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許言！”
技術人員有點不敢說出這個名字，因為他從總監的身上感受到了不可思議和一絲震怒。
楊浩旭的確是不可思議，因為秦深深不是說這個人就是林耀劇組的一個音樂助理？怎么現在突然一躍成為了霸榜的大爺？
這特么是一個助理能干得出來的？
“去，去查查，看看這個人有沒有合作公司，屬于哪一家？”
楊浩旭還是不相信許言能獨自寫出三首歌的，他嚴重懷疑他是哪家公司想捧的新人。
沒多久，技術人員查到了一些信息。
“總監，這個許言就是E文化的，林耀他們劇組的那個E文化！”
楊浩旭皺眉：“E文化？E文化什么時候出音樂部了，他們不就是一個劇組嗎？”
這時候，他再怎么不愿相信，也不得不信了。
這個叫許言的年輕人恐怕真是一人寫了三首歌，而且還全都上了榜！
楊浩旭露出了和秦深深當初一樣的懊悔，他不該連招呼都不打。
“把他電話給我，我去交涉一下！”
“可，可是，他是林耀的人啊！”技術人員強調了下。
楊浩旭轉頭，用眼角瞥著后面：“你在教我做事？”
技術人員悻悻，連忙把主辦方給的號碼發了過去。
楊浩旭拿到后也沒考慮要怎么說開場白，直接就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了，許言問道：“哪位？”
楊浩旭皮笑肉不笑道：“許言，我是燕影總監楊浩旭，咱倆見過。”
許言正在片場和林耀討論一段戲，在聽到打電話人的身份后不由得怔了一下，他怎么知道我電話的？又找我干什么？
“記得，楊總找我有事嗎？”
楊浩旭道：“倒沒什么事，就是想跟你道個喜，恭喜你的三首歌全部登榜！”
許言沉默半晌，微瞇著眼問道：“我可以告逐夢江南故意泄露個人信息嗎？”
楊浩旭淡笑道：“你太敏感較真了，逐夢江南我們燕影也有投資，里面也有董事是燕影的。這大概不算泄露，你可以認為我現在是以逐夢江南董事的身份在跟你聊天。”
“哦！那楊董事，你打電話的目的是？”
接下來楊浩旭毫不吝嗇的先把三首歌夸了一頓，然后才挑明自己的真正目的。
“你有興趣加入我們燕影嗎？待遇什么的，你盡管提！”
許言再次愣住，忽然笑了起來，“不會吧楊董事？你不是不知道在下其實是被你們燕影給拒絕過的一位面試者吧？”
楊浩旭臉上本來就沒多少笑容，現在被許言這么一問，登時就變得無比嚴肅。
“什么意思？”
江南分部的黃經理隱瞞了許言在燕影面試過的事，許言是清楚的，所以他就故意驚訝道：
“啊？楊董事你不知道啊？當初我在江南影視城這兒面試，你們面試官很看好我的，但有個高管好像不喜歡我，最后選了個女的誒！那女的都不是科班出身，這讓我對貴司的用人實在不敢恭維！”
楊浩旭被說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他斷然掛掉電話，然后給燕影那邊打過去。
三分鐘后，他沖到人事部，指著一個主管說道：
“把江南分部的黃生給我開掉，隨便找個理由，立刻，馬上！”
整個人事部的人都聽出了楊浩旭語氣里的決絕，他們知道這是動真格的了。
所以也不敢懈怠，很快就起草了裁員書，而且因為楊浩旭早就讓人事留意黃生的過錯，所以書紙上的理由非常充分，讓黃生本人都無法反駁。
只是他們想不到壓死黃生的最后一根稻草究竟是什么？
這場出現在燕影內部的事件沒有引起多大風波，也就公司的人在休息的時候隨便聊聊，可能不出幾天就會淡忘。
他們會忘，黃生不會忘，楊浩旭也不會忘。
此時，楊浩旭再次溝通了許言。
“楊總，我真的沒考慮過加入燕影，不好意思了！”許言有點不耐煩。
楊浩旭道：“如果我說我已經把黃生開了，你還不考慮嗎？”
