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身前的那把刀還在不在?”
“我爸那把刀?”
小田島吉充愣了一下。
父親他以前是有把相當珍視的刀,名為今泉丸,一直帶在身邊,去世前才傳給了自己。
自己賣道場的時候,有考慮過把刀一起賣了。
但是這把刀又不是什么古刀,沒什么名氣,估計也賣不出好價錢。
所以他就留在了身邊,當做對父親和劍道的懷念。
“還在!”
“在就行,你拿在身邊,那把刀是殺過妖怪的,還沾過惡鬼的血。”
“好!”
小田島吉充馬上回道。
“可惜你不是你爸爸那樣的劍士,不然普通的妖怪根本不敢接近你。”
竹中叔叔嘆了口氣。
“我馬上就過來,你小心一點吧。”
“麻煩您了,竹中叔叔。”
小田島吉充說完,等著電話掛了,馬上回了客廳。
今泉丸就放在客廳房墻的供臺上,擺在那里。
他也沒有心情洗澡了,走了過去,端起佩刀,握在手中,才多了一絲安心。
“爸爸!”
小田島桂奈坐在沙發上,疑惑的看著他,還有他手中的刀。
“你不洗澡了嗎?”
“不洗了。”
“嗯......不洗澡不好,老師說要好好洗澡才行。”
“好,爸爸睡覺前洗。”
小田島吉充走了過來,把今泉丸放到了桌子上,陪女兒說起了話。
沒過多久,優美子把廚房里熱好的飯端了出來。
她看著丈夫吃飯,又看了看桌上那把刀,欲言又止。
終于,吃完飯,又把桂奈哄回房間睡覺。
她看著丈夫,嘆了口氣。
“我在廚房里聽到你給竹中叔叔打電話了,他說要來是嗎?”
“嗯,竹中叔叔說讓我小心一些。”
優美子聽著丈夫的聲音,愁眉不展。
“唉,真讓人擔心,希望竹中叔叔能解決這件事吧。”
“安心,優美子,不會有什么意外的。”
小田島吉充露出了笑容。
雖然他也很擔心,但是也只能這樣安慰妻子。
“道場已經賣出去了,咱家里也有錢了。”
“銀行的貸款,師弟他們借給咱們周轉道場的錢也都還清了。”
“以后咱家就開個便利店或者奶茶店,至少不愁吃喝。”
“嗯......”
小田島優美子點了點頭。
丈夫他雖然在劍道上笨了一些,比不上別人,但是沒什么惡習,也很顧家,說話也算數。
她相信丈夫的話。
“咚咚咚。”
玄關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小田島吉充下意識的伸手抓住桌上的刀,站了起身。
優美子也站了起來。
小田島吉充給她了一個眼神,讓她往后站,自己向玄關走去。
“是竹中叔叔嗎?”
“咚咚咚。”
門外沒有回應,再次響起了敲門聲。
小田島吉充深吸了口氣,把刀拔了出來。
過了一會,外面終于傳來了竹中叔叔的聲音。
“小田島,開門啊,我已經去新井家看過了,沒什么問題,你放心吧。”
放心?
怎么可能放得了心。
小田島吉充瞪著門外,擺了一個劍道的起手式。
就算他再怎么遲鈍,也不可能察覺不到外邊的問題。
“呀!”
身后,優美子突然驚呼了一聲。
小田島吉充馬上回望,發現一個黑發的少年站在妻子的身邊,一只手按著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掌銳利的尖爪頂著她的脖子,劃出了隱隱的血痕。
他似乎是從樓梯那里出來的,樓上沒有關窗戶。
小田島吉充的臉色逐漸變白,他看著黑發少年,又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了聲音。
“轟!”
玄關的門被撞開了,一個蒼老的身形走了進來,正是竹中叔叔。
但他的臉上,卻掛著和新井一樣的詭異微笑。
“我要是你的話,就不會呆在家里,哪怕請了人幫忙也一樣......”
他說著,看了一眼小田島吉充身后的小田島優美子。
“是因為家人嗎,我明白了。”
“你也算是個男人。”
他搖了搖頭,身體突然軟了下來,倒在了地上。
一團黑氣逐漸凝聚,最終匯在了一起,化作了一位黑發的俊秀青年。
他的身后,赫然是小田島吉充不久前見過的黑色貓尾。
但與之前不同的是,此時他的尾巴有兩只,一長一短,微微垂下。
在他的頭上,則是一對豎著的貓耳。
“西野!”
黑發少年向著青年喊了一聲。
他看著小田島優美子,呼吸粗重,眼神熱切。
“這個姐姐好漂亮,我一會能不能......”
“不能。”名為西野的青年冷冷的看著他。
“你要是敢做多余的事情,我就殺了你,大人也不會說什么。”
“嘁。”
少年有些不滿,但卻老實的離優美子遠了一點,只敢用爪子抵著她的脖子。
“竹中叔叔他怎么樣了?”
小田島吉充看了一眼妻子,確認黑發少年沒有其他動作,又看向客廳口的西野,以及他腳下的老人身體。
“你說呢?”
西野看著他,嘆了口氣。
但是沒有等小田島吉充回答,他就自己搖了搖頭,似乎有些可惜。
“他有一些神力,我很難制住他。”
“而且他當時在向人求助,為了不讓他礙事,我只能把他殺了。”
“你!”
該死的混蛋!
小田島吉充瞪大了眼睛,握緊了手中的刀。
竹中叔叔是父親的好友,父親去世后也對家里有所關照,去神社參拜也會留他說話。
這一次出了事情,也愿意大半夜的來幫忙。
他沒想到,請竹中叔叔來幫忙,居然會害了對方。
他剛向前邁步,突然聽到優美子痛呼出聲。
他忙用余光看向妻子,發現黑發少年的爪子劃破了她的肌膚,鮮血馬上流下,染紅了她胸前的睡衣。
“如果不想她受到傷害的話,請放下手中的刀,小田島先生。”
西野看著他,終于說道。
小田島吉充深吸了口氣。
“如果我放下刀,會怎么樣?”
“如果你放下刀,我會只殺你,并且保證你的家人安全......”
“我不信!”
小田島吉充怒視西野,牙關緊咬,余光看向妻子身旁的黑發少年。
“這家伙對我的妻子圖謀不軌,我不可能因為你的一句話,就把她的安危托付給你。”
西野的目光也掃向優美子身旁的黑發少年,皺了皺眉。
他突然想直接干掉這家伙算了。
感受到西野的目光,黑發少年隱隱有些怒氣。
“西野,你想干什么!?”
“沒什么,只是覺得你有些礙眼。”
“哼,礙眼?沒有理由的話,你不能殺我,大人她不會允許的。”
黑發少年把目光轉向小田島吉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