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個懶腰伸到天亮。
外面傳來的房間傳來了羽生夫人做飯的聲音,還有千醬對羽生夫人的撒嬌聲。
他翻身起床,發現地板的榻榻米上躺著一個纖細的身影,卻是還在熟睡,毫無防備的心覺。
她不知道為什么跑到了自己房間睡覺,還睡得這么沉。
他搖了搖頭,下了床,從心覺的身上跨了過去,向著房間外面的客廳走去。
他的身后,心覺也睜開了眼睛。
她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
“唔......主人”
見森川羽沒有理她,她又打了個哈欠,從榻榻米上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跟了上去。
森川羽不經意的回頭,被她喪尸般的走路姿勢嚇了一跳,差點拔刀。
心覺也被嚇了一跳,縮了起來。
他敲了敲心覺的腦袋,這才去洗臉刷牙,準備吃飯,然后便看到緋月從樓上走了下來,后面是飄著的姐姐。
姐姐越過緋月,直接給了森川羽一個洗面奶。
森川羽無可奈何的笑了笑,掙脫出來,捏了捏姐姐的臉。
“老公~”
緋月也走了過來。
她昨天原本是想和森川羽一起睡的,雖然她還沒準備做更多的事,但是總要熟悉一起生活的感覺,只是被姐姐拖住了。
沒有辦法,她就沒有下來。
現在看心覺從森川羽的房間走出來,雖然知道沒什么,但表情還是有些不爽。
“哦哈喲~”
森川羽向緋月笑了笑,然后想到了昨天晚上和緋月的對話,突然想聽聽緋月的關西話。
“老婆,你能用關西話,來喊我老公嗎?”
他湊近了緋月的臉,注視著她的表情,很是期待。
緋月怔了一下,臉色瞬間僵硬,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森川他怎么會知道自己是關西的?
她一直把口音藏的很好啊,怎么還是被發現了。
聽說東京人一直討厭關西方言。
森川他不會嫌棄自己吧?
她的心瞬間亂了起來,開始懷疑。
難道是良子使了壞心眼,跟森川說的?
不應該,良子她應該不是這樣的人。
那會是誰?
她下意識的看向已經趴到飯桌上的心覺。
昨天晚上只有心覺和老公他在一起。
心覺一個激靈,被嚇了一跳。
她坐直了身子,戰戰兢兢的望向緋月,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情。
森川羽也發覺情況不對起來,轉瞬明白了緋月在擔心什么。
他拉起了緋月的手,笑容多了幾分無奈。
“不是取笑你的口音,是想聽你用關西話喊我老公啦~”
“我可是很期待的~”
緋月終于反應了過來。
森川他好像一點都不討厭關西腔的樣子,反而似乎很喜歡。
她松了口氣,有些臉紅。
見森川羽還在盯著自己看,她抬起頭,看著他的臉,有些小聲的說了一句。
“旦那sama~”
聲音不大,而且有些扭捏,但依然是很純正的關西腔,有種撒嬌般的軟膩。
森川羽露出了笑容,心情頓時大好。
他握緊了緋月清涼柔軟的手,感覺連清晨的陽光都明媚了幾分。
不再耽誤吃早飯的時間,森川羽拉著緋月和姐姐的手,坐到了桌前。
一邊擔驚受怕,一邊被塞了一嘴狗糧的心覺,看著他入座,又看了看被羽生夫人端上來的飯,瞬間感覺就不香了。
她嘆了口氣,搖搖晃晃的又進了森川羽的房間,捂著肚子,躺倒在了榻榻米上,一幅即將不久于人世,被撐死了的樣子......
森川羽搖了搖頭。
不愧是關西來的妖怪,這配合捧哏的表演天賦不去當搞笑演員真是可惜了。
......
