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姜雨泥?
金融大學最漂亮的美女?
被同學們一致評為校花,就算放到全國選美,也穩進前三的女神?
顧平盯著她的臉看。
兩人相距很近,特別是姜雨泥彎下腰簽字時,和顧平的眼睛只有一掌距離。細微之處看得分明。
顧平眼睛一亮!
遠看時,她那凹凸不平的臉蛋其實是平整的,草黃色的臉上,有幾個小點顏色特別深而已,而且,那幾個點是故意點上去的。
再看那雙眉,也是故意修剪后描成這樣!
這……
察覺到的異樣,姜雨泥迅速瞥他一眼。
目光對接!
“轟”一聲,顧平感覺腦中巨震。
是她!
是她的眼神。
臉可以故意涂抹,眉毛可以故意亂畫,但眼睛無法改變!眼神更無法做假。
前世,她從沒偽裝過自己。
難道這是他重生帶來的蝴蝶效應?
顧平知道,姜雨泥的家境不好,前世,因為美貌被無數人騷擾,她深以惱卻無計可施。
她怎么學聰明了?
顧平熱情地站起身,說道:“姜雨泥同學,我是顧平,同班同學,今天為大家服務的。你的宿舍是女生宿舍3號樓的306。我送你過去。”
“不,不用。”
顧平又問:“你一個人來的嗎?”
聲音輕輕的:“是。”
顧平笑道:“我們是同學,不用客氣的,而且你拿這么多東西,不方便。”走過去,拿起她放在一旁的大包。
姜雨泥無奈地說道:“那謝謝你。”
姜雨泥不僅打扮和前世完全不同,人好像也戇了一些,有些呆萌。
顧平笑道:“不用謝,走吧。”
又對楊梓老師說道:“楊老師,我先送姜同學過去,等會再過來。”
楊梓老師見姜雨泥局促不安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說道:“顧平,你去吧。”
顧平回頭笑道:“看,班主任批準了,姜雨泥,我們走吧。”
姜雨泥只得低頭跟著他走。
很好,完美的開始!
顧平笑嘻嘻地走在前面,手里這只破舊的大包鼓鼓囊囊的,很沉,應該裝滿了日常用品。
姜雨泥微微噘著嘴,像個小受氣包一樣跟在后面,悄悄看前面的男生一眼,又低頭走路。
東海金融大學是國內金融專業頂尖大學,建國初為了培養金融、財務高端人才而創立。國內財政、銀行、保險等系統的領導崗位上,東海金融大學畢業生一抓一大把。
女生宿舍在金融大學的東南角,姜雨泥的宿舍在3號樓。
校園內道路寬暢,綠樹成蔭。
顧平逗她一句:“看你風塵仆仆的樣子,身上滿是灰塵,像個小泥人。”
兩人穿過一個大草坪,繞過人工湖,顧平介紹道:“小泥人,前面就是女生宿舍區,金融管理學院在那頭……”他指著校園中部的一幢九層大樓說道:“教室就在這幢高樓內,學生食堂有三個,離宿舍最近的在那里。”
他一一指給姜雨泥看。
又道:“我的宿舍在9號樓203室。學校里的每個宿舍樓底層都有宿管站,那里有公用電話。宿舍里也配電話的。有事就打電話找我,我會盡自己所能幫助你的。”
顧平從口袋里摸出一張事先準備好的紙遞給她。
姜雨泥猶豫著不接。
“拿著,這是以防萬一的。若你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或者有人欺負你,你就打電話給我。”
姜雨泥這才接過紙條,輕聲說道:“謝謝你。”
“不用謝,以后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就叫你小泥人,記住,這是我的專屬稱呼,不能告訴其他人。”
“為什么叫小泥人?”
“你故意將自己涂抹得不好看,是吧?”
姜雨泥一驚,慌亂地看著顧平。
“放心,我不會和任何人說的,這是我們兩人的一個秘密,好不好?”
“那你別說出去。”
“嗯,打死也不說!”顧平心里說道:傻子才說出去呢!
“你是擔心路上遇到壞人,才這樣涂抹的對不對?”
“嗯。”她的聲音很輕很柔。
“以后也一直這樣打扮?”
“媽媽說讀書期間都這樣。”
顧平為了和她多說話,故意走得很慢,問:“你老家哪里的?”
“米脂。”
有句俗語,“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清澗的石板瓦窯堡的炭。”米脂是中國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蟬出生地,那里的水土養育出的女子都溫柔漂亮。
顧平回頭看她一眼,問:“這么遠,怎么一個人過來?爸爸媽媽都沒空?”
“吧嗒!”姜雨泥眼眶中掉落兩顆眼淚,道:“大沒了,媽媽生病。”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顧平急忙道歉。
兩顆眼淚滾落,在她臉上出現兩道清晰痕跡。
顧平將大包放到地上,摸出一包餐巾紙遞給她,道:“擦擦,淚水把你臉上的灰塵洗掉了,有兩條小溪,容易被人發現真相。”
姜雨泥接過餐巾紙,抽出一張,轉過身在臉上胡亂抹了幾下,轉過身將剩下的餐巾紙還給顧平。
“呃,餐巾紙你留著吧,萬一還要用呢?”
姜雨泥猶豫片刻,將餐巾紙放進口袋,低頭去拿大包。
顧平急忙拎起大包,道:“別,包我幫你拿,被其他人發現,以為我偷懶,報告給老師就不麻煩了。”
她低聲道:“很重的。”
“不重,我是男的,拿的動。”
“那,謝謝你。”
“等會到了宿舍,放下東西后,我陪你去繳費好不好?我也還沒繳費呢!你一個人去的話,不認識路,還要問其他人,比較麻煩。”
姜雨泥還是這句話:“那,謝謝你。”
“那我們說好了,兩個人的時候,我叫你小泥人。”
“噢。”
“那你叫我什么?”
“顧……顧平。”
小泥人記性不錯,他先前沒說自己的名字,只有班主任楊老師說了一句,她就記住了。
“你家里有哥哥嗎?”
姜雨泥搖頭。
“那你家里還有什么人?”
“弟弟。”姜雨泥的聲音很柔很好聽。
“多大了?”
“六歲。”
“哦。”前世的四年大學,顧平和姜雨泥之間的對話不多,對她的家庭情況也不甚了解。
顧平點點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