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許言知道韓雨眠有可能會獲獎的時候,高興是有的,但很快就露出不滿。
“只邀請她不邀請我?我好歹也是《紅袖添香》的冠軍吧!作詞作曲什么的,我一個提名也沒有?”
許言無意在大眾面前拋頭露面,得不得獎的無所謂。
之所以吐槽,是因為站在紅袖大賽冠軍的這個身份上,隨口發兩句牢騷而已。
關瑤覺得事情一時半會不能說完,便搬了個椅子過來,笑著說道:
“你說這話,我可以認為你是在吃你老婆的醋嗎?”
許言哼哼道:“不至于,但就覺得離譜!”
關瑤道:“我覺得你還是不太了解,我剛才跟你說的這個無線音樂究竟是什么?”
無線音樂,這個無線指的是無線網絡,是幾家音樂軟件在一起合伙舉辦的盛典。主要是就是給一些大流量的歌手,或歌曲頒獎。
這個獎是看數據的,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所以,他們頒布的都是什么年度最火歌手,年度最火單曲專輯什么的。
這也就意味著,不會從藝術角度去分析哪首歌的作曲作詞有多好,只是單純的面向歌曲或者歌手,而不會在意幕后。
許言確實沒了解過這個盛典,“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不過我倒是聽說過華夏音樂風云榜,這個典禮的獎項是權威!”
關瑤忽然有些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其實你還是不懂,無線音樂就是風云榜的前戲啊!你看著吧,要不了幾天,估風云榜的邀約估計也會來!”
聽聞,許言思索了片刻,如果真來了,那算是眠眠獲得了專業的認可。
于是他安排道:“不管來不來,這幾個代言你先去交接一下,盡量在元旦前全部結束。”
按照慣例,無線音樂是在元旦后第五天開始。
來年一月月底就是除夕夜了,如果韓雨眠能被邀請,那么中間那段時間也就沒有機會去拍代言了。
“就這六個?”關瑤把六家代言的資料給分揀出來,然后再次確定。
“嗯,去吧。”
許言送走了關瑤,還沒緩過神來,就有人懷著忐忑的心情在敲玻璃門。
他一看來人,便知道這一刻還是來了。
“坐,秦二公子!”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早上在會議室里東躲西藏,卻還是被豬隊友出賣的楚三戶。
楚三戶聽到許言這么稱呼自己,先是一怔,隨后苦笑道:
“姐夫你都知道啦?”
許言一邊接水一邊道:“嗯,你的名字我很早之前就有所耳聞。當初E文化總部安在哪兒,我一直猶豫不決。最后嬴九歌幫的忙,那會她就提到了楚三戶這個名字。”
“唉!其實我不是故意隱瞞的,只是不想被家里人知道,不然他們肯定會把我抓回去。到時候,我的夢就砰的碎了!”
楚三戶目露可憐之色,說話就說話,還用上了肢體動作,來形容那個砰的聲音。
許言動了惻隱之心,“你和明月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楚三戶默認,可又不覺得全對。
韓明月是回不了家,自己卻是不想回家,不過兩人都是因為游戲而變成這樣也是事實。
“姐夫,我來找你呢,是想讓你幫我跟嬴九歌說一聲,別讓她多嘴!”
許言靈敏的捕捉到了多嘴這兩個字,又想到嬴九歌似乎也對楚三戶不感冒,于是八卦地問道:
“你自己怎么不說?我怎么覺得你倆水火不容呢?”
提到這事,楚三戶坦白道:“姐夫你還真是說對了,這傻逼煩得很,我見到她就想吐!”
許言驚訝:“這么狠?你倆的父親不是生死之交嗎?你倆也應該是從小就一起長大的吧?難道不是青梅竹馬?”
“姐夫,咱不說她可以嗎?”楚三戶很是無力反感,“你就把她當成我的仇敵!”
許言喝著茶說道:“行吧,我知道了,不過我只負責傳達,她那邊說不說,我就不敢保證了!”
“謝謝姐夫!”
楚三戶連忙大鞠躬,卑微的一點不像是大集團的公子哥。
“那姐夫,我去上班了啊!”
許言點頭,但忽然間又想了一個人,便叫住了他:
“等等,我覺得你除了擔心嬴九歌以外,還得再擔心一件事。”
“啥事?”楚三戶迷茫的問道。
許言悠悠道:“秦深深啊,她比較喜歡來我這兒串門!”
