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這道題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午間吃飯的時間，楚言、王穎，和付玉明三人正圍坐在一張桌邊，一同吃著中餐。
楚言吃的是他自己做的便當，王穎依舊在啃面包，而付玉明呢，則是吸溜吸溜地吃著一碗泡面。
看著楚言指著自己的課題本問出的問題，王穎和付玉明相互對視了一眼，接著，便默契地各自笑了一下同時答道。
“你覺得呢。”
楚言的學習成績一直都不是很好，所以日常逗一逗少年也算是她們難得的樂趣了。
“A，還是B？”雖然確實不會做這道題，但是為了強撐顏面的楚言，還是死鴨子嘴硬地猜了兩個答案，擺出了一副自己好像也會一點的模樣。
“噗。”于是，付玉明就被泡面給嗆到了。
“楚言。”王穎吃著自己的面包，忍俊不禁地出聲說道：“一共就三個答案，你連續猜錯兩個也是挺厲害的。”
“啊！”臉色發紅地用手拍了一下桌子，楚言惱羞成“怒”地叫了一聲：“好了，我知道了，這道題我一點也不會做，拜托你們教一教我行了吧！”
事實證明，即使是他，遇到了這種裝懂被戳穿的情況也還是會感到害臊的。
“行行行。”自得地笑著點了點頭，付玉明對著楚言招了招手說道：“來吧，讓你明姐姐我好好教教你。”
看著伸到了自己面前的白嫩手掌，楚言撇著嘴巴把手邊的課本遞了過去，并郁悶地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小聲說了一句。
“謝謝。”
雖然有些不爽付玉明賤兮兮的樣子，但是他的教養還是讓他道了一聲謝。
“哎，你說什么，我沒有聽清啊。”
“付玉明你故意找茬是不是？”
“哈哈哈，好了好了，我逗你玩呢，別生氣，你看啊，這道題的解題思路是這樣的······”
不得不承認，付玉明的成績雖然比不過王穎，但是相較于楚言那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所以這道題目在她的眼中并不算什么難題，沒過一會兒便把自己的大體思路清晰地轉述給了楚言。
之后，楚言就叼著自己的筷子，拿著筆在課題本上列起了公式。
班級里吵吵鬧鬧的，圍坐在一起的學生們各自聊著各自的事情。
借著窗邊的光線，付玉明看著楚言的側臉，突然有些出神。
此時的楚言顯然不算多么有氣質，叼著筷子的樣子甚至有些不修邊幅，大大咧咧的舉止完全沒有一個男生的矜持，卻莫名的讓人覺得親近。
以至于付玉明沒有緣由地便開始想起了，如果以后的自己，能夠有一個這樣的丈夫的話，生活應該會過得很開心吧。
每天都能像是逗弄小貓似的逗弄逗弄他，把他惹得“炸毛”生氣，再把他抱在懷里好好地安撫一番。
這樣一來，那些生活中的壓力，應該也就會一掃而空了。
不過很快，付玉明便清醒了過來，并低下頭繼續吃起了自己的泡面，同時心情復雜地想道。
楚言已經有女朋友了，我想這些又是在做什么呢？
我和他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能夠維持這樣的關系就足夠了。
掛在墻上的時鐘一分一秒地走著，年少時，人總是會覺得時間過得很慢。
所以不必急著去追求和改變。
可回過頭，卻通常會發現時光已經荏苒。
然后，有些事情，就已然無法再改變了。
午飯過后，楚言照常前往了社團活動室。
本來他以為今天也會是一次普通的日常訓練，誰知道還沒等他開始熱身，江川便把他單獨叫到了門外。
“教練，你找我有什么事嗎？”看著江川眉頭微皺的樣子，楚言疑惑地問道。
在學校里的時候，他還是不會叫江川江姨的。就像是江倩，也只會叫她教練一樣。
“楚言，根據你昨天交上來的報名表，我想和你確認一下。你填寫的申請意向，是羽量級的賽事對吧？”約莫是斟酌了一會兒，江川看著楚言緩緩地開口問道。
“對啊，有什么問題嗎？”明確地點了點自己的頭，楚言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如果你是一個女生的話，這當然沒什么問題。”無奈地嘆了口氣，江川皺著眉頭繼續說道：“但是你是一個男生，我希望你能夠明白的是，在MMA的比賽中，每一個量級的提升，都代表著比賽烈度的大幅度上漲。這其中雛量級的烈度自然是最低的，比賽的KO率也不高。你的身體素質本就不如同量級的女性，能夠參考的獲勝方式也不是KO。所以出于各方面的考慮，我個人，更期望你可以去參加雛量級的比賽。”
果然……
聽著江川的建議，楚言其實也能夠理解對方的想法。
畢竟無論是出于對勝率的考量，還是出于對安全的顧慮。
楚言去參加雛量級的賽事都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然而這顯然不是楚言自己的意愿。
“沒有商量的余地了嗎？”應當是沉默了片刻，楚言重新看向了江川問道。
“有。”直視著楚言的眼睛，江川最終輕輕地點了點頭：“如果你的身體狀況能夠在這個學期的訓練結束之后，達到我心中的最低標準，同時在考核中至少戰勝一名羽量級的老生，那我就同意你去參加羽量級的比賽。”
“您心中的最低標準？”或許是感覺到了江川慎重的態度，楚言下意識地用上了敬語。
“沒錯，這個標準我會自己衡量。不過就你眼下的情況來說，確實還差了很多。”
將雙手抱在了胸前，江川出了一口氣說道。
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楚言幾乎想也沒想，就給了她回復：“那我會努力去達到您的標準的。”
看著這個站在自己的面前，似乎是不準備做出絲毫退讓的少年，江川先是愣一下，隨后就勾起了嘴角，挑了挑眉頭說道。
“好，那我等著看。”
訓練室里的江倩看著站在門外的江川和楚言，默默地搖了搖頭，便繼續給社團里的眾人發起了訓練用的背心和短褲。
這是從拳館的庫房里找來的，符合每個人尺碼的訓練服，費用會從所有人的社費里扣。
不過楚言的衣服大概還得過兩天才能到，因為男性的訓練服拳館里沒有，所以為了統一標準需要去另外定制。
至于他先前偶爾穿過的那兩身訓練服，說起來，其實都是江倩的舊衣服來著。
以前倒也沒覺得有什么，但是現在想想，江倩的心情反而有些不自然了……
總，總之，就是感覺不能讓楚言再穿了就是了。
畢竟要是衣服有味道怎么辦。
而且那種貼身衣物，再怎么說也不方便互相借的吧。
有趣的是，江倩最近，似乎也開始注意起了自己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