“開了？”
許言訝異，他是沒想到對方為了拉攏自己能做到這一步，但都已經有了E文化的他，現在又怎么會去燕影呢？
“不好意思！”
楊浩旭臉色陰沉，卻還是笑道：“那好吧，希望我們以后會有機會合作！”
“好的！”
許言報以微笑，電話是結束了，可他總覺得事情還遠沒有結束。
楊浩旭轉著手機坐在辦公椅上眺望大都市，那一眼望去，到處都是高樓大廈，大廈高度參差不齊，就像他2021年的情緒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轉動的手機停下，他給逐夢江南主辦方打了個電話。
“王總，眼下就要到最后決賽階段了，現在這個榜單基本是定型了，我想知道你們怎么處理排在前三的那幾首歌。”
“楊總，您這是？您想說什么？”
“我問你，這三首歌明顯是一個人的，到時候你們難道就要他一個人帶三首歌上場？好好的十人，現在就只上八個人？”
“我們也在討論這件事，楊總您的意見是？”
“讓他選一首，放出兩個空位，不然有失公平！”
王總聽到這話嘴角直抽，您老人家也好意思說有失公平，你們自己不也是霸占了榜單好幾個位置嗎？怎么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這要是被擠出前十榜單的不是你們燕影，那你怕是不會打這個電話吧？
不過這種得罪人的話他是不敢說，只是笑呵呵的含糊說要開會商量下，畢竟這事情前所未有。
大家都是人精，楊浩旭當然知道對方是敷衍，于是嚴肅道：
“要開會那就開，我去你們會議室等答案！”
……
當天下午，許言接到了來自紅袖添香的電話，意思是讓他只能選一首入圍，不能一次性上三首。
許言據理力爭，但胳膊拗不過大腿，他受到了威脅，面對兩首歌可能被屏蔽下架的危險，他只想站在主辦方頭上拉屎，然后鄙視的說：
“說好的絕對公平呢？就尼瑪的在扯淡？”
他氣不過，今天一天都吃不下飯，早知這樣，何必辛辛苦苦的去寫三首歌？
憤怒的同時，許言也猜到了一些東西，主辦方這么做，大抵是因為燕影介入了，三選一，很可能就是燕影提的建議。
而燕影這么做的原因無非就是公報私仇，不想看到拒絕他們的自己太出彩，或者是因為他們的歌被自己給擠下去了。
除此之外，許言還真想不到其它原因。
“曹尼瑪的！把老子逼急了，大不了就只給糞叉一首，剩下的兩首我讓我爹娘去參加連線！”
許言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他不想看到燕影小人得志，他已經開始在想辦法勸說許逵王芳去參加紅袖添香了。
可是這樣一來，那初心就變了。
他是想讓韓雨眠一人唱三首，拿下前三，最后霸占全網推薦獎勵的。
現在這般……
唉！
許言心情不好的時候不喜歡藏著掖著，許午察覺到了就主動問，許言也沒隱瞞，權當是找個人發泄。
許午聽到主辦方的安排后也是氣的七竅生煙，她柳眉倒豎，怒叱道：
“他們也太惡心了吧！為什么我們有實力卻要收斂？”
許言無奈道：“觸及到贊助商的利益了，主辦方也沒辦法。”
“那是他們自己沒有本事，為什么見不得別人厲害啊？”
許午眼眶都紅了，語氣里的哭腔難以掩藏，既是憤怒，也是無可奈何。
許言沒想到自己還要反過去安慰別人，當下心情也變得稍微好了點，他拍著妹妹的后背輕聲道：
“沒關系，實在不行我就直接退出，我并不稀罕這個垃圾比賽！”
許午噘著嘴，吸吸鼻子，感到非常的委屈。
她想再說些什么，但忽然間，手機震了一下，上面顯示著一條信息。
九歌：寶貝兒，我來啦！我來江南找你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