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川羽感受著融入身體的白金色神光,但是沒什么感覺。
“成功了嗎?”他看著兔娘。
因幡天子搖頭:“我只是做出了預言,給了森川你一些幸運,現在還要等一會,看接下來我們遇到什么事情,才能知道預言成功不成功。”
森川羽:“還要再等嗎?”
“嗯。”因幡天子:“雖然我做出了預言,但預言不是許愿,不會立刻實現。”
“而且我做出了這個預言,只是給定了一個結果,至于過程如何,并不確定,而且預言實現后的結果,也有可能和我預先想好的不一樣。”
“被預言的人位格太低的話,預言很可能就會失敗,或者以一種不幸的方式成功......”
兔娘的聲音稍微頓了一下,輕咬嘴唇:“所以......”
森川羽微微皺眉,想到了她的母親和父親。
因幡天子是“幸運之白兔”,她的母親是最初的“因幡之白兔”,她的父親是個很普通的人類。
當年她的母親在神代之末成為鬼神,即將身逝消散。
為了能夠陪著她的父親過完一生,她的母親就預言說自己會在她的父親之后才死去,陪他渡過一生。
結果在因幡天子降生后沒多久,她的父親就死在了一場災害之中。
她的母親確實是在她的父親之后才消散身逝。
但這種實現方式未免太過不幸。
因幡天子:“......我一般不會給別人預言,我母親也特意叮囑我,不要濫用預言這個能力,也不要輕易為人類預言,就算是預言,也一定仔細斟酌,更要先給出一些運氣。”
“預言需要很強大的幸運,還有位格,才能成功,而且預言描述的越多,就越容易失敗。”
“當然,如果被預言的人位格很高,就可以多描述一些,把預言的結果盡量變成自己想要的結果,而不是一場悲劇。”
“所以我先試著預言‘我們會知道這里是哪里’,我們至少要知道這里是哪,然后才好離開,至于離開的過程,我沒有描述,這樣就算失敗,也不會至于淪落到不幸的結果。”
她說完,搖了搖頭,仰頭看著森川羽,目光堅定:“森川你放心,你的位格不低,而且我給了你一些幸運,就算不用預言,我們也一定會遇到好事!”
“嗯。”森川羽點頭。
聽完因幡天子的話,他感覺她說的有點復雜。
但是稍微想了一下,他明白了因幡天子的意思。
她擁有可以預言的能力,這個能力可以實現她說的話,完成預言,但是預言的結果很有可能是以悲劇的方式成功。
想要避免悲劇,就需要被預言者擁有強大的力量,極高的位格和好運氣,換而言之,就是他越強,她能預言的東西就越多,預言也越準,獲得大成功。
森川羽:“那我們就先等一會吧,然后吃點東西,正好有點餓了。”
他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手臂,隨手引動一道風勢,吹動河面,掀起波浪,將剛才因幡天子隨手扔出石頭,以毫不講理的運氣砸暈的魚推了過來。
然而這條魚并不大,也才半尺長,就算烤熟也不夠填肚子的。
森川羽想了想,打開御朱印帳的空間,從里面取出燒烤架,還有木炭與支架。
昨天家里吃燒烤,還有很多準備的食材都沒有用上,他就把儲存食材的冷藏庫以及燒烤攤位一起放進御朱印帳空間,由供電區的電力來供電。
他走到路邊,架在那里,開始做燒烤。
因幡天子看著他剝魚鱗,還有準備的燒烤食材。
她想了一下,走向河邊,沿著河開始撿石頭,撿起來一個就往河里扔。
隨著噗通噗通的水花聲,河面上逐漸浮起來一條又一條被石頭砸暈的魚,有不到半尺長的小魚,也有過尺長的大魚。
她把魚用神力抓起,帶著來到森川羽的燒烤架旁邊,送給森川羽,蹲在那里,看著森川羽做燒烤。
其實還有些事情她沒有和森川羽說,那就是她給別人幸運之后,她自己的運氣確實會變差一些,但是不會說把運氣用光。
她再怎么說也是幸運兔,只要平時不濫用運氣,運氣就會源源不斷的產生。
沒過多久,森川羽做好了一些燒烤。
他灑上燒烤料,將烤串抹上調料,遞給因幡天子。
因幡天子接過烤串,但是沒有吃,而是放在一邊,等待森川羽做好第二把燒烤,這才和森川羽一起吃了起來。
如果不考慮之前發生的事情,以及周圍陌生的景色,突然有種在河邊郊游野餐的感覺了。
因幡天子吃完烤串,將餐具收拾起來:“很好吃的燒烤,謝謝。”
森川羽也吃飽了,隨手開始在河邊清洗餐具和鐵簽。
因幡天子也在旁邊幫忙。
兩人吃飽喝足,就在河邊的草地上鋪上毯子,躺在地上開始曬午后的太陽。
躺了一會,森川羽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坐了起來。
現在他和因幡天子這個樣子,不就是下午他和淺香她們過來白兔海岸時看到過的因幡天子在海邊礁石上曬太陽的樣子嗎?