“臥槽?姐夫你還認識我小妹?”楚三戶大驚失色,比見到嬴九歌還要畏懼。
“認識!”
“姐夫,你千萬不能跟我小妹說我在這兒!她一知道,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楚三戶嚇得屁滾尿流,腿都有些發軟。
“你都敢起這個名字懟你爸,怎么還會怕你的小妹?”
“這,我就是怕!沒理由的那種怕!姐夫……千萬別!”
楚三戶言語里有祈求的味道了,許言道:“我沒打算跟她說啊,放心吧,她來串門時,我就跟你打個招呼!”
“嗚嗚嗚姐夫你真好!”
楚三戶抹著一把辛酸淚。
“行了,你去吧,順便把明月叫來。”
“好嘞!”
楚三戶又開始活躍起來了,他一出玻璃門,忽然覺得胸口一疼,再就是有個東西捅到了自己臉上。
與此同時,一聲哎喲和一陣清香齊齊出現。
許午按著帽子后退兩步,看到自己又雙叒叕撞到那個男生了,尷尬到連對不起都忘了講。
楚三戶見又是熟人撞自己,雖然錯在對方,但很自責地說道:“小午姐對不起,是我眼瞎了!沒撞疼您吧?”
他舔著臉上去逢迎,看得許午俏臉疑惑。
這不是自己撞到對方的嗎?怎么他來道歉了?
“啊?啊!沒,沒事!”
她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呆呆的根據聽到的話去回答,渾然忘了自己才是撞人的那個。
“小午,你怎么過來了?”許言在辦公室內呼喚妹妹。
許午跟楚三戶宛如古代人見面時一般,互相弓著腰,然后回身道:“我在家沒事啊,就過來看看咯!”
許言奇怪道:“嬴九歌沒找你啊?”
“沒有,我剛才還在問她要不要來公司找我。她說她身體不舒服,在家睡覺不想起來。”
看來嬴九歌是真的很傷心了,不然不會拒絕許午的邀請的。
“你要不要去看看她?畢竟你倆感情那么好!”
不管是知道內幕,還是出于平常嬴九歌對妹妹的好,許言都認為還是要去安慰一下。
但許午卻回道:“我說了,她說不用。”
許言知曉,暗嘆一聲,看著在自己辦公桌前,翻看那些代言資料的妹妹,不由得嫌棄道:
“那你一邊傻去吧,我早上事情有點多。”
許午閉著眼,嘴巴嘟起來,小聲的說了個滾,接著繼續道:
“哎,哥,你能不能催催《神話》啊?都快兩個月了還沒殺青,我的歌還要多久才能上架啊?”
許言眼睛一翻,“你還知道才兩個月?最起碼也是四個月殺青!它只能在年后上映,你急的話,歌現在就可以發!”
“不要,還是等上映吧!”許午垂頭喪氣的,可忽然又轉著眼睛笑道,“哥,借我兩千塊錢!”
許言臉一黑,“滾!我不缺襪子了!”
許午拉過椅子坐上,認真道:“這次真有用!”
“什么用?”
許言越來越不相信這個妹妹,能做出什么對得起自己的事情來了。
許午雙手托腮笑道:“我去給劇組送下午茶或者宵夜啊!”
嗯,這還算是比較正經的,但不是找自己要錢的理由。
“你自己沒錢嗎?為什么要用我的?”
只聽,鬼靈精的妹妹一字一頓道:“那不是我的劇組啊!我是用你的錢去辦你的事,有疑問嗎?”
“許·和珅·午?”
許言忽然很想捶爆妹妹的頭。
許午一愣:“啊?”
顯然她是不知道自己說的那句話是一句名言。
“你給不給啊?”
“不給!”
許言罵罵咧咧,雖然知道是該體貼一下下屬,但被這么借花獻佛就感到很不爽。
把妹妹趕走,辦公室里迎來了第四位客人,那個讓韓雨眠頭疼的韓明月。
韓明月身子沒進來,頭卻先伸進來。他偷偷的巡查一遍,發現某人不在這里,就渾身輕松。
“姐夫,你找我啊?”
許言想起前身訓學生的模樣,便有樣學樣,擺出一股威嚴,十指交叉,正經道:
“找你呢是想問問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住外面?”
韓明月搖頭又點頭,似乎是在猶豫著什么。
過了會,他說道:“姐姐要是給我回去的話,那肯定想回去啊!”
