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妖怪發現之后，都想殺了我，結果正好撞上了出來散心的緋月大人.......”
“然后它們都死了？”
森川羽問道，雖然他感覺已經知道了答案。
“嗯，都死了，緋月大人對于冒犯自己的家伙從不留情。”
“那些家伙見到緋月大人的時候就把她當成我開始罵，她沒聽第二句就把那些家伙都殺了。”
“我當時變成了一個小妖怪的樣子，遠遠的跟著那些家伙。”
“看見當時的景象后，我就害怕的逃跑，被緋月大人直接追上。”
“我請求她別殺我，緋月大人卻說懶得殺我，只是想教訓我一下，因為我假裝成她的樣子。”
“我很好奇她怎么知道我假裝成她的，畢竟那些家伙見到她之后就都被她殺了。”
“因為緋月她有權能。”森川羽接著她的話道。
歷史的殘影中有著過去發生的事情，老婆她只要看一眼心覺做過的事情，就知道心覺假裝過她。
心覺點了點頭：“我當時以為自己要死了，但緋月大人沒殺我。”
“她讓我變成了一個我不認識的九尾狐貍的模樣，喊了幾聲‘我是臭狐貍，煩人又討厭’，就讓我走了。”
“咳”森川羽聽到了一個熟悉的稱謂，忍不住干咳一聲。
“真的假的？”
他問道，又覺得不如眼見為實，摸著心覺的腦袋，進入了歷史殘影。
他很快回過了神。
尼瑪，居然是真的，老婆她對大狐貍的怨念到底有多深啊。
他想著，又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妖怪不是不能胡亂認其他妖怪的名字嗎？難道是心覺太弱了。
不對......大狐貍她叫御津子，又不叫臭狐貍，心覺根本不算冒認名字。
緋月她也肯定考慮了這點，既出了氣，又不會傷害到心覺。
“是真的。”心覺繼續小聲說道。
“我當時不敢再假裝她的樣子，又覺得緋月大人很溫柔，就一直遠遠的跟著她，躲避其他的妖怪。”
“緋月大人知道我跟著她，也知道我以前被其他妖怪欺負。”
“她一邊說著‘煩死了，離我遠點！’，一邊又在她住的山里給我劃了一片地方，把我扔到了那里。”
心覺說著，露出了笑容。
“盡管緋月大人不承認我是她的追隨者，但要是沒有她保護我，我這樣的弱小家伙根本沒有辦法活到今天。”
“我喜歡緋月大人，非常非常喜歡緋月大人。”
“那你覺得我怎么樣呢？”森川羽忍不住問道。
知道了心覺對緋月的看法，他也想知道心覺是怎么看自己。
心覺猶豫了一下：“我能說實話嗎？”
“說吧。”
“哦......”心覺往他的懷里拱了拱。
“說實話，我一開始很討厭主人，覺得你是個變態，居然喜歡我們妖怪，腦袋肯定不正常，而且說一套做一套，很惹人厭。”
森川羽笑容一僵。
雖然他知道會是這么個回答，但聽到后果然還是有些不爽。
不過他也沒有計較的想法，只是嘆了口氣。
“那現在呢？”
心覺剛才說的是一開始的想法，現在的想法總會有所不同吧。
“現在，我還是覺得主人你很奇怪。”心覺嘆了口氣，“但是，我逐漸理解主人你的想法了。”
“我們妖怪都有著可愛的外表，你會喜歡很正常......當然，你能喜歡緋月大人的原身，腦袋指定有點問題，這點請容我堅持。”
“這點就算你堅持，也不用強調。”森川羽彈了下她的腦袋。
“哦。”心覺乖乖點頭，繼續道，“至于主人你說一套做一套，大概是因為你們人類的道德觀作祟。”
“說實在的，主人，不管是你們人類還是我們妖怪，本性都很貪婪。”
“但是對于我們妖怪來說，力量就是一切，有力量就可以任性而為，并不會去掩飾本性，所以我們妖怪偏向于獨行。”
“你們人類就不一樣了，是社會性的動物，大多數都會約束自己，不讓自己暴露出貪婪的本性。”
“遵守最基本的道德，也有利于你們人類社會的穩定，不然你們每個人都會陷入到相互猜疑的危險境地，和我們妖怪沒什么區別。”
“主人你估計也是出于這種普通人的道德感，覺得自己占有很多女孩子不好，又害怕別人指責，不想承認自己道德有瑕疵，所以一再否認自己。”
心覺說著，突然嘆了口氣。
“主人，你覺得你是個普通人嗎？”
“額......應該是吧？”
“那就對了。”心覺點了點頭，“我猜主人你肯定也經常對著別人強調自己是個人類。”
“......”森川羽沉默了一下，想到了自己對醫院的教授說自己只是個普通人的事情。
心覺她猜的的確沒錯。
不過他覺得自己就是個人類。
雖然他比普通人強，但就是人類。
“主人你一定在想自己就是個人類對不對。”心覺突然摸了摸他的臉，認真的看著他。
森川羽點了點頭。
“這就是了，主人你的確是個人類，但某種程度上說已經不是人類了。”
“你強調自己是人類，更多的是尋求歸屬感，而不是讓自己顯得像個異類。”
“當然，這樣的主人我并不討厭。”
心覺說著，又往他胸前靠了靠。
“主人，神社的那個大巫女你很熟悉吧？”
“雖然很多人和妖怪都覺得她是主宰著東京黑夜的皇帝，但她也一直強調自己是個巫女。”
“歸屬感很重要，她也不能免俗。”
“沒有歸屬感的人，往往也沒有責任心......”
