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雨眠意想不到,這里就是許言口中那個夢開始的地方?這不就是當初自己被他綁架的地方嗎?
她愣在原地,許言又是拍了拍旁邊打掃干凈的堤岸道:“不喜歡這地方嗎?”
“有點意外。”
韓雨眠掖著裙子朝大海的反方向坐著,許言看了眼也轉身坐過來,兩人面前的是那輛白色糞叉。
許言一邊解袋子,一邊說道:“放心吧,我不會在同一地方綁你第二次了,上次純屬意外!”
說著,他挑選了一串羊肉遞給韓雨眠,韓雨眠第一時間沒有接。
借著燈光,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這是一串用錫紙烤出來的羊肉,油不算多,吃起來并不會感到膩,也不用太擔心破壞身體油脂平衡。
“不喜歡吃?”
許言嘗試一問,以為對方不喜歡羊肉的膻味。
他把羊肉放回去,又拿出一大串各式各樣的烤肉出來,還有不少烤蔬菜。無一例外,都是用錫紙烤的,跟包里其它的完全不一樣。
烤肉色香味俱全,單是聞就能讓人欲罷不能,韓雨眠只掃了一眼,然后凝望著那個捧著烤串的男人。
“都不喜歡?”許言看她那樣有點懵了,“之前不是問過你嗎?怎么又不吃了?嫌太油?”
韓雨眠又把頭發扎成了高馬尾,裸露出的粉嫩白皙皮膚看的人很想吧唧一口。
她伸手把之前放回去的羊肉串給拿了出來,然后輕輕咬了一口,輕描淡寫道:“沒有,想歇會再吃!”
“那就好,挺多的,我一個人吃不完!”
許言笑道,噗呲一聲打開啤酒,手懸在半空試探,韓雨眠知會其意,揚了揚下巴。
“放旁邊。”
把韓雨眠安排好了,許言就徹底放開自己了,他把一串肉涼了一會,然后咬住最下面的一個,嘴巴一掃,一整串肉全部結束。
他的嘴漲的鼓鼓的,都還沒咽下去卻還要說話:“讓它多加孜然多加孜然,結果還是少了點!”
相對他的野蠻吃相,韓雨眠的則要優雅許多了,她的嘴巴像是張不開一樣,一小塊肉都要分好幾下才能咬完。
許言舉起啤酒朝旁邊示意了一下,含糊不清道:“恭喜你復活成功!”
他也不管韓雨眠喝不喝,反正自己是咕咚咕咚先干掉了一半,然后繼續擼串。
韓雨眠后知后覺,也是抿了一口啤酒,輕聲道:“同喜。”
是的,她成功復活,許言又何嘗不是在年中檔大放異彩?
她時常驚嘆,眼下最具熱度的兩個話題居然都是出自眼前這個大男孩之手,他是突然冒出來的,以前都沒有名氣,怎么一下子掀起了這么狂熱的浪潮?
她忽然想起許言之前說的話,夢開始的地方,這個把兩人綁在一起的海岸線有什么說法嗎?
“為什么這里是夢開始的地方?”韓雨眠問道。
許言此時正被一串脆骨給噎得眼紅脖子粗,他使勁一咽,順通了嗓子,然后笑嘿嘿道: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綁架你之后編造了一個天大的謊言,這個謊言不僅解釋了這錢是從哪來的,還讓自己如愿以償的當了一名作家和編劇!你說這是不是夢開始的地方?”
韓雨眠低眉垂首,認真的思考了下,輕輕嗯了一聲。
兩人在加過好友后,許言透露過自己的原職業是個老師,但夢想是當作家和編劇。
雖然她好奇許言編造了一個什么樣的謊言,可終究是沒問出來。
在韓雨眠沉默的時間里,許言冷不丁問道:“你這人喜歡一碼歸一碼,你剛才問我一個問題,我現在也要問你一個。網上人說你唱新光就能復活,為什么還要唱南山憶?你自己也糾結過吧?”
