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廬州的第二天還是工作日,藍山灣度假村的游客相對較少,場地要好用一些。
而當知道有一支音樂團隊要在藍山灣取景拍視頻的時候,藍山灣的負責人們非常的高興。
因為這度假村一直處于不溫不火的狀態,要是得到一些宣傳,那游客量肯定會在短時間內暴漲一次。
抱著這樣的想法,有兩個負責人和拍攝團隊做了個交涉,這才知道來的是今年最炙手可熱的新星歌手韓雨眠。
她要拍的正是那首在她跌落懸崖之際,帶她逆轉,并保送到決賽的《南山憶》。
“《南山憶》,南山灣,這兩名字還挺配的!”有個負責人笑著拉進關系。
這時,旁邊有個大叔抽著煙淡淡道:“小韓家以前就住這兒,這首歌也是那個許言,聽到她的故事才寫給她的!”
“小韓?老柳,你認識這位大明星?她老家是這里的?”其中一個負責人驚奇的問道。
大叔緩緩吐出一個煙圈,給了個提示:“以前南山灣姓韓的不多,有丫頭的不就那么一家嗎?”
負責人以前就是南山灣的村高官,聽他這么一說,嘴巴微張,一臉的不可思議。
“小韓知道回來給咱帶帶客流量,可當初她們家出事,貌似也沒幾個伸出援手的。”
大叔把煙頭往垃圾桶上一戳,面無表情的看了眼那兩負責人,悶頭朝自己的農家樂走去。
“他這什么意思?”兩個負責人面面相覷。
“小許啊,我就知道你找我要小韓的號碼動機不純,可沒想到你還真把她給追到手了!”
柳萍拉著韓雨眠,沖許言慈祥的笑道。
許言辯解道:“柳姨,我找你要號碼是出自于真愛,什么叫動機不純啊!”
“好好好!真愛!真愛就好!你要是對不起小韓,我找不到你,但你爸媽我還是能找得到的!”柳萍認真的警告。
她知道這兩人在一起了格外地歡喜,因為他們其中哪一個都是很不錯的孩子,現在結合,的確般配。
一直望著兩人笑的韓雨眠終于開口了,“柳姨,這次我回來時想在您這兒拍幾個鏡頭,您看可以嗎?”
“當然可以!那我今天就不招待客人了!”
柳萍欣然答應,她首先想的不是什么明星農家樂,而是韓雨眠需要一些幫助。對于這個孩子,她一直都很心疼,能幫一定會不遺余力。
她的熱情,許言和韓雨眠都很清楚。
“柳姨您不用這樣,您正常開業,我們就等沒人走動的時候拍就好了。”
“行,隨便怎么都行,你們想怎么拍就怎么拍,我也不懂,聽你們的!”
這時,柳萍的丈夫回來了,他看到兩人,一邊給許言遞煙,一邊笑著說:
“搞完別急著走,我打電話讓你爸爸他們過來了,晚上一起吃個飯。”
韓雨眠的眼睛本來是看著柳叔的,但很快就隨著那盒煙移動。她望了望許言,許言都不用去看她眼色,就直接婉拒了。
出了門,許言如實道:“其實我本來就不抽煙!”
韓雨眠道:“希望吧,沒有幾個女孩子是喜歡煙味的。”
許言笑了笑,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是在說,我就是那種不喜歡煙味的女孩,所以你抽不抽,自己看著辦吧。
“幸好我不抽,不信你聞聞。”
說著,他就張開嘴對著韓雨眠哈氣,韓雨眠則是無比嫌棄的推開他。
兩人打鬧著,從現場回來的關瑤遠遠的看到,不禁搖頭躲避。
她總覺得那兩人把自己找回來不是為了彌補當年的遺憾,而是想找個人來喂檸檬。
“瑤瑤在前面!”
韓雨眠實在受不了許言的無賴,羞怒交加的嗔道。
許言一聽,“懂了,我這就把她給開了!”
