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川羽在心里糾正著繪見的話。
但他并沒有直接說出來。
“為什么啊,部長。”繪見看著他,又嘆了口氣。
“明明這段時間你也陪我練習了很久,我的進步卻不明顯,她卻進步那么快?這究竟是為什么啊?”
“想知道為什么嗎?”
森川羽忍不住笑著道:“你喊我聲師匠我就告訴你。”
繪見白了他一眼:“變態。”
“她喊也就罷了,我才不喊。”
“真的不喊?”
“不喊。”
“嘖,沒誠意。”
“什么沒誠意?你怎么不讓真希老師喊你師匠?”繪見哼了一聲。
真希老師剛剛走下選手席,進入場地,正好聽到繪見的話,疑惑的看著兩人。
森川羽臉色不變,穩如泰山。
他看著真希老師那張冷冰冰的漂亮臉蛋,雖然知道繪見是在轉移他的注意力,但還是忍不住想象了一下把真希老師壓在身下,聽她羞澀的喊師匠的畫面。
啊太墮落了。
我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一定是因為最近壓力太大了。
森川羽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然后他看到真希老師徑直來到他的面前,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拉開他的手,手指輕輕按在他的臉側和太陽穴,做著按摩。
“有些頭疼嗎?”
她輕聲問道,聲音柔和。
森川羽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沒有,我沒事。”
他握住真希老師的手,放了下來。
“嗯。”真希老師收回手:“那就好,沒事就行。”
森川羽也點頭。
不得不說,真希老師這樣的冰山美人,突然這么溫柔的樣子,哪怕他知道她外冷內熱的性格,也有些止不住動心。
內心動搖之下,他把剛才的變態想法也壓在心底。
現在這樣就很好了。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也沒必要做那種變態的事情。
“唔”
繪見看著兩人互動,小臉鼓了起來,一幅“剛剛交往的男朋友被老師截胡而且正在當著我的面我秀恩愛我很想罵但那樣一點都不淑女所以我到底應該怎么辦啊”的復雜表情。
森川羽注意到繪見的不滿,想開口解釋一下,突然看到主裁判向著主辦方看臺走去。
看臺上的人也都走了下來。
其中兩位的頭上,有著“名劍士”的頭銜。
他們和主裁判說了兩句,說完就徑直的向他這里走來。
真希老師也看到了他們,向森川羽道:“那是全劍聯會長上泉謙作先生,以及副會長谷田雷馬先生。”
“上泉?”
森川羽眼睛一亮:“他和上泉信綱什么關系?”
日本古代被稱為劍豪的人不少,上泉信綱算是一位,而且還有人稱之為劍圣。
雖然對方和另一位劍圣冢原卜傳有些差距,但也絕對算得上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了,后世的什么宮本武藏,佐佐木小次郎都只能算是后輩。
“上泉信綱是上泉先生的祖輩。”
“還真有關系啊。”森川羽驚了一下。
正在兩人說話的時候,上泉謙作和谷田雷馬也走了過來。
老爺子哈哈一笑:“是有關系,但那也只是祖上的榮譽,先輩的過往而已。”
他一邊說著,注意著森川羽的表情。
但是很可惜,森川羽并沒有露出什么“懷念”或者“緬懷”的表情。
這讓他有些可惜。
畢竟他和幾位老友聽到森川羽的事情時,有懷疑過森川羽是哪位劍豪的轉世,甚至聯想到了自家祖上劍圣上泉信綱的身上。
然而森川羽用的并不是新陰流的劍術,也不像是其他劍豪的流派。
這讓他們無從判斷他的真正身份,只能無奈放棄。
“森川先生。”谷田雷馬也開口了:“請問您有興趣在領獎儀式后和會長進行一場表演賽嗎?”
“表演賽?”森川羽馬上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
“對。”
谷田雷馬點頭,但上泉謙作擺了擺手。
“別開玩笑,雷馬,我這一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了。”
“你要是想上,就自己來。”
谷田雷馬不說話了。
他看了森川羽和大玉丸的戰斗,對他和兩人的差距心知肚明,就算是表演賽,他也不認為自己有資格和森川羽進行同臺較量。
所以還是算了吧。
很快,工作人員把場地整理的差不多了,記分牌什么的都撤走了。
原先參與的隊伍都列隊在場地上,包括伏見高中,伊勢高中和許多通過四輪淘汰賽的隊伍都在,黑壓壓的一片,等待著頒獎儀式。
上泉老爺子說著“我這一把身子骨不行了”,卻很豪邁的從工作人員的手中攬過了頒獎的活,把象征著冠軍的獎牌送到了森川羽的手中。
谷田雷馬似乎也想這么做,但是沒搶過老爺子,只好退而求其次,把亞軍的獎牌頒給了武田惠子。
“師匠拿了今年的冠軍,我拿明年的冠軍!”
惠子認真的道。
坐在她旁邊的繪見白了她一眼,用勺子舀起一塊蛋糕,塞到她的嘴里:“行行行,明年冠軍是你的。”
領獎儀式結束以后,櫻川學園一行人就回到了酒店。
惠子也跟了過來,因為真希老師說要辦慶功會。
現在整個劍道部三十多個人都在酒店的二樓餐廳,吃著真希老師訂的五個多層大蛋糕,一起慶祝森川羽拿到這次魁星旗的冠軍。
惠子咽下蛋糕,舔了舔唇邊的白色奶油:“我說真的,明年冠軍一定是我。”
她有信心拿冠軍。
實際上,要不是師匠來參加比賽,還有伊勢高中的那位神秘少女,今年魁星旗的冠軍就該是她。
但她并沒有因為師匠搶走這個冠軍而生氣。
因為她心里知道,她現在超出同輩的原因,就在于師匠。
如果不是當初遇到師匠,被師匠磨煉,她無論如何也難以有如此大的進步。
魁星旗而已,明年再拿也不遲。
她看向森川羽,站起了身。
森川羽正埋頭吃著蛋糕,這時候抬起頭,眼神警惕:“怎么了,惠子。”
“我先說一句,不要糟蹋食物。”
不知道是從哪里流出的惡習,凡是生日宴會或者有蛋糕出現的場合,總是會有人把奶油蛋糕抹到別人的臉上。
被抹到的人也會奮起反抗,并且進行無差別攻擊。
于是整個宴會就仿佛變成了一座黑暗森林,每一個拿著蛋糕的參與者都是帶槍的獵人,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不會有蛋糕抹在自己的臉上。
就像現在,他不知道乖徒弟是要和他說話,還是掀起整個蛋糕,對他這個師匠實行二向箔打擊。
森川羽提起了萬分小心。
“嗯,師匠。”惠子點頭,卻沒有動作。
但還沒等他放心,他就聽到繪見的聲音:“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