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家伙……”
戰國將拳頭握得嘎吱作響,而后大喝道:“林恩·巴雷克,你是想證明你是世界最強嗎!”
聞言,林恩挑了挑眉毛,“或許?”
“這世上的許多事,只憑力量是無法解決的!”
戰國的額頭上青筋暴起,反駁道:“想方設法證明自己的強大,這種事根本就沒有意義!”
林恩上前半步,“你是在對我說教嗎,戰國!”
戰國沒有后退,而是同樣上前半步,迎面道:“如果你能的話,就反駁我試試看啊!”
雙方互不退讓,金色的佛光與黑白色的風暴肆虐而起。
戰國的身旁,三大將正在調整著自己的氣息,靜靜觀察著事態的進一步發展。
偏激如赤犬,也會考慮如今海軍面對的整體戰況。
和平主義者對付普通海賊綽綽有余,但面對白胡子海賊團的精銳,也僅僅只能阻擋片刻罷了。
一旦番隊長級別的人物,甚至是白胡子本人直接出手,戰桃丸所率領的和平主義者不對必將瞬間被擊潰。
因此,赤犬才要在第一時間,使用巖漿果實的能力對防護壁內實施轟炸,但此時顯然已經晚了。
白胡子海賊團正在重整態勢,片刻過后便可突破防護壁的包圍!
因此,三大將必須保留體力,以備之后可能——或許是必然與白胡子發生的大戰!
另一邊,卡普盤坐在處刑臺上,艾斯就在他的身邊。
強如卡普,自然能聽見遠處的聲音。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停下來吧,臭小鬼……”
一旁的艾斯聞言,同樣望著遠方,瞳孔微微顫動,“那家伙……好強!”
“啊,的確很強。”
卡普望向地面,靜靜回憶著過往,“大概八年前吧,老夫我還教訓過他。”
“爺爺認識他?”艾斯的眼神動了動。
此時的他,幾乎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他只想再跟自己的親人和朋友們說說話。
因為自己的關系,老爹白胡子、弟弟路飛、還有更多更多自己認識的人,統統都踏入了這片幾乎必死的修羅戰場。
艾斯很痛苦。
如果自己從一開始就不存在,或許任何人的情況都會好很多。
這可能就是自己這血脈的宿命吧……
卡普望著艾斯的神情,心中已然了然。
他想了想,而后對艾斯說道:“啊,認識,他應該比你大不了幾歲吧……唔,十歲左右算大嗎?”
“哈哈,爺爺你還是老樣子啊。”艾斯咧著嘴,臉上的表情卻絲毫看不出笑意。
“嘖,真是個心思沉重的臭小鬼。”
卡普撇了撇嘴,感嘆道:“而另一個臭小鬼,竟然已經強大至此了啊……”
“我在新世界聽過林恩·巴雷克的名字,老爹跟他不熟。”
艾斯低落道:“哈哈,那么強的人,又為什么要來到這里呢?”
“不知道。”
“嗯?”
艾斯聞言忍不住一愣。
“老夫說不知道啊!”
卡普猛地一拍大腿,手掌上暴起了幾根青筋,“你們這些新時代的臭小鬼啊,就不能安分一些嗎!”
“打架……你說打架?”
戰國的神情陰沉,額頭上青筋暴起,“你是在一場戰爭的基礎上,發動了第二場戰爭,你會把整個世界拖下水的!”
“你錯了,戰國。”林恩聳了聳肩,“打架,不是戰爭。”
“有區別嗎?”
“有區別的。”
林恩緩緩說道:“戰爭是有目的性的,而打架沒有。”
“嗯?”戰國一愣,腦中飛快思索林恩的話。
幾個呼吸過后,戰國的臉色突然難看了起來。
林恩·巴雷克,這個男人不會說謊,更不會隱藏自己的真實目的。
他的確是來戰斗——更準確地說是來打架的。
與戰爭不同。
正如他所言,戰爭是有目的性的,而打架不是。
“打架”是一種純粹強大的比較。
兩個人遇見,然后開打,就這么簡單。
其實仔細想想,如果將林恩·巴雷克的行動理解成一個找架打的人,似乎一切都很容易理解了。
打一個普通的比方:
從前,一個名叫薩卡斯基的普通男人做了某件事,這件事令一個叫林恩·巴雷克的普通男人很不爽。
于是乎,林恩·巴雷克來到了薩卡斯基平時最喜歡去的一家餐館,等來了薩卡斯基。
林恩坐在了薩卡斯基的對面,然后用冰水潑了他一臉。
兩人就此掀起了桌子,在地上翻來覆去,打成一團。
很容易理解,但也無法理解。
畢竟沒有人會將打架的時間地點放在此時此刻。
畢竟……打架的雙方都太過強大了。
但總之,此時的戰國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絕不能讓那個男人得逞!
“我明白了。”
戰國微微點頭,“林恩·巴雷克,你想在世人面前證明自己的強大?”
“你想成為世界最強?”
“回答我,林恩·巴雷克!”
“你想讓海軍顏面掃地,你想讓這片大海陷入混亂,你想讓無數人因你而活在痛苦之中嗎!”
戰國一步一步地向前,來到了林恩的正面,低吼道:“像你這樣的野心家,是不可能打敗海軍的!”
林恩·巴雷克是野心家?
當然不是。
戰國的這話是對林恩說的?
當然也不是。
戰國的這一番話,是對屏幕前的人們說的。
他必須要將海軍劃為“正義”,然后將林恩·巴雷克劃為“邪惡”。
這樣一來,邪惡與正義的戰爭,便有了目的。
沒有目的、甚至沒有意義的打架,是不合理的。
戰斗——必須要有正反雙方,否則世人是無法理解這一行為的!
但事實上,在場的人里,無論是戰國還是三大將,甚至是遠處感知到這里談話的白胡子,都很清楚林恩來到馬林梵多的想法。
很簡單,很純粹。
他,BOSS林恩·巴雷克,要成為世界最強!
無關勢力、無關信念、無關情報、無關目的,僅僅只是強大,純粹的強大!
林恩聞言,緩緩開口。
“海軍是正義的,他的對手自然邪惡,這很合理;”
“海軍是世界政府所屬,自然要執行世界政府的命令,這很合理;”
“有人違反了世界政府制定的法律,便要受到懲罰,這很合理;”
“如果不想死,就不要犯法,安分守己的生活,這也很合理;”
“但是啊……”
林恩抬起頭,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種深深的情感。
戰國認得,那種情感是“悲傷”。
林恩問道:“合理就是正確嗎?”
“我來到這里,只是想證明一件事——”
“無關宿命、無關合理、任何人都有強大的可能。”
林恩緩步上前,漸漸握緊了自己的拳頭,眼神卻依舊那般悲傷。
“世間的人們啊,聽到我的聲音!”
林恩也在對屏幕前的人們說話。
他張開雙臂,大吼道:
“我來這里,向你們證明一件事——”
“任何人都有揮拳的可能!”
“現在,見證發生在馬林梵多的事吧。”
林恩低下頭,握緊了拳頭。
“我向合理揮拳!”
“我向宿命揮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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