說歸說,笑歸笑,他也不是真的要開除關瑤。
“景色怎么樣?”許言問道。
關瑤道:“還好,散散步,放松放松倒是可以。”
南山灣以前還只是個小山村,后來因為景色不錯,政府才動了開發成度假村的念頭。
事實證明,這一舉措的確讓這里產生了經濟收益,廬州本地人來這里散心踏春的非常多。
除了玻璃棧道,玻璃滑梯之類的以外,這里還陸續引進了不少娛樂項目。休閑,游玩,吃飯,哪一樣都不耽誤。
許言拉著回憶中的韓雨眠在玻璃棧道上慢悠悠的走著,兩旁青山環繞,棧道就橫跨兩山之間,這里的視野十分開闊。
從橋上往下看,基本上就把整個南山灣的范圍給看個七七八八了。有過山車,有馬場,有大草坪,花樣真的不少。
“你家以前在什么位置?”許言問道。
韓雨眠每次回廬州都會來玻璃棧道上走一趟,目的就是為了看已經不復存在的老屋。
她指了個方位,那里是大草坪的一部分,已經看不出任何有房屋的痕跡,但她卻能很準確的指出來。
從這不難想象,家在她的心目中有著怎樣的一種地位。
“知道拆遷的時候,我還在上初二,爸媽帶我和明月在鎮上租了個房子。等我上了高中,才算是住進了縣城里。我其實就是一個農村孩子。”韓雨眠低聲的說道。
她的語氣似乎存在著一些不自信,許言笑道:“我也是,不過我們現在混得也不比那些城市孩子差吧?”
韓雨眠略微沉吟了下,“其實我們家也不算差,幾套房子拆遷后,政府賠償了近三百萬,所以過得……”
她話還沒說完,許言就把她的手往旁邊一扔,翻著白眼道:“幾套房子?拆二代?”
“這個錢,我們真的不想要。”韓雨眠的胳膊搭在玻璃棧道上,消沉道:“我爸媽就是因為這個錢才出車禍的,那天他們去簽收款,結果被一輛雨天打滑的貨車給撞到了。”
一個女孩能對別人說起過往,那則是說明這個人在她的心中有種特殊的位置。
許言看到韓雨眠忽然低落下去的情緒,又牽著她的手安慰道:“不說了,都過去了,以后有我。”
韓雨眠微笑的點點頭,下意識的握緊了那只抓住自己的手。
許言知道她現在心情有些不樂觀,于是帶著憧憬說道:“我看了看,這里風景還真的蠻不錯的,我們以后不如就在這里結婚吧!”
韓雨眠聽到后一時半會還沒有反應過來,許言又拉著她背靠在玻璃棧道的欄桿上,雖然腳下的玻璃是透明的,但兩人都沒有腿軟。
許言的另一只手臂順著棧道兩頭畫了一條不存在的線出來,笑道:
“你看,到時候我們在這橋上鋪上一條長長的鮮艷紅毯,從這頭走到那頭怎么樣?”
韓雨眠沒有跟著他的節奏去幻想那張紅毯,而是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側臉。
她在那副神情里尋找玩味和漫不經心,可看了半天,左看右看,男孩的臉上盡是認真和期待。
“你,你真的想娶我嗎?”她靜靜地問。
許言在規劃自己的婚禮,聽到這話不由得強行中止了。他作出理所當然的樣子,皺眉道:“你這不是廢話嗎?不娶你,娶誰?”
韓雨眠沉默不語,仍是緊緊盯著。
許言道:“其實我每次說想讓你嫁給我,那都是真的,包括我們還沒在一起的時候說的那一句,你還記得不?”
韓雨眠很快點頭,那是在魔都和張歡夫婦喝醉后的第二天,自己在廚房里做飯,許言在背后忽然說的一句。
“我覺得你不答應的原因,是咱倆認識的時間不夠長,談戀愛的時間也很短。你怕我以后會拋棄你,但其實我們天蝎座愛一個人會愛很久很久哦!”
“嗯,不對,蝎子可能也有渣男,但我不是!我就是那種愛一個人很久很久的癡情模范!”許言齜著牙補充加自吹自擂。
韓雨眠不怎么關注星座,而且許言是不是天蝎,也沒什么好在意的,她在意的是那句愛很久很久。
“很久很久是多久?”
許言想了想道:“唔即便你不愛我了,即便你已經忘了我;即便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即便我又去了轉世成別人……我依然,會愛你!”
每一句即便都像是溫暖的春風吹進了韓雨眠的心里,她溫瀾潮生,含情脈脈道:“那我們巨蟹也是,而且比你們天蝎永遠多億天!”
