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派個家養小精靈過去協助麻瓜首相,會不會有些不太合適?”
嚶國魔法部的電梯內,鄧布利多有些擔憂的說著。
他總覺得對麻瓜,尤其是對麻瓜首相應該給予足夠的尊重。
而聞言林克則是搖了搖頭道:
“麻瓜之中有一個著名的議題,叫做距離產生美。而我認為,距離能產生的不只是美,還與恐懼和崇拜。正是基于這個原理,所以我覺得至少就現階段而言,巫師還不宜與麻瓜接觸過甚。
所以在這件事上,讓家養小精靈出面就是個相當不錯的選擇了。
家養小精靈擁有著接近妖精的強大魔力,這份力量已經足夠他完成協助麻瓜首相的任務了。
而與此同時,家養小精靈又是巫師最忠誠的仆人。
能夠更加凸顯出巫師的強大。
由他出面,我相信這件事一定會完美解決的,并且后續我們跟麻瓜的交涉也會變得更加順利。”
鄧布利多聞言點了點頭道:
“這件事情你做主就好,反正我所想要見到的,僅僅只是秩序被重建,所有人都能安居樂業。所以我更加好奇的是,這帶我回嚶國魔法部,是想要參加一個什么會議?”
“不用這么矯情,你早就已經猜到了不是嗎?要不然你也不會提前穿上這么一身華麗的禮服,我想區區一個麻瓜首相,還不足以讓你如此莊重對待吧?”
“所以,你真把其他魔法部的部長邀請過來了?”
“當然,伏地魔分魂,或者說黑影人現在可是全世界的威脅。我不覺得這份責任該由嚶國魔法部全權承擔。”
“只是其他魔法部的部長們恐怕不會這么覺得吧?世人多愚昧。從他們的視角去看這件事,他們只會忽略掉威脅原本就存在,且在一天天緩慢擴張的事實。而是會反過來責怪我們這些將傷口揭露出來的人。
覺得黑影人之所以會發展到現在對全世界形成威懾的地步,全部都是嚶國魔法部,或者說,是被我們給逼出來的。”
“那又怎么樣呢?如果他們真的有這種想法,那就也該明白,我能把黑影人逼迫到這種地步,就同樣能把他們逼迫至死!”
聽林克這么說,鄧布利多的表情明顯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道:
“我就知道,以你的脾氣,根本不可能好聲好氣的把他們請過來,畢竟你現在的狀態可以說已經是很不耐煩了。說到底,你還是對他們使用了武力的吧?”
林克淡淡說道:
“我只是讓他們看了一卷錄像帶而已。”
“那這卷錄像帶的內容一定非常恐怖。”鄧布利多搖晃著頭繼續說道,“不過我更關心的是,在你使用了這么極端的手段后,這次到底有來了多少部長?”
“不如,你自己去看看吧。”
林克話音落罷,魔法電梯停滯。
伴隨著電梯大門的展開,一扇上面刻印著W形魔法部徽記的大門便出現在了長長走廊的盡頭處。
林克朝著鄧布利多微微一笑,緊接著便率先出了電梯,朝大門走去。
與此同時,一間會議室內,來自歐美各個地區的數十位魔法部部長正齊聚一堂。
他們所在的會議室其實就是由嚶國魔法部威森加摩議會的會議廳改造而來。
所以無論在各方面,這間會議室都可以說是最頂級的。
在場很多小魔法部的部長,甚至這輩子都不太可能接觸到能比這還要更加高端的會議。
然而即便是身處如此美好的會議環境之中,在場的部長們表情卻都不太好看。
因為在整個會議廳的最中央位置,正有一個身穿禮服,打扮的如同陸軍元帥一般的家伙被綁在了椅子上。
這人自然就是法國魔法部部長。
法國魔法界作為歐洲,乃至于全世界最開放,且具有相當深文化的魔法界,其魔法部部長在國際上的地位自然也不低。
畢竟包括米國魔法議會在內的許多魔法部,都是需要依靠法國魔法市場來進行外貿的。
也因此,在場的大部分人都對這位法國魔法部部長一點都不陌生。
