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
這是張霄的第一反應，也是他腦海里唯一能想到的。
三芒星憑什么聽他的，或者聽自己的？
只是一個建議，就能讓對方改變主意，選一塊之前從沒考慮過的土地？
簡直離譜！
可他不能當面這么說。
無論如何，秦昱都是廢都土生土長的自己人。
有具有極大的潛力，幾項技術上的突破都是具有震撼性的。
這些資料在見過對方一面后，張霄再次研究半個晚上。
對他，只能拉攏安撫！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對方有很深的鄉土情結。
否則也不會在滬渡上學期間，將公司開辦到自己的家鄉，廢都來。
只要能夠維持友善的關系，也許未來廢都將孵化出一家跨國性巨頭企業。
想到這一美好的場面，張霄的膀胱就開始發脹！
“秦先生，你的建議我會轉達給那邊，但是……我想希望不會很大。
畢竟這么大的事，對方不是一兩天做出的決定，想要讓對方臨時改變主意，這不太可能！”
張霄只是就事論事，他不相信這么簡單的道理對方會不知道。
“……感謝張主任的幫忙！”秦昱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失落，“可能性確實微乎其微……要是奇跡選擇這塊地呢？”
看到他指著的還是先前那塊地標，張霄人又傻了。
什么情況？
張霄怎么覺著，自己好像個傻子一樣，被人刷著玩兒？
“奇跡要這塊地……我看看，51公頃，我想知道它的單價。”
先前還要把這塊地‘介紹’給三芒星的秦昱，突然又要自己吃下這塊地。
51公頃，765畝，相當于480個籃球場大。
他能用得了這么大的地方嗎？
“秦先生，衙門不想看到土地被空置，此次舊城改造意在改變整體面貌，引進更多的資本來帶動經濟發展，我們對時間是有要求的。”
張霄懷疑他是要拿下這塊地養草。
用一部分，剩下的部分用圍墻一擋，放在那里坐等升值。
等個幾年轉手賣出去，轉個幾十倍輕輕松松。
這不算是什么新鮮事，比這更離譜的每天都在發生。
只是，這次的情況不太一樣。
要知道外面的門頭前，可是寫著‘國家級’這三個大字。
想要在這件事上搞貓膩，找死也沒這樣的……
3年，整體項目必須按照簽訂的合約要求全部完成，違約的后果，沒人會想要嘗試。
“張主任，稍等，我們得談談。”徐浩將秦昱拉到一旁，“昱哥，你千萬別沖動。”
“我沒沖動……”秦昱哭笑不得，他知道徐浩是擔心自己受了刺激。
一時間做出沖動的決定，非要在這件事上爭口氣。
事實是，他不過是放棄了之前的過度計劃，打算一步到位罷了。
總部這塊門面，商務合作，研發，銷售，把這些業務全部整合……
秦昱一點也不擔心地方會空置，顯得荒涼！
反倒有些懷疑到時地方會不會不夠用，造成建筑體過于‘擁擠’的現象。
提議給三芒星換塊地，秦昱自然知道這種事根本是不可能的。
他真正的目的，是自己拿下這塊地！
但又要表現出一種‘不得已而為之’的委屈。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哪怕在他表現出真實意圖后，任何一個正常人都能想通他真正的目的。
但那又能怎樣，有時候事情只需要看表面就足夠了。
秦昱正想要將所有業務整合，偏偏碰上龐然大物‘三芒星，’不得已只能換個目標。
作為娘家人的‘廢都衙門’給予一定的補償和優待，這很正常吧？
“呃……”突如其來的轉折，讓張霄一時間無法回答。
再說，這么大的事也不是他一個人就能做主的。
“這樣，你們明天再來一趟，這個事我需要開會討論一下。”
“好，那就麻煩張主任了。”
離開城改辦，徐浩看著他問道：“昱哥，你是不是之前就已經想好了。”
這會他終于想起來，就在幾天前，秦昱專門開車跑到那塊地周圍轉了又轉。
現在想想，他是從那個時候就已經決定，要買下那塊地了吧？
所以，這并不是一時間的沖動，得出結論的徐浩變得輕松起來。
“原本是想著再等幾年，既然正好趕上合適的，無非是多花點錢。”秦昱已經做過預算。
按照他現在所選的土地面積，總部大樓、研究、生產，還有一系列的福利和附加建筑，包括綠化等……
總體的建筑成本計算下來，百億都擋不住！
‘終于能大手大腳花錢了。’昱哥內心有點小興奮。
他仿佛已經看到系統升級到LV10的那一天，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不過在此之前，他得先將手里的‘科技股預知卡’用掉，讓立信的資產翻倍，給自己的后續計劃提供足夠的資金支持。
“是時候給老章找點事了。”秦昱搓了搓下巴，決定先回公司一趟。
立信投資。
首席分析師辦公室。
坐在辦公桌后的章啟利正盯著眼前的屏幕，喝著手里雙倍濃度的咖啡。
沒有行動的時候，并不代表他就能閑下來。
每天仍然要盯著曲線，做市場分析、記錄，找尋投資機遇。
偶爾還要配合操盤手們做模擬訓練，讓整個團隊處于最佳狀態。
那是最忙的時候，一點也不比真正的‘戰斗’來的輕松。
唯一的區別在于，章啟利不會被‘模擬’嚇到想要跑路。
但他仍然會緊張，好在這個季度的模擬訓練已經結束，他可以好好享受自己的‘工作時間。’
做做記錄，分析，然后把數據交上去就好了。
這樣的節奏才是章啟利最習慣，也最熟悉的工作環境。
鏗鏗！
正盯著屏幕看的章啟利頭也不抬的說道：“進來。”
房門被打開，章啟利等著來人開口，心思卻全都放在屏幕的曲線變化上。
手里寫寫畫畫，不一會就徹底將‘有人進來’這件事給忘了。
直到昨晚最后的總結，章啟利放下筆，身體向后一靠……
“啊”看到身側的影子，章啟利被嚇得雙腿一蹬，椅子直接向后倒去。
一把抓住椅背，秦昱笑瞇瞇的看著他說道：“老章，做數據分析呢！”
“是，秦總好。”章啟利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看著他笑瞇瞇像只狐貍似的表情，發現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宛如陰霾驅散他原本美好的心情。
“呵呵，秦總，你怎么有時間來。那個……吃了沒有，我讓人給您倒點喝的？”章啟利說著就要站起來。
肩頭卻被有力的大手按住，“我就是來看看，沒事，你忙你的。”
“那我讓人準備點小吃？”章啟利還是覺著有點不對勁。
“別，我這馬上就要走。”秦昱晃了下手腕，看了眼時間說道：“下午還約了人，不用麻煩。”
聽他說馬上要走，章啟利快要提到嗓子眼的心臟，咚的落下一截。
這樣……應該是沒什么事了吧？
“行了，別那么緊張，你繼續忙著，我先走。”秦昱拍拍他的肩膀，直起腰像是就要離開。
章啟利這下是徹底放心了，“那我送送您！”
“不用。”秦昱盯著屏幕看了眼，說：“臺電和聯發科，你也有關注？”
“啊……對，就是隨便看看。”章啟利語氣輕松的笑著。
“嗯，那行，后天送份分析報告給我，先走了，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