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我想勸你別生疏了手中的刀。”
“嗯?”森川羽挑眉。
“你大半夜的來找我,就是為了跟我說一句‘別生疏了手里的刀’?”
“那你的下一句是不是‘去把剛才說要成為你的新娘的女人砍了,真正的劍豪是不需要女人的’?”
“我可沒這么說,也完全沒這么想。”大玉丸搖頭。
“我能看出來你很喜歡剛才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也很喜歡你,你們相處的很好,都要結婚了。”
“我不會說出這么蠢的話,就連用作挑釁都不會用這么爛的方式。”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
森川羽聳肩:“我就開個玩笑。”
他指了指沙發和桌子:“坐下聊?”
說來也奇怪。
明明他就只和大玉丸戰斗過一次,還當過敵人,卻感覺和對方相處的很不錯。
當然,這是站在他的角度上來看。
站在大玉丸的角度上,她被自己打敗,還被姬巫女放置play了很長一段時間,又在京都神社被良子捆綁,給自己福利大放送。
大狐貍也坑了她,讓她巴巴的跑回伊勢,又被趕了出來,好像一個無家可歸的敗犬。
在回東京的飛機上,她同樣被自己趕了下來。
平心而論,如果是他遇到了這種事情,他根本無法釋懷。
但是大玉丸卻好像并不在意。
真是奇怪。
是因為鬼族,所以這么心大?
還是在麻痹自己,以便報仇?
森川羽心中警惕,坐到了房間中央的沙發上。
大玉丸隔著桌子坐到了他的對面。
她隨意的伸了個懶腰,就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樣,直接脫了鞋和襪子,光著兩只潔白的腳丫子,盤腿坐在沙發上。
森川羽的目光落到了她的一雙美足上,皺了皺眉。
大玉丸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晶瑩剔透的腳趾,挑了挑眉:“怎么?擔心我有腳臭?”
“嘛,我是鬼族,這具人身也是妖力所化,是不會像你們人類一樣有腳臭的啦,不用擔心。”
就算沒有腳臭,隨便脫鞋也是很不禮貌的好嗎?
森川羽嘆了口氣。
不過她的話讓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前世都說美少女也是人,也要吃喝拉撒,會讓人夢想幻滅,但是妖怪美少女就不一樣,根本不會有這種缺點。
他剛如此想著,就發現大玉丸伸著白嫩纖細的小腿和兩只赤足,翹在了桌子上,伸了個懶腰。
這可惡的鬼族佬。
不行,性格缺陷也是缺陷。
雖然她的腳真的很好看,但這樣真的過分了。
森川羽收回剛才心里的話,盡量不看她的美足:“你過來找我有事嗎?”
大玉丸搖頭:“沒有。”
森川羽:“那里來我這里干什么?”
下午的時候他才見過大玉丸,還聊了幾句,現在只是過了半天,她又找上了他。
這讓他有些奇怪。
“沒有事就不能來找你了?你們人類都這么絕情的嗎?就不能是簡簡單單的聯絡一下感情?”
“聯絡感情,我們之間有什么感情可以聯絡?”
森川羽皺著眉。
如果說她是來是來尋仇,或者用盤外招,想在比賽之前干掉自己,那還可以理解。
但要說是聯絡感情,那可就太奇怪了。
大玉丸攤了攤手:“別這么看我,我是真的想和你談談心,聯絡一下感情的,畢竟明天我就要和你進行戰斗了。”
“我要是贏了還好,可以直接回神宮。”
“我要是輸了,就真的無家可歸了,指不定還要求你收留我。”
“別想了,我可不會收留你。”
森川羽冷言拒絕。
“誒?你都留了伊吹他們當你的式神,我這樣的鬼王美少女你總不至于拒絕吧?”
大玉丸很明顯知道了他和茨木他們簽訂式神契約的事情,半笑著問道。
森川羽懶得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皺眉問道:“你說你贏了我就可以回神宮,輸了就無家可歸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大玉丸收回了腳,盤腿坐在沙發上,扶著膝蓋。
她的身形纖細,完全坐得下。
“我家主人姬巫女覺得我一直都斬斷不了神性,很不中用,所以給我下了最后通牒。”
“因為你參加這次的魁星旗比賽,她便要我也參加。”
“如果我能在與你的比賽中取勝,當然更重要的是能斬斷神性,那我便還是神宮的人,還是侍奉姬巫女的鬼王。”
“如果我輸給了你,那我就是個沒用的廢物。”
“主人她不會再管我,未夢也不會再幫我,我就會變成沒人要的妖怪,四處流浪,說不定還會被某位神主討伐斬殺。”
“在這種情況下,我就只能來投靠你了。”
“我和茨木他們一樣都是鬼王,曾經還是伊勢山的鬼神,想必你也不會拒絕吧?”
“真話?”森川羽皺眉。
“當然是真話。”
大玉丸認真點頭。
森川羽依舊皺眉,沒有直接相信她。
他突然懷念起了被他留在家里的心覺。
有她在,別人話語的真假一聽便知。
“那我就姑且當做是真的聽吧。”他點頭。
“只是姑且啊?這也未免太讓人傷心了吧?”
大玉丸撇嘴:“像青羅那樣狡猾又詭計多端的鬼族終究只是少數,我是比較守舊的鬼族啦。”
她突然拍了拍裙邊掛著的御守。
御守泛起清光,被她把手探入其中,提出了兩瓶黑色的壇子。
“這是什么?”森川羽下意識的問道。
“酒。”
大玉丸見森川羽皺眉,又補充了一句:“我們鬼族的酒。”
“我想請你喝點酒。但你們人類的酒太沒意思了,我們的酒更烈,更有味道,要不要嘗嘗。”
她的話讓森川羽又皺起了眉。
他不喜歡喝酒。
而且這還是鬼族的酒。
雖然他還沒有嘗過鬼族的酒,但是光憑大玉丸的描述,就讓他有了大致的推測。
平常的酒就夠醉人了,被大玉丸用這么自豪的語氣說出來的鬼族酒豈不是喝一口醉十天?
你這家伙就是來謀害我的吧?
“真不喝?”大玉丸從桌子上拿過茶杯。
那是兩個酒店高層房間里桌子上準備的茶杯,看起來很是精致,完全不像是一次性的。
她的手上凝聚出了妖力,燃燒成為妖火,將茶杯用妖火燒了一遍。
“不喝。”森川羽搖頭:“我還未滿二十歲,不能飲酒。”
日本的法律就是不到二十歲不能喝酒,他光明正大的拿出來拒絕大玉丸。
“法律?”大玉丸挑起了眉:“那不是你們人類中的上層用來統治下層的工具嗎?”
“那種東西對你來說有用?”
“你提這個,單純是不想喝吧?”
“不要說的我像個法外狂徒一樣好不好?”森川羽嘆氣,“我姑且也算是個守法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