當然,在以往的會面中,法國魔法部部長始終都保持著極高的風度。
這位年邁的魔法部部長在一眾部長之中,甚至還有著‘古典紳士’的美稱。
只是眼下,這位‘紳士’卻表現的瘋瘋癲癲的。
時而狂笑,時而怒罵,更多時候則是哭泣。
如果就只是這樣的話其實倒也沒什么。
生意場上是沒有真心朋友的,zz場上就更是如此了。
面對如此落魄的法國魔法部部長,在場的部長們絕對不會產生憐憫之類的情緒,他們心中出現更多的情緒,就只是幸災樂禍。
只是在這位法國魔法部部長的頭頂,卻還懸掛著一副經由記憶水晶球供能的全息影像。
里面反復播放著嚶國魔法部聯軍在林克的帶領下,攻入法國魔法部的畫面。
光是看著當時弗斯滕伯格廣場上空展開的龐大空間傳送陣、從傳送陣中噴涌而出的恐怖消失咒,以及那如蝗蟲一般密密麻麻的傲羅和打擊手聯軍,在場不少魔法部部長就面色蒼白,雙腿打顫,有種想要奪路而逃的沖動。
而剩下那些勉強還能保持住儀態的大魔法部部長們,在看到嚶國傲羅們肆無忌憚的投射標記魔法,讓屬于嚶國魔法部的W字形標志以及屬于弗利家族的海怪紋章布滿了整個巴黎的天空時,終于是再也繃不住了。
他們一個個面色難看的厲害,胸膛不斷起伏,明顯是憤怒到了極點。
可即便是這樣,他們卻依舊沒任何一個人愿意站出來說半句抗議的話,只是坐在原地不斷用視線瞪著其余幾位大魔法部的部長。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一位頭頂著繁復發飾的婦人站了起來。
這一舉動吸引了在場眾人的視線。
這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這名婦人的身份是米國魔法國會的現任主席,莎莉·皮奎利。
她本人顯然也非常享受這種受人矚目的感覺,舒展著自己的手臂,將自己禮服上紋繡的雷鳥圖案展露給眾人看了下,而后說道:
“我來說兩句吧!我們米國魔法國會一直致力于維護魔法界的和平安定,扶持弱小,匡扶正義,很多時候甚至不惜以犧牲自身利益為代價,可以說是付出良多。
而嚶國魔法部近期卻完全無視了《保密法》以及《國際巫師聯合會調解合約》進攻了法國魔法部,以極其殘忍的手段俘虜并折磨了我們可憐的法國魔法部部長,并對法國魔法界進行了占領和統治!
這充分暴露了嚶國魔法部阻撓世界穩定和發展的險惡用心!
我要正告嚶國魔法部!米國魔法國會維護地區安定的決心堅定不移!我方強烈敦促嚶國魔法部立即撤銷錯誤決定,并在這個基礎上進行改正,不要在危險和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否則!我方將采取堅決有力的反制措施!”
皮奎利的話音落罷,會議廳內掌聲頓起。
不過很多人明顯只是禮儀性質的捧場,所以這掌聲很快就變得稀稀落落。
這讓皮奎利表情有些難看。
好在會議廳角落里的德國魔法部部長,一個身穿棕色西服的白胖子依舊在用力的鼓著掌。
皮奎利臉上神情稍緩,給了德國魔法部部長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
德國魔法部部長頓時鼓掌鼓得更加有勁了,臉上還浮現起了得意傻笑。
“所以你是準備對嚶國魔法部宣戰?”
就在這時,又一個好聽的女聲陡然響起。
皮奎利皺眉望去,便見一名身穿華麗晚禮服的少婦正用一種譏誚至極的目光打量著她。
“索菲婭·奧古斯特!”
皮奎利近乎是咬牙切齒般的叫出了這個名字。
而對面的少婦則是笑著展開了一把貴婦扇,掩住了自己的半張臉,只余那一對譏誚之意愈加濃郁的眼眸繼續盯著皮奎利說道:
“無禮的鄉下村姑!你應該尊稱我為鵝國魔法部部長!”
