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曉梅只是情緒過于激動造成的短暫暈厥,醫生還未過來檢查,她就醒了過來。
顧瑞海到了。
他就在東海大學的科技企業工作,接到劉婕半路上打來的電話,叫了輛出租車心急火燎地過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此前,劉婕擔心他路上出事,并沒有細說顧平的情況。
“顧瑞海……”席曉梅看見丈夫到了,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撲上前抱著他嚎啕大哭。
“怎么了?怎么了?”顧瑞海慌了!
劉婕急忙說道:“干爸,顧平被一個逃犯刺了一刀,正在里面搶救!”
顧瑞海沉得住氣,問道:“怎么會這樣?”轉臉看到王忠恒,打招呼道:“王校長,你也來了?”
劉婕順勢攙扶住席曉梅。
王忠恒夫婦和顧平一家在國慶期間吃過飯,彼此認識。
王忠恒說道:“是個意外,顧平去老校區食堂看場地,遇到逃犯,兩人搏斗,顧平被刺到了胸口。醫生正在搶救。”
顧瑞海腳下有些發虛,問:“當時,誰在現場?”
莊曉昱站起身,簡單介紹了情況。
“唔,最后是姜雨泥和王偉擊倒了逃犯?”顧瑞海看看滿身是血的姜雨泥,心中大為驚訝。
要不是姜雨泥最先沖上來,顧平被逃犯再捅上一刀,那肯定不行了。
“姜雨泥?”席曉梅這才注意到那個小血人是姜雨泥。
“阿姨!”姜雨泥叫了一聲,又抽泣起來。
許偉勸道:“阿姨,顧平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在旁邊休息一會。”
又對顧瑞海說道:“顧叔,我是顧平的師兄許偉。”
顧瑞海伸出雙手握住許偉的手,說道:“顧平每次回家都會說起許少,謝謝,你們兄弟兩人給了顧平極大的幫助。”
許偉笑笑,說道:“是顧平自己爭氣。”
指了指旁邊的許放,介紹道:“這是我二哥。”
“啊!”顧瑞海放開許偉,去和許放握手,說道:“你是許二哥?顧平一直念叨你的名字,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許偉站在旁邊說道:“二哥剛巧在金融大學附近,接到姜雨泥的求救電話,第一時間趕到現場,把顧平抱上了車。”
顧瑞海感動地說道:“許二哥,顧平太幸運了,能夠認識你們兄弟!”
許放拍拍顧瑞海的手背,說道:“顧叔不用客氣,我們與顧平親兄弟一樣,不分彼此的。”
另一邊,吳敏討巧地扶著席曉梅的另一只手,坐在靠墻的椅子上,不斷勸解:“阿姨,不要緊的,顧平沒事的,不要緊的。”
劉婕走到姜雨泥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姜雨泥,你去洗洗,請你同學去買幾件衣服。”
樸彤說道:“我幫她去買,知道她的尺碼。”
劉婕掏出五百元錢遞給樸彤,說道:“買件羊毛衫,再買件外衣,快去快回。”
等樸彤離開,劉婕輕聲說道:“看你不出,文文弱弱的,能把逃犯打殘,否則,場面更加不可收拾。”
拼命!
一個人拼命的時候能發揮無窮潛力,姜雨泥就是樣子!
姜雨泥遲疑地問道:“姐,能不能進去問問?”指了指手術室大門,心里一直空落落的,擔心啊!
“顧平進去多少時間了?”
姜雨泥看了看表,道:“快一個小時了。”她的心思全在手術室內。
“再等等吧,沒有消息就是最大的好消息。要是進去十分鐘醫生就出來,那才是壞消息。別擔心!”
這話很有見地,因為顧平是傷在胸口,又流了很多血,進手術室一個多小時仍沒傳出消息,足以說明仍在和死神抗爭。
劉婕拉著姜雨泥的手,說道:“走,去衛生間洗洗,你現在這個樣子,顧平出來時看到,會擔心的。”
兩個人去衛生間洗手、洗臉。
樸彤很仔細,內衣也買來了,送進衛生間給姜雨泥換上。
換好衣服,姜雨泥突然想起一事,說道:“姐,幼兒園快放學了,怎么辦?”
“我陪你去接吧。”
回到手術室外,發現許放也換好衣服了。
他是讓司機回去取衣服的。
劉婕說道:“二哥,你的車給我用一下,我陪姜雨泥去接她弟弟,她弟弟在國定路上幼兒園,快放學了。”
“沒問題,薛強,劉婕要用車,你聽她吩咐。”
兩個人去國定路幼兒園接了姜云天,回到手術室門口,顧平還沒出來。
劉婕牽著姜云天的手,走到席曉梅面前說道:“干媽,他是姜雨泥的親弟弟姜云天,小名天天。”
對姜云天說道:“這是你顧平哥哥的媽媽,你要叫……阿姨!”
“阿姨!”姜云天抬頭看著席曉梅。
席曉梅點點頭,眨巴眨巴眼睛,顧平哥哥?不過,她此時沒有心情管這些事。
姜云天抬起臉問劉婕:“大姐姐,哥哥什么時候出來?”
“快出來了!你坐到你姐姐旁邊,不要亂跑。”
“噢!”姜云天走到姜雨泥身邊,坐在姜雨泥和樸彤中間。
這時候,楊梓老師、張老師和管理2003班的同學都到了。
手術室外站滿了人。
楊老師和校領導打了聲招呼,又和顧平父母交談了幾句。
剛到的同學去找姜雨泥、樸彤等人了解情況。
手術外有些亂。
許偉走過來對楊老師說道:“楊老師,人太多了,醫生會有意見。我建議讓顧平的同學去大廳等候。否則,等會顧平出來的時候,更加混亂。”
楊老師從善如流,拍拍手說道:“03班的同學都到外面的大廳等候,不要集中在這里,影響醫生和病人進出,請大家配合一下。”
除了姜雨泥留在這里,包括樸彤在內,都被楊老師趕到了外面的候診大廳。
又過了大約十幾分鐘,手術室的大門終于打開了。
主持急救工作的醫生出現在門口。
很多人圍了上去,席曉梅緊張地問:“醫生,顧平怎么樣了?”
醫生看著許偉說道:“許少,病人已經搶救過來了,但有一點,他非常虛弱,而且,尚未脫離危險期,需要絕對的安靜。等他出來的時候,你們不要和他說話,病房里也少留些人。你們有事情要談,請在病房外面。”
許偉早已聯系好醫院負責人,給顧平安排單獨一間特護病房,各種監測儀器俱全。
許偉點點頭,說道:“明白。”
“家屬到了吧?”
許偉指著席曉梅說道:“她是病人的母親。”
醫生點點頭,說道:“家屬等會到醫生值班室來,有些事情要交代一下,病危通知書也要簽字。”
席曉梅臉色一變。
許偉急忙安慰:“阿姨,這是慣例,你不要緊張,顧平最危險的階段已經過去了。”
醫生糾正道:“不能這么說,病人失血很多,匕首又刺傷了肺葉,能不能挺過抗感染這一關還很難說,他的危險期尚未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