成就,便是在無禁者聯盟的牽頭之下,各方資本助力之下的結果,在其他地方禁止研制的技術,在這里卻在瘋狂的研發。
進入凜冬時代之后。
最高興的不是那些武者可以瘋狂修煉,也不是平民們可以學習更多的技能,而是這些研究所,十八年時間,足夠讓他們獲得無數數據……
“可是,世界規則變了呀。”
李和有些不解,宇宙都沒了,變成洪荒世界一樣的世界觀了,許多基本物理規則已經改變,這樣的情況下,研究還有效果么?
作為學霸,何硯推了推眼鏡。
說道:“有變的,自然也有沒變的,控制變量就好了,而且,許多實驗在現實中做反而得不到想要的結果,在現在,如果有另一種反應的話,將會非常好的打開思路。”
“可以說。”
“幻想事件對于科研來說,是一種絕佳的催化劑。”
“帝國科學院有著人類從幻想時代帶回來的數據資料,這里面的數據就是從幻想世界中得來的,可依舊為人類的科技發展提供了大量的參考,也是人們最初料定科技大爆炸一定會發生的依據。”
“如今,二十年過去。”
“罪惡之都這里已經積累了不知道多少數據,在科技儲備上,到底是科學院更加先進,還是罪惡之都更加先進,已經不好說了。”
“老李。”
“藺文萱的提議,更多的是歷史研究社成員的探索欲和好奇心,真正想要解決技術問題,去帝都的科學院,不如去商業區。”
“帝國真正的技術資料,都在媧皇那里,科學院存留的,絕不是核心技術。”
“否則……”
“早就被他們偷光了。”
也是,新春大戰都舉行十五屆了,這絕非第一次改變時間流速,如果他們去科學院就能知曉帝國當今的技術儲備,那也未免太輕松了點。
李和敲著扶手,沉吟了一會。
然后,他堅定的說道:“那我們更該去科學院了。”
“商業區內的9317家研究所,在我們打下來俘虜他們之前,怎么看都不會為我們所用,那么,在未來的競爭中,他們可是會幫助新聯勝的。”
“伴隨著科技的差距拉開,反應的是資源差距。”
“我們如果維持生存的資源都不夠的話,你說,人民會選擇去哪邊?”
張冰與何硯對視了一眼,認為這非常有道理。
張冰捏了捏眉心,說道:“就算要去科學院,那也必須找到足夠的科研人員才行,不然我們無法解讀數據。”
“所以。”
“我們大概得去一趟商業區才行。”
“只是李和目標太明顯,韋天鴻肯定時刻都盯著,不太好行動啊……”
李和想了一下,說道:“有一個人,應該可以。”
“誰?”
“左計秋。”
“啊欠——”
左計秋打了個噴嚏,在他身邊的方大壯當即說道:“老大,年紀大了就多喝點枸杞茶,補補火氣,太虛了難免感冒。”
左計秋:“……”
要是打得贏,他真要教教方大壯該怎么說話!
他還會感冒?
這個噴嚏明顯就是有不好的預感!
“老大,外面來了光頭,說是你的老朋友。”這時,一個小弟跑過來傳信,說到光頭,左計秋第一時間想到的果然是……
“郭維!!”
“喲,左舵主混得不錯嘛?還喝著茅臺呢!”
郭維笑著走進房間,并且毫不客氣的拿過桌子上那瓶茅臺,直接一口將大半瓶給牛飲了,看得左計秋眼皮直跳。
他寒聲說道:“我可不記得我們是朋友。”
郭維不答,他望著屋內昏暗的蠟燭,笑道:“這黑漆漆的連電都沒有,左舵主未必以后就靠酒抗凍?底下兄弟們受得了?”
左計秋皺眉:“你什么意思?來這里就是為了嘲諷我的?”
郭維咧嘴一笑,從盤子里拿了幾顆花生米丟入嘴中,咀嚼著說道:“哪能啊,咱們畢竟都是江城來的老相識了,咱這過來,不是給左舵主送電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