此言一出,會議廳內的其余眾人紛紛有些坐立難安。
就算是再愚蠢的人也能感知得到,眼下這兩人之間的火藥味正在變得越來越濃郁。
只是叫人意外的是,原本咬牙切齒的皮奎利聞言卻沒有發怒,而是輕笑道:
“你還是老樣子啊,奧古斯特,那么的迂腐,擁抱著老觀念,堅定不移的守護著自己的階層,看不起其他人,絲毫都不愿意革新。難道你不明白,正式因為你們不愿意改變,所以鵝國魔法部才會逐漸衰落,被我們所趕超嗎?”
“鵝國魔法部所做出的改革創新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在這一點上大家都有目共睹。至于衰退一詞,更是無稽之談!”奧古斯特臉上沒了笑容,“現在,我只想要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你剛剛所發出的那一番言亂,是準備想和嚶國魔法部宣戰嗎?”
皮奎利臉上強擠出來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她雙眼直直凝視著奧古斯特,半響后才緩緩說道:
“宣戰還說不上,但嚶國魔法部的行為我必須要譴責!這是我作為國際巫師聯合會一員的職責!”
“快別扯了吧,你這無恥的鄉下村姑!”奧古斯特伸手指向了會議廳中央的投影說道,“在座的所有人不都是因為收到了錄像帶,被嚶國魔法部恫嚇了所以才來參會的嗎?既然你都已經坐在這里了,那就已經代表了你心中的恐懼和軟弱,還說什么狠話?”
說完話,奧古斯特挑釁似的展了展手中的折扇。
而周圍早就看皮奎利和米國魔法國會不順眼的魔法部部長們也紛紛開始了鼓掌。
單論音量來說,甚至還要比先前給皮奎利的掌聲還要響亮幾分。
最重要的是,德國魔法部部長也在鼓掌的人群中,臉上依舊掛著興奮又得意的傻笑。
這把皮奎利的臉都給氣黑了。
她狠狠瞪了德國魔法部部長一眼,直接讓德國魔法部部長的動作停滯了下來。
不過盡管如此,可德國魔法部部長依舊在偷偷摸摸的給奧古斯特投射著一種類似于小狗看主人的眼神。
此刻的皮奎利也沒心思再和德國魔法部部長較勁了。
自從第一代黑魔王被擊敗,連帶著德國魔法部也被狠狠揍了一頓之后,德國魔法部的部長就一直是這幅墻頭草,首鼠兩端的模樣。
時間長了之后,大家也就都習慣了。
最后瞪了德國魔法部部長一眼,皮奎利嚴肅的對奧古斯特說道:
“你猜錯了,奧古斯特,我作為米國魔法國會的主席怎么可能會害怕來自于嚶國魔法部的恫嚇呢?畢竟米國魔法國會又不是鵝國魔法部,我們的傲羅和打擊手們可是團結一心,不畏任何挑戰的!我之所以會來到這里,完全是因為我想要幫助像你這般受到了嚶國魔法部威脅而不得不來此的部長們討個說法!
我可是一位代表了和平的使者!而像你這樣愚昧的人則總是對我充滿了誤解!
你們就看著吧!一會兒我就會提出嚴正抗議,讓嚶國魔法部給予我們一個說法!也給可憐的法國魔法部部長一個說法!”
坐在會議廳中央的法國魔法部部長似乎是因為聽到有人呼喚了自己的名字。
涕淚橫流的轉頭看向了皮奎利。
而皮奎利則是還以圣母般的微笑,這畫面有種說不出來的圣潔感,也讓會議廳內詭異的安靜下來。
片刻后,受到感召的人們才又鼓掌歡呼了起來。
皮奎利也再度張開雙臂,向眾人展示著自己禮服上的雷鳥紋飾,一邊還朝著奧古斯特投去了一個鄙夷的目光。
而就在這時,會議廳的大門被打開了。
一身黑袍,面無表情的林克率先走進了會議廳,而后便是身著華麗長袍,滿臉微笑的鄧布利多。
只一瞬間,原本充斥了一整個會議廳的掌聲和歡呼聲便戛然而止。
就連皮奎利本人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坐回到了自己的作為上,面色沉靜,就仿佛剛才說話的人不是她一樣。
這一幕看在奧古斯特眼里,讓她又忍不住展開了扇子冷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