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許偉也來到大廳。
他們兄弟倆分工明確,許放負責招待商界的人,許偉負責招待政界的人。
大廳內已經坐了七八桌人。
許家兄弟倆不斷和新來的人握手寒暄。
顧平安靜地坐在大廳左側的一張圓桌旁,聽旁邊的幾個人聊天。
能坐上許家桌子的,都是東海商界報的出名號的企業家及大型國企負責人,聽他們隨意點評國內外最近發生的一些事件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許放帶他來的目的是混個臉熟,所以,即使顧平有二十年的前瞻優勢,也不會參與到他們的談論中。
以他的年紀,若是說出什么不同的觀點,他們也會認為這是嘩眾取寵。
很多時候,信任的來源并不是觀點的正確,而是一個人的履歷和職位。
不知不覺中,夜色開始籠罩大地。
大人物們陸續抵達。
顧平穩穩地坐在一邊,看著幾張電視上經常看到的熟悉臉龐從大廳走過。
大廳內很多人站起來,尊敬地問候幾句,領導們笑容滿面地一一寒暄,然后在許偉的陪同下走向后廳。
后廳也安排了二桌,許家老爺子就坐在后廳。
而能進入后廳的,都非等閑之輩。
……
等宴會正式開始,許偉帶著未婚妻給每桌貴賓敬酒。
許偉定親是明面上的理由,實際上,這天的宴席許家大多數親戚都沒有受到邀請,受邀請的都是江南一帶政界和商界的風云人物。
許家這是在向外界宣布,許偉正式進入政界了。
顧平是參加宴席的人中間最放松的一個,沒有其他想法,只是安靜地做一個觀眾和聽眾。
……
這天晚上,顧平回到金融大學時已經是晚上十點。
他照例去地下室看看姜雨泥她們都走了沒有。
結果人都在,姜雨泥坐在電腦后面噼噼啪啪打字;曹雨峰一邊看軟件代碼一邊和樸彤說話,原來很悶的一個人,現在屁話特多。
戀愛能夠改變一個人的習慣。
在辦公室的另一角,莊曉昱和吳敏拿著一份文件在討論銷售制度的細節問題;李燕彬和梁慧琪在倉庫整理采購的物品。
“大家都在忙啊?”顧平笑瞇瞇地看了看辦公室內的人,大家的積極性都很高,值得鼓勵。
吳敏站起來,鼻子嗅嗅,說道:“顧平你喝酒還開車,太危險了!”
“我去許家喝酒,他們會不安排代駕嗎?”顧平擺擺手,問:“你怎么也沒回去休息?忙什么?”
吳敏搶著回答:“我和莊學姐討論銷售細則,我們定制了一個銷售制度,為了減少壞賬,對銷售人員制定了獎懲制度。”
“很好,值得表揚。”
顧平轉臉問曹雨峰:“姓曹的,你和老師談過軟件項目合作事宜了嗎?”
曹雨峰將座椅轉了個身,看著顧平說道:“談過了,老師關心價格問題。”
“他怎么說?”
“老師說這個項目他要帶高年級學生一起做,時間至少需要半個月,項目費三萬元,不包含差旅費。”
“項目費沒問題,在我預算范圍內,但時間太長,最多十天時間必須把界面軟件寫出來,軟件做出來后,還需要調試,時間對我們很緊。”
“那我明天再找老師,你打算什么時間出面?”
“我都可以,你明天就約,約好了打我電話。”
“好!”
顧平又問:“姜雨泥,兩份合同都打印出來了嗎?”
姜雨泥從桌子上拿起兩份合同舉在空中,說道:“都好了。”
“東吳印刷廠那份合同交給吳敏。”
顧平轉臉對吳敏說道:“你辛苦一下,周六回東吳把合同簽了,預付款發票一起帶去。”
吳敏問:“我代我爸簽字不行嗎?”
“你是公司銷售人員,難道甲方、乙方都簽你的名字?那這份合同還有效嗎?”
吳敏用期待的眼光看著他,問:“你不陪我去?”
“我忙死了,這段時間沒法過去。遠宏產業園那邊房子租下來了,還得裝修,添置辦公用品,好讓大家搬過去。不覺得這套辦公室已經太小了嗎?”
莊曉昱問:“顧總,這套辦公室不會還給學校吧?”
“當然不還!這里可以作我們的倉庫和會議室,有急事我們也可以在這里討論。我們需要這樣一個活動據點。”
“那我就放心了,這套辦公室對我們來說必不可少,否則臨時有事沒地方商量。”
顧平點頭道:“曉昱,明天中午我們去產業園確定裝修方案,裝修方案確定后立即找裝修隊進場,以后你和樸彤多關心一下裝修方面的事。姜雨泥這段時間要跟著黃老師學習記賬、做賬,還要管錢,抽不開身的。”
李燕彬從里間的倉庫出來,因為在搬東西,他戴著紗布手套,說道:“顧哥,工具基本上都按照劉工開的單子買齊了,我聯系了兩家通信線、電纜線供應商,聯系方式和價格都寫下來了,你看看定哪家的?”
顧平把姜雨泥叫過來,說道:“關于采購,我們定個原則,一定要貨比三家,特別是大眾采購。采購人員把聯系方式、價格等交給姜雨泥,姜雨泥打電話核實,砍價,然后確定。這要形成制度。”
李燕彬說道:“好的,那我把這些資料交給姜雨泥。”
顧平說道:“姜雨泥,決定采購前再和燕彬商量一下,因為這里面還有質量、交貨時間等環節。”
姜雨泥點點頭,說道:“嗷,我明白了。”
公司初創階段,顧平主要職責是給公司建立各項制度,讓公司所有人養成按制度辦事的習慣。
有了制度,按照制度辦事,公司就不會出大紕漏。若是事必躬親,什么事都過問,不僅會牽涉大量精力,而且公司也做不大。
他看了看大家,說道:“我們做任何事情,沒有制度的就創立制度,有了制度就不斷完善制度。大家都要將目光放遠一些,酷米科技的未來也許會出乎你們想象,所以,現在我們做的每一項基礎工作都很有意義,很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