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量完了假扮情侶的事情之后，楚言與周可便各自回了自己的教室，并相互約定好了，明天就開始執行“計劃”。
下午的課程基本都是在講解試卷的過程中度過的，隨著開學考的試卷逐一發放，楚言也算是知道了自己的各科成績。
基本都和他自己估算的差不多，不過令他感到無奈的是，他似乎依舊是身邊幾個熟悉的人中考得最差的一個。
王穎全年級組第三就不多說了，沈秋居然也有著同年級前五十左右的成績，甚至就連付玉明這個每天都在打籃球的體育生，都考了個一百名以內的分數。
所以說到頭來只有我一個人是學渣嗎？
一臉灰敗地趴在自己的課桌上，楚言只覺得世事殘酷，人心不古。
明明考完的時候都說自己考得一般的，結果分數一出來，一個個都進了前百名，只有我考得是真一般。
呵呵，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其實啊小言，你能考兩百名已經不錯了，畢竟我們這所學校的平均分本來就高。而且你不是打算走賽考制嗎，賽考制是有加分的。”
課間休息的時候，大概是看出了楚言的“怨念”，付玉明笑嘻嘻地坐在一旁，安慰了少年一句。
說著她還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粒糖來對著楚言搖了搖問道。
“蘋果味的，你要吃嗎？”
你一個一百名的，說得當然輕松了。
“惡狠狠”地瞪了付玉明一眼，楚言看著她手中的糖，直接張開了自己的嘴巴說道。
“吃！”
“行~”看著少年“兇餓”的模樣，付玉明瞇著眼睛笑著，便把糖剝了開來，放進了他的嘴巴里。
不過在送糖的時候，她的手指是不小心碰到了男孩柔軟的嘴唇。
那種溫潤細膩的觸感，令她的臉頰當即就紅了一下。
所幸很快，這點不自然的微紅，便又被她掩飾了下去。
說實話，當付玉明把糖喂給自己的時候，楚言也愣了一下。
他本來只是想讓對方把糖丟過來的而已，為此他還特地把嘴巴張大了一些。
不過算了，反正我也沒吃虧。
這么想著，楚言就開始含起了嘴里的糖果。
他還挺喜歡吃蘋果味的。
“但是小言，你真的準備去打MMA的比賽嗎？”注視著楚言像是藝術品一般精致的側臉，付玉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問出了這個她一直想問的問題。
對此，做在后排的王穎也豎起了自己的耳朵。
“是啊。”吃著糖側過了臉來，楚言看了付玉明一眼。
“怎么，你不相信我啊？”
“那倒也不是。”無奈地坐在桌邊，用手擺弄著一支水筆，付玉明嘆了口氣說道：“就是比賽和訓練終歸是不同的，你一定要注意量力而為，知道嗎？”
“這還用你說。”大方地出聲笑了一下，楚言抬手指了指自己說道：“放心吧，我和我姐已經約定好了，首先，如非必要，我絕對不會和別人打地面戰，以免別人占我的便宜。其次，如果在一年之內我因為社團活動，受傷的次數超過五次的話，那么我就會退出MMA社，然后好好學習，爭取考一所好大學。”
“這樣。”聽到楚言這么說，付玉明臉上擔憂的神色，才算是散去了一些：“看來唯姐也不是什么事都不管嘛。”
包括坐在后面的王穎，也跟著點了點頭說道：“總算是有點姐姐的樣子了。”
“所以說，唯姐在你們的眼里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啊。”看著兩人煞有其事的模樣，楚言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問道。
“一個居然肯讓自己的弟弟去打綜合格斗的姐姐？”
“一個不太有用的姐姐。”
“喂，給我向我的姐姐好好道歉啊，你們兩個家伙。”
“對不起。”
“十分抱歉。”
短暫的課間便是在這樣的玩鬧與閑聊中度過的。
等到午后放學的時候，天空中已經布滿了晚霞。
分不清是金是紅的云層遮掩著夕陽，晚歸的人們走在緋色的街道上，穿行在傾斜的陰影之間。
周可是在傍晚六點半前后回到的家。
難得的是，此時的周晴也已經坐在了屋內客廳里，眼下正捧著一臺筆記本電腦，像是剛巧在處理著什么文件。
看來她今天會在家里辦公。
默默地對著自己的姐姐看了一會兒，周可遲疑了片刻，便放下了背包，坐在了對方的身邊。
許是注意到了周可的靠近，周晴也抬起眼睛瞥了她一眼，隨后，就又將視線落回了身前的電腦屏幕上。
雖然因為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們姐妹之間的關系已經比以往好了許多，但是沉默仍然是周家的日常，特別是在她們不再怎么斗嘴之后。
說到底，周晴能與周可閑聊的話題還是太少了一點。
直到周可在周晴的身邊靜坐了大約半個小時，這位周家長女才對著自己的妹妹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你今天，在學校里過得怎么樣？”
“還不錯。”
“不錯，那就好。”平淡地點了一下頭，周晴便再次沉默了下來，繼續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手指敲打鍵盤的聲音連續不斷地響著。
接著又過了十分鐘，周晴才第二次抬起了頭來，向著周可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零花錢夠用嗎？”
“夠。”
“不夠的話，記得和我說。”
“知道了。”
簡短的交流之后，房間里就又陷入了一片寂靜。
周晴和周可，都不是那種擅長主動與別人聯絡感情的人。加上現在她們又是一個在忙，一個在想心事的狀態。
所以，種種原因疊加在一起，就造成了此刻這副詭異的畫面。
空蕩寬敞的客廳中，一個人正認真地工作著，一個人卻一動不動地坐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說。
這種異樣地靜默，一直持續了將近四十分鐘的時間。
最后，當掛鐘上的時針輕輕地跳動了一下的時候。
周可才像是終于做下了什么決定似的，抿著自己的嘴唇對著周晴說了一句。
“姐，小言答應做我男朋友了。”
“嗯，是嗎，那挺好的。”周晴一邊審閱著一份合同，一邊心不在焉地回答著。
直到她接收到了周可話語中的關鍵詞。
她的身體才像是突然被電了一下似的，僵硬地轉過了頭來，對著周可問道。
“你，剛剛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