“一天?才一天啊?你果然不愛我了!”許言無理取鬧的雙手抱胸道。
“不是一天,是億天,億萬的億!”韓雨眠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踮起腳尖一字一頓的糾正。
瞧著她美麗的認真臉,許言忍不住親了一口,他弓著腰拍了拍背,笑道:“你比我多億天,那我就比你多億年!”
韓雨眠低頭看著眼前的背,又朝前朝后望了望,輕輕一跳,像是小麻雀一樣,她紅唇貼在許言的耳朵旁,賭氣道:
“我比你多億億年!”
男孩背著女孩緩緩地朝玻璃棧道的盡頭而去,他們人離開了,聲音卻還在空中回蕩,愛情的種子亦是在這里也生了根發了芽。
“我比你多億億億年!”
“我比你多永遠的永遠,不管你說什么,我都比你多!”
“眠眠,你好幼稚啊!”
“你管我!”
“眠眠,你什么時候能嫁給我?”
“眠眠?”
“嗯?”
“你什么時候能嫁給我?”
“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
許言不知道為什么韓雨眠從玻璃棧道上下來后,就有些心不在焉。是自己說錯了什么話,還是因為觸景生情,想起了已逝的父母?
“吃飯的時候看你情緒不高,怎么了?”
吃完飯,許言在散步的時候問她。
“沒有不高啊,只是想起了父母。”韓雨眠解釋,隨后又打開手機,找出了一張截屏,“網上說天蝎和巨蟹是100的配對系數,這你知道嗎?”
“當然知道了!不過說到這個我倒是很后悔沒有提前知道你的生日,不然你也不會一個人過了!”
韓雨眠的生日是七月十三號,當時兩人已經相識,但關系還沒有挑明。許言并不知道她的生日,所以一直認為這是個遺憾。
韓雨眠抿嘴笑道:“其實那天連我自己都搞忘了!”
說完,她又蹙眉道:“不過這次就算了!”
“放心吧,明年我若是再忘,天打五雷轟!”許言斬釘截鐵的說道。
韓雨眠輕輕擰了一下他的胳膊,仿佛是在說不許說傻話。
她相信他不會忘的,就是不知道在還記得的情況下,對方還愿不愿意給自己慶生。
MV在拍了,這次是許言親自到現場監制,和之前的那些MV一樣,在有充分的準備下,拍攝過程十分順利。
“結束了,終于結束了,接下來就是把專輯發給逐夢江南了!”關瑤伸著懶腰說道。
韓雨眠也是輕松的吐了口氣,她看了下日期,已經是十一月十號了。這離正常的推薦日期已經過去大半個月,當下也是有些擔心的問道:
“那邊同意我們把三首單曲換成專輯嗎?”
許言點頭道:“我今天才跟嬴九歌提了這事,她說官方那邊答應了。”
“嗯,那我們也盡快把曲子發過去吧!”
魔都,燕影傳媒大樓。
裊繞著檀香的辦公室里楊浩旭靠在舒適的辦公椅上哼著小曲,他似乎有點高興,而坐在沙發上的紅色大衣女子亦是喜上眉梢。
她看著手上的平板笑道:“齊雅能把這個位置讓給我真是太好了,她的專輯要在明年發嗎?”
楊浩旭手里把玩著藍牙鼠標上的滾輪,他的聲音伴隨著摩擦出來的呲呲聲傳到魏萌的耳朵里。
“她有首曲子不滿意,所以臨時撤出來了。”
魏萌哼了一聲,驕傲道:“按照公司的發展,她把這些資源傾斜給我也是應該的!畢竟那幾個合作商想捧我,公司也不能只靠她一個天后支撐吧!”
楊浩旭聽了,有些不滿意她說的話。
“齊雅給你,是她愿意。今年單曲不可能了,就看專輯能不能獲個獎了。你的天后之位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提到單曲不可能,魏萌的笑容消失于剎那之間,她想起了那個在逐夢江南上大放異彩的女人,臉上露出了無比厭惡的表情。
楊浩旭看了眼,說道:“韓雨眠又重新出道了,她那四首歌,首首致命,都能奪取今年年度最佳單曲的稱號。好在今年出專輯的都涼了,你這張質量比她們要高不少,最后的評選,你幾率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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