早上吃完飯,森川羽出了門。
他昨天晚上睡覺前已經聯系了上杉家和一色家,通知了他們自己會去拜訪的事情,然后又通知了警視廳。
這次說到底是去調查,帶上警視廳的人更正式一點。
如果出現問題,也好第一時間控制現場。
實在不行的話,自己再動手。
不過他感覺自己應該不會有出手的機會。
只是出于謹慎,森川羽還是決定不立什么flag了,全程閉嘴。
他在等警視廳的車的時候,閑著無聊,又看了一下自己的系統面板。
——
“姓名:森川羽”
“身份:疾風劍豪”
“稱號:無”
“決意:歸途之風-永久”
“流派:御風劍術極意,葦名流入門”
“被動:浪客之道,求勝之心,快速拔槍”
“主動技能:回城,斬鋼閃-lv1,風之障壁-lv1,踏前斬-lv2,狂風絕息斬-lv1”
“技能同調:疾風步-lv1”
“目前擁有技能點:0”
“當前經驗320/600”
“皮膚:暫無,當前皮膚任務:黑夜使者,任務進度3/10(決意加成,需求減半)。”
“召喚師技能:傳送,凈化,可更換(已解鎖技能):幽靈疾步,治療術,清晰術,衰弱,屏障,更換冷卻時間:一天。”
“天賦:不可選擇”
“商店已進階,余額:0”
——
之前沒注意,他現在才發現,因為歸途之風的決意加成,自己黑夜使者皮膚任務的要求直接減了一半的數量。
這讓他不禁把目光放到了自己御朱印帳中的七張面具上。
一色七實能夠用面具把懷有對應情緒的人變成面具惡鬼,他也是因此把任務進度刷到了3/10。
要是自己沒有那么早把她抓回來,或者故意放跑她,讓她去把更多的人變成面具惡鬼,說不定自己可以一個一個的解決那些面具,把任務進度直接刷完一大半。
只是他并不后悔自己的決定。
皮膚任務沒有必要那么著急,但是一色七實一定要抓!
他不會因為自己沒能救下已經被傷害的人而自責,但也絕不會故意放任別人去剝奪他人的生命,即使他能從中獲得利益。
人之所以是人,是因為人有底線,不然他和被他斬殺的那些畜生有什么區別?
......
上杉家,家主書房。
一位和服老人坐在書桌前,提著一只毛筆,筆走龍蛇。
兩個身穿黑西裝的中年人守在他旁邊,滿臉的慎重,額頭有著一絲細汗,同時心中無奈。
早在數天前,上杉家遭遇了一次重創。
良子神主的繼承人,一位不世出的劍豪,因為八年前的事端,把家主和預定接替家主之位的宗家次男全部斬殺。
沒有辦法,在經過家族會議后,各分家和家老們決定請出宗家的上代長輩,也就是他們面前的這位老人來暫代家主之位。
他們剛才就是來通知對方,那位殺了上杉賴忠家主的劍豪,即將來上杉家做客的事情。
只是老人并沒有理會他們,繼續在宣紙上書寫。
他們不禁更加緊張,手腳都有些顫抖。
“慌什么!?”
終于,老人寫完了字,瞪了他們一眼。
“真是丟人,我上杉家只剩你們這樣沒有根性的蠢材了嗎?”
他訓斥完黑西裝男子,目光又放回了自己寫完的字上。
他當然知道他們說的是什么事情,也從消息渠道上得知了對方的身份,以及做過的事情,只是他沒有絲毫的慌亂,有的只是不滿和怒火。
那位少年人,分明是一位真正的劍豪。
要是在歷史上,對方斬殺上杉賴忠兄弟的事情,一定會被寫進劍豪列傳中,流傳下來,成為美談。
至于那對兄弟,則會被當做家族的恥辱。
如果可以的話,他寧愿那對敗壞了家門的兄弟剖腹自盡,以死謝罪,也不想讓對方看輕了上杉家。
只是事已至此,時至今日,說什么都已經晚了。
他搖了搖頭,看向自己剛才寫的字。
黑西裝們也看了過去,竟是被氣勢所懾,紛紛不敢再看。
潔白的宣紙上,四個繁體大字仿佛活了過來,飛舞張揚,渾厚有力,氣勢非凡。
“天下一番!”
老人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我已經不指望那位少年劍豪對我上杉家有什么好感了,只希望他能喜歡我為他準備的這份見面禮。”
“快去準備迎接對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