“為什么要討論這么嚴肅的哲學問題啊，心覺？”森川羽打斷了她的話。
聽她這么一個妖怪給自己一個人類分析這些東西，總讓他有種怪怪的感覺。
“這不重要，主人。”心覺搖了搖頭。
“我說那么多，不是要和你討論人類的文化，而是希望主人你認清現實。”
“你是人類不假，但你已經不是普通人了，普通人的道德觀也不再適用于你，不然你遇到千醬她們的時候，也不該自己處決幕后的黑手，而是等待法律對他們的處罰。”
“當然，沒有主人你的話，法律根本制裁不了他們就是了，最后肯定是那個大巫女來執行處決。”
“所以主人你接受現實不就好了？”
“你并非普通人，而是擁有力量，又有著底線的強者。”
心覺說著，突然湊近了森川羽的臉，認真的看著他。
“主人，說真的，我很喜歡你原來的樣子。”
“為了守護弱小，維護正義而揮劍的你很帥，很讓人動心，為什么只是因為貪心就否認自己呢？”
“你就大大方方的承認嘛，反正緋月大人已經想通了，又不會怪你。”
森川羽聽著她的話，愣了一下。
心覺說的好像也沒錯，自己的確在這個問題上困擾了太久。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自己反而沒有她想的通透。
自己糾結那些東西的確沒什么必要。
“看來我帥氣的劍豪主人又回來了，嘿嘿嘿。”心覺整個人都躺倒在了他的懷里，環抱著他的脖子。
“對啊，我想通了。”
“那人家能不能再提個要求？就是主人對我再溫柔一些，別讓人家干活了，讓人家有更多的時間的偷懶？”
“那你可真是個屑女仆。”
森川羽嘆了口氣，捏了捏心覺的臉。
“誒嘿嘿。”
心覺毫不介意的樣子，蹭著他的胸口。
“只要主人你喜歡就好啦。”
森川羽也懶得和她計較，把她從身上扒了下來，讓她在旁邊坐好。
“心覺，剛才那些話都是你想出來的？”
“不是，人家哪想得出來這些，是緋月大人教我說的。”
“緋月大人看你最近越來越奇怪，變得不像你了，擔心你想不開，特地叮囑了我這些話，讓我找機會和你說一下。”
“所以緋月讓你跟著我，是為了讓你開導我？”森川羽不禁想到緋月讓他帶上心覺的要求。
心覺點了點頭。
“嗯，本來這些話我是準備找個機會在京都說的，但是能提前解開主人你的心結也好。”
森川羽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腦袋。
“下次有什么話直說就好了，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顧忌那么多。”
“哦。”心覺點了點小腦袋，一臉的期待。
“主人，你這樣說的話，我可以理解為你解除了我的女仆身份嗎？”
“不能。”
“嘁，都說是一家人了，怎么還讓我當女仆？”心覺撇了撇嘴。
“因為主人我是個死宅，大變態，喜歡女仆，這個回答你感覺怎么樣？我心愛的女仆小姐？”
“還行吧，勉強評個七分好了。”
“滿分是一百分對嗎？這個梗已經被用的太爛了。”
“哼，那主人你上次還用這個爛梗騙我，讓我被緋月大人懲罰？”
“因為主人我愛你愛的深沉啊。”
“這也叫愛嗎？人家才不要這種扭曲的愛咧！”心覺嗔惱的抓緊了他的風衣，“請溫柔一點，給我正常的愛啊！”
森川羽看著她的樣子，不禁露出了笑容。
氣氛重新變得輕松起來。
“森川先生。”
突然，貴賓候機室的門外傳來了聲音。
一位機場的工作人員輕輕推開了門，快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