韓雨眠擰著眉,不太想把對彼此的了解變成交易,不過還是說出了答案。
“新光晉級不了。”
“晉級不了?”
許言樂了,單從復活賽前網絡上的呼聲來看,只要韓雨眠沒跑調,唱新光很有可能復活,現在她本人突然來一句晉級不了?
許言有點質疑她的話,從側面看過去,安靜吃著靠烤串的韓雨眠隱約透露著點煩躁,他心想也許這還是和她離開燕影有關系。
糞叉富婆以前跟燕影到底有什么糾紛?
“你到底有什么秘密啊?”
他小聲地嘀咕一句,韓雨眠咀嚼的動作停頓了,但很快就又恢復的正常。
許言是以問題結束的,可事實卻是以句號結束了談話,兩人誰也沒有主動開口。
每當韓雨眠吃完的時候,許言就會遞上去一串,偶爾還會示意碰一下堤岸,只是每次韓雨眠都不碰。等到許言大口大口喝完才小小的抿一嘴,直到許言都喝完三瓶了,她一瓶都還沒過半。
沿海的夜風吹起來十分舒爽,雖然現在是夏天,可許言感覺到有點涼了。
前方,有好幾聲鬼谷狼嚎傳來,一群男男女女彼此說笑著,有的在相互追逐打鬧,有的勾肩搭背在看戲。
看模樣,這應該是一群剛剛聚完會的大學生,因為這兒不遠處就有一所高校,這兩天恰逢畢業季的尾聲。
想到鮮衣怒馬的少年時代,許言也忍不住一陣唏噓,他最懷念的莫過于大學和高中的生活了。
韓雨眠也在目送他們離去,美眸里不知裝的是回憶還是什么。
“想起高中,還是想起大學了?”許言打開最后一瓶啤酒隨意的笑問。
韓雨眠吸了吸鼻子:“我沒上完高中,也沒上過大學。”
許言送到嘴邊的啤酒被硬生生放了回去,他呆了半晌,心里莫名的泛著心疼。
那剛才韓雨眠眼里的是羨慕?
他在后悔沒有向柳姨打聽清楚韓雨眠高一轉學后的生活。
“對不起!”
“不用!”韓雨眠淡淡的回應。
無意間傷了她的許言很是自責,他可以猜到韓雨眠在高一后就很少受到關愛了,于是指著那幫大學生揶揄道:
“你看這幫學生,喝多了就沒個正行,發瘋的都有!還大學生哦,書都白念了!”
“所以你以后晚上不要來這種地方了,要是遇到發酒瘋的,或者真的綁架犯怎么辦?”
韓雨眠臉色忽然古怪,偏頭道:“我在這里待了三天,就你綁架了我。”
“額!”
許言聽后,一口老血噴了出來,感情這條道上就自己一個心術不正的?
他顫顫巍巍的去摸自己的啤酒,又抖著送到嘴邊,一飲而盡。
酒壯慫人膽,一瓶下肚,尷尬頃刻間煙消云散,許言才想起這瓶酒怎么分量不足?就跟被人喝過一樣。
不過不要在意細節,他夸夸其談的解釋道:“所以說嘛!這是夢開始的地方,我不僅籌到了妹妹的手術費,實現了自己的夢想,甚至于還認識了你這么漂亮的大明星,這一個個不都跟夢一樣嗎?”
韓雨眠蹙眉,看看許言又看看堤岸上的那只瓶子,幽幽道:“你喝的酒是我的!”
許言瞪眼,低頭查看,果然剛開的那瓶還在,被韓雨眠喝過的已經空空如也了。
他窘態十足,卻很快淡定下來:“難怪這味道不一樣呢!”
“不一樣?”韓雨眠詫異。
許言伸出大拇指在下唇上抹了一下,砸吧砸吧嘴巴像是在回味一般,他仔細盯著韓雨眠的唇,又舔了舔自己的,認真的點頭道:
“嗯,你這瓶,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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