許言目光灼灼,“好,你今晚就準備準備吧!”
韓明月聽了,欣喜而激動,“姐姐原諒我了?”
許言道:“那倒不是,她現在來例假了。我擔心晚上小貓會給她造成麻煩,所以你就回去幫她照顧照顧,順帶借這個機會哄哄她,博得原諒!”
“呵呵,姐夫,你好狠的心!你這和讓我去送死有什么區別?”韓明月連連搖頭,“我不回去了,覺得現在就很好!而且,我已經長大了,姐姐也要嫁你了,再住一起著實不太適合!”
“讓你照顧姐姐,怎么能說是去送死呢!”
許言表面有些生氣這個弟弟很自私,但其實心里已經樂開了花。
“不去不去,你是她男朋友,在這種情況下,女生那么脆弱,不正是好好表現的時候嗎?你該不會是怕我姐暴走發火,拿我當擋箭牌吧?”
韓明月拒絕的很干脆,他深知女生來大姨媽時的狀態,可以說是喜怒無常。
自己本來就犯了錯,要是回去再一個不順眼,那不死也是要脫層皮的。
他說出這種話是許言萬萬沒想到的,他忍不住打趣道:“就你也知道女人來大姨媽的時候該關心她們?”
韓明月震驚道:“我很直嗎?”
“你不直嗎?剛才那么對嬴九歌!”
“姐夫,那不叫直,那叫討厭!討嫌,厭煩,你懂嘛?”韓明月抱著臂膀,哼哼道,“所謂直男,只是對對方不感興趣,罷鳥!”
許言眉毛一挑,“嬴九歌你還看不上啊?”
韓明月雙手合十,忽地寶相莊嚴。
“小僧除了佛法,對什么都不感興趣!”
許言看他又做出僧侶的模樣,猛地想起自己也曾對眠眠說過類似的話,便道:
“所以女人只會影響你念經的速度?”
“誒?姐夫這話說的好玩!是的,女人不僅會影響我念經的速度,還會影響我敲木魚的力度!”韓明月嘿嘿一笑,扯下自己的假發,露出閃亮的光頭繼續道,“你看我是不是有點像唐三藏?唐三藏過女兒國就如同我這般淡然。心中有佛,一切皆是浮云!”
許言撇嘴道:“唐三藏那是淡然嗎?要不是天上一大幫神仙看著,他早就抱著女兒國國王鉆紅紗帳了!”
“所以他道心不穩,必須得取經才能成佛!”韓明月面帶三分嗤笑,七分驕傲,“我就不一樣了,特么的直接立地成佛,連菩提樹都不要!”
許言見他那神采飛揚的樣,覺得這小舅子還是很好玩的。
“那么請問,大師,我可以把您闡述自己堅定佛心的這段錄像,傳給我老婆看嗎?她對佛法也很感興趣!”
韓明月聽了,笑容戛然而止,哭道:“姐夫別這樣,咱倆好兄弟,你能不能不要為了討我姐的歡心而出賣我?”
許言沒好氣的搖頭嘆道:“不出賣你,但你也該懂點事了!騷年,你要是真的再執迷不悟,我可就放大招了!”
“什,什么大招?”韓明月一訥,有種驚悚的感覺。
“秘密!”
許言抿著茶神秘一笑。
所謂大招,便是自己生日那晚韓雨眠的傷心獨白,他不信小舅子能冷血到,看那視頻無動于衷。
“當然,你也別怕,你要是真的能改邪歸正,我說不定還會給你個驚喜哦!”
“什么驚喜?”韓明月下意識的問道。
“秘密!”許言還是拐著彎吊他胃口。
韓明月沉默良久,掙扎和畏縮在臉上不斷交換著,半晌過后,他咬牙道:
“那我今晚就回家住吧!”
許言以為他要說什么懺悔的話,可一聽,怎么味道不對?
“誒誒誒!不帶這樣的啊!”
“你不是說你不回去住嗎?怎么出爾反爾了?”
韓明月抓了抓光頭,“不是姐夫你建議我回去的嗎?”
許言戰術性喝了口茶,大義凜然道:“我剛才想了想,假如你又惹她生氣了呢?不僅來姨媽,心情還不好!所以,這罪便由我來受吧!”
韓明月如獲至寶,感動的眼淚嘩嘩直流,他憐憫道:
“姐夫,跟我姐住,您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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