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
“砰！”
午間，綜合格斗社的社團活動室中。
楚言正站在交錯的人群里，與江倩進行著打靶訓練。
兩旁的眾人也都在訓練著，這使得整個活動室內幾乎都是拳頭擊中手靶的悶響聲。
自從上一次的分組之后，楚言和江倩兩個人就成了固定的訓練隊伍。只要是需要組隊才能完成的訓練項目，他們基本都會一起完成。
眼下，越是擊打江倩手中的手靶，楚言就越是能夠感受到自己力量的羸弱。
無法撼動對方的感覺是極其明顯的，當你用盡全力揮出你的拳頭，對方卻能夠輕易接下，甚至不做動搖的時候。
蚍蜉撼樹，螳臂當車都是形容這一類狀況的成語。
對于楚言來說，他所體會到的，就是自己比之于江倩，便如同是一個尚未長成的孩子在試圖毆打一個正值壯年的青年一樣，根本沒有辦法給對方造成什么威脅。
“再用力一些，控制住呼吸，盡可能多地使用你身體里的力量。”另一邊，站在楚言面前的江倩，再次拍了拍戴在手上的手靶說道。
“我知道，我已經盡可能地用力了！”重重地吐出了一口胸腔中的濁氣，楚言重新抬起了自己的拳頭，對著江倩舉起的手靶，打出了一記簡潔迅速地刺拳。
這一拳無論是姿勢、線路、發力，還是打擊點，都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哪怕是江倩都必須承認，這是一記標準到堪稱完美的刺拳。
可惜力量還是太小了，確認著擊打在手中的力道，江倩無聲地嘆了口氣。
這樣的一拳，就算直接打在她身上，恐怕都沒法對她造成什么傷害。
無非就是痛一下而已，除非擊中人體的弱點，不然估計都不會影響到她的行動。
這要是在賽場上，她說不定可以直接頂著楚言的拳頭，將他制服。
不過還沒有等她說什么，楚言的第二拳就已經到了，并且穩穩地擊中了她右手的手靶。
“砰！砰！砰！砰！砰！”
一連串的擊打聲響起，為了發泄情緒的楚言一口氣對著江倩的手靶打了十幾拳，才喘著粗氣停了下來。
弄得在兩旁訓練的社員都傻傻地看向了兩人。
“看什么看，自己練自己的！”直到站在前方地江川出聲說了一句。
一眾人才悻悻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行了。”低著頭對著尚在喘息的楚言說了一句，江倩神情復雜地解下了手中的手靶：“我們休息一下吧。”
“嗯。”沉沉地點了點頭，楚言也直起身子，摘掉了雙手的拳套。
雖然他還想繼續練，但是再這樣練下去，等到江倩打靶的時候，他就沒法擋住江倩的拳頭了。
“給。”休息區內，江倩隨手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瓶橙汁來遞給了楚言。
“謝謝。”可惜尚在為自己的身體感到悶煩的楚言，并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只是接過了橙汁，打開來喝了一口。
“你有些著急，很少能看到你這副模樣。”用毛巾擦著臉上的汗，江倩坐在楚言的身邊說道。
“沒錯。”緩緩地蓋上了橙汁的瓶蓋，楚言看著尚在訓練的其他社員深吸了一口氣：“因為我幾乎感覺不到我的進步。”
不可否認的是，這具身體的力量，成長得實在是有些太過緩慢的了一點。
哪怕楚言一次又一次地給自己增加訓練量，哪怕最近，他的身體其實已經疲憊到了一個相當危險的地步。
但是他的爆發力卻還是沒有多少的提升，兩個月前是什么樣，現在基本就是什么樣，訓練能夠改變的，似乎就只有他的耐力而已。
過量的訓練很可能會造成身體的損傷，這一點楚言自然是清楚的。
所以他才會更加的急切。
因為眼下的他雖然需要休息，但是愈發臨近的考核，卻不會等他休息。
“進步是需要循序漸進的。”看著楚言眉頭微皺的樣子，江倩猶豫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我知道。”輕輕地低下了自己的眼睛，楚言聳了聳肩膀肯定了這一句話。
“然而時間不等人不是嗎？”
知道自己無法勸慰楚言的江倩沉默了一會兒，最后只能像是轉移話題一般地，提起了別的事情。
“對了，說起來，你這周六不是要和周可一起出去玩嗎，你們準備去什么地方？”
“這個啊。”許是無力地笑了一下，楚言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她目前還沒有和我說過，不過我覺得，偶爾出去放松一下也挺好的。”
“嗯，你確實應該放松一下了。”心不在焉地將毛巾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江倩遲疑了片刻，臉色微紅地，把目光移到了一旁說道。
“但是你們作為高中生，還是要注意尺度，別太亂來了知道嗎。”
“說得你好像不是高中生一樣，行了，你這種轉移話題的方式也太僵硬了，而且你什么時候這么關心我了，你的腦子里不是只有綜合格斗嗎。”
“我身為社長，偶爾關心一下自己的社員不行嗎？”
“行行行。”簡單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楚言拿著橙汁對著江倩晃了晃笑道：“我知道你只是想讓我的心情好一點而已，多謝了。”
看著楚言不經意間展露出來的“婀娜”體態，江倩的臉色是又不自然了一點。
“你，你就不能有一點男生的樣子嗎，整天這么大大咧咧的。”
“男生應該是什么樣的？”對著江倩挑了挑眉頭，“雄心突起”的楚言直接坐著，把腳踩在了凳子上，同時用手擦了一下自己的鼻尖說道。
“男人，就應該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有架就打，有話就罵。兄弟頭一叩，天長又地久，香柱燒到頭，莫管人去留，朝天笑三宿，人胎沒白投。別落得奈何橋上又回首，只道此生喂了狗。”
聽著楚言“女流氓”般的發言，江倩和周圍的眾人都張著嘴巴呆了半響。
然后，江川便黑著臉抱著手出聲說道：“楚言你今天留下來做值日。”
“啊，老，老師，我開玩笑的。”
“我管你開沒開玩笑，把腳翹到凳子上就留下來做值日！”
“噗呲！”
“哈哈哈。”
因為少年的打岔，今天的社團氣氛，該是又變得輕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