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遠也無法完全確定,問題出現在哪兒。
飛鳶的構造非常簡單,模仿鷹類妖禽的外形,兩翼與尾翼都是固定死的,應該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
鷹類妖禽飛行速度可比人類快多了,金翼是二階中品修為,一個時辰五千里都跟玩似的,也沒見它在空中亂顫。
用于飛行的器紋,都是在鶴羽舟上照抄下來的。
鶴羽舟是比較成熟的法器,主要器紋不會存在致命缺陷。
最大的可能是,飛行器紋與飛鳶的器型不完全匹配。
二階上品煉器師,倒也能改進器紋,但絕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這飛鳶好歹一個時辰能穩定飛行三千四百里左右,比筑基巔峰修士飛得快就夠用了。
他也不敢跟紫府修士過不去,不追求能飛得過紫府修士。
至于解決這個問題,倒是不著急,等解決了山北的事,將分身白盛扔進靈珠空間,讓他慢慢研究去吧。
在寶鏡湖綠洲南一千多里處,收起飛鳶,改為御劍飛行。
寶鏡湖綠洲處在沙漠南緣,整個綠洲大致呈橢圓形,東西最長五百里左右,南北最寬三百多里。
綠洲地勢低洼,南北各有一條小山脈,山上的泉水匯聚成一條條溪流,向中間的低洼處流去,滋養了兩山之間的這處盆地。
綠洲中央,是一個直徑百里左右的圓形湖泊。
因為兩條小山脈,幾乎將綠洲完全包圍,外面的風難以吹進來,湖面波瀾不興,常年水平如鏡,故而得名寶鏡湖。
寶鏡湖綠洲有一條二階上品無屬性靈脈,其南面是稀疏的草地,其他三面都是沙漠。
這種環境下,寶鏡湖綠洲是當之無愧的寶地。
寶鏡湖周圍環境惡劣,附近并沒有大群的妖獸和半妖部落。
據說多年前,寶鏡湖倒是有一群妖獸,后來被半妖滅族。
之后,這里就成為一個半妖部落的地盤。
趙國皇族尚未被滅的時候,就多次越過回雁山,征討妖族,在山北建立了許多人族據點。
山北的許多人族小勢力,都是那時候留下的。
有人、有靈氣的地方,就少不了散修。
一些亡命之徒四處亂竄,尋找落腳之地。
在數百年前,一群筑基后期的亡命散修發現了寶鏡湖綠洲。
而占據此處的半妖,修為最高的也只有筑基后期,根本擋不住這群亡命之徒。
最終半妖部落死的死,逃的逃,這里就成了散修的地盤。
寶鏡湖綠洲的靈脈,品階實在是低了點,紫府修士以及三階妖獸根本看不上這里,二階妖獸也沒本事拿下這里。
而且,寶鏡湖綠洲算不上大,在這里建立基業,前途太小。
附近也沒有什么上得了臺面的勢力,萬里之外的勢力,也沒必要為了這么個二階靈脈,專門跑來經營這里。
因此,寶鏡湖綠洲變成了沒人管的地方。
幽冥宗與山北妖族和解之后,山北的人族數量急劇上升,散修也就更多了。
寶鏡湖因為其特殊性,引來了更多的散修,亡命之徒也喜歡呆在這里。
多年前,陳冀和齊云,就是這些亡命之徒中的一員。
寶鏡湖東岸邊是一處坊市,甚至說是坊市都有些勉強,標準的草臺班子。
只有零星幾個勉強算得上店鋪的建筑物,其他人都是在擺地攤。
這里沒有任何規矩可,也沒有主事之人。
一些修士仗著修為高深,搶劫做生意的修士,也沒人管。
一旦發生沖突,誰贏誰有理。
其他人被沖突波擊,若是實力不足,就只能自認倒霉。
這是一個真正強者為尊的地方,拳頭就是道理。
以前倒是有人想在這里立規矩,可惜被群毆至死。
王道遠腳踏虎煞劍,落到坊市邊緣。
他想找陳冀的晦氣,總得了解一下這老小子的情況。
坊市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最適合打探消息。
剛落地,就有一名筑基九層、身著灰袍的修士走上前來。
這貨也不說明來意,就盯著王道遠看。
王道遠被看得有些發毛,他此時施展易容術改了面相,與在歸雁坊市時的長相不同,不過依然是一副中年人的模樣。
修為倒是沒有隱藏,筑基八層在這里還能唬住不少人。
若是修為太低,會有很多麻煩。
他也沒展露什么不同尋常的地方,這人一直盯著他看,不知發的是什么神經。
王道遠向右走了幾步,想繞開眼前的灰袍修士。
灰袍修士也向右移了幾步,繼續擋路。
這孫子是誠心來找茬了,王道遠自然也不能退縮。
散修都是欺軟怕硬的德性,你服軟一次,就會有更多的人欺負上門。
王道遠問道:“道友是什么意思,劃個道吧。”
灰袍修士拿出一個儲物袋,笑道:“懂規矩就行,這里是一千塊靈石,你手里的這柄短劍歸我了。
看你筑基八層修為,收拾你需要費一番功夫,才給你這個價。
識相的就留下短劍,拿著靈石滾蛋。”
王道遠反握虎煞劍劍柄,強悍的神識之力釋放開來。
施展云煙遁,從灰袍修士身邊掠過,一股漆黑色的云霧將周圍十丈的地方籠罩住。
他故意收著,沒有全力施展云煙遁。
幾息時間過去,黑色云霧散去,灰袍修士仍然保持原來的姿勢,只是手中的儲物袋,以及腰間的儲物袋都沒了。
王道遠手里拿著兩個儲物袋,笑道:“寶鏡湖還真是民風淳樸,剛來就有人送上全部身家。”
周圍的修士,表情都有些怪異,還第一次有人這么夸寶鏡湖,受寵若驚啊。
話音剛落,灰袍修士摔倒在地。
頭在地上磕了一下,直接與身體分離,不過并沒有血液流出。
仔細看過去,脖子上的斷口處,結了一層黑色的冰。
這下周圍的修士是真有點驚了,越一階瞬殺,還沒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動手的。
王道遠此時又發話了:“我沒有拿人煉器的習慣,這條死狗誰稀罕誰拿去。”
說罷,轉身向前走去。
等他走出二十多丈遠,才有幾個修士敢上前搶奪尸體。
坊市內一個高樓上,兩名白發蒼蒼的老年修士,一人長須,一人短須,一直在注視著這一幕。
長須修士問道:“看出什么了嗎?”
短須修士答道:“神識壓制,讓對手短暫失神。
然后施展高明的遁術,快速從對手身邊掠過,用手中短劍斬下對手頭顱。
此人的靈力,帶有一種陰寒之氣,竟能將筑基九層修士的血液凍結。
遁法極為不凡,我也沒看出什么名堂。
而且,此人的神識修為不在你我之下。”
長須修士笑道:“前面說得很對,最后一句話就是放屁。
什么叫不在你我二人之下,你跟他比拼一下試試。
這小子的神識修為比咱們兩個筑基巔峰修士都強,真不知道是怎么修煉出來的。”
短須修士無奈笑道:“就不許我說句大話嗎?
那此人怎么處置,收拾掉還是拉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