他這是被因幡天子帶到她的生活節奏里去了?
“怎么了,森川?”因幡天子側過頭,看著他,語氣疑惑。
森川羽低頭看著兔娘。
她躺在那里,半瞇著眼睛,兩只毛茸茸的白色兔耳搭在毯子上,有些困倦的樣子。
因為頭發太長,她就把頭發分開成雙馬尾,其中一邊就在他的身旁,頭發的一部分挨著他的胳膊,很是順滑柔軟,還有種淡淡的清香,非常好聞。
越看著因幡天子,森川羽感覺越不對。
兔娘給他了一些好運,又做出了預言,他會在接下來遇到好事。
但他卻在和她一起吃飽飯躺在河邊草地上睡午覺。
等等,遇到好事......
和可愛慵懶的兔耳美少女一起在午后的河邊草地上曬太陽......
似乎也能算是好事?
這么一想也確實沒毛病......
但他不想把得來的好運用在這種地方啊。
他更想碰到值得一戰的敵人,然后打敗敵人,獲得經驗,然后變強。
現在他還沒時間閑著享受生活。
等他完成升華試煉,成為長生種,不用再擔心壽命和時間,那才是可以放心享受生活的的時候。
森川羽站起了身。
他稍微離兔娘遠了一點,走向路邊,然后取出愛刀鶴丸國永與三日月宗近。
好在他隨身帶著兩把愛刀。
就算是到了奇怪的地方,還有鶴丸與三日月陪著他。
他把在鶴丸國永里面睡覺的鶴丸喊了出來。
鶴丸有些奇怪他為什么喊她出來。
森川羽把她的刀身鶴丸國永扔給了她,自己拿著三日月宗近,向她招了招手。
鶴丸馬上明白他的意思,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腕。
兔娘翻了個身,趴在毯子上,一只手支著下巴,歪著頭,看著森川羽和鶴丸進行練習劍道的準備熱身。
真好啊。
森川先生很有干勁的樣子呢。
吃完飯就和自己的式神一起練習劍道,追求更高的境界。
而且剛才也是在戰斗,似乎很想變強的樣子......嗯,看在他請的那份飯上,那就再幫他做出一個預言好了。
她在心中低聲道:“我和森川先生會離開這里,很快就能離開這里,等到離開這個奇怪的地方,森川先生也會如他所愿,變得更強。”
因幡天子并不擔心她和森川羽會困在這里。
或者說,她從來沒有擔心過這種事情。
預言已經定下,那她和森川羽脫困就是一定的事情,區別只在于時間長短,以及在離開前會遇到什么事情。
森川羽的位格也并不低,不會說預言失敗,或者遇到不幸的事情。
那就只要期待她和森川羽會遇到好事就行了。
兔娘打了個哈欠。
她打完哈欠,揉了揉眼睛,睜大眼睛,看著森川羽和鶴丸。
路邊,森川羽揮刀擊退鶴丸前沖的身體,向前一步,踏步前斬,將鶴丸逼得后退。
鶴丸倒是很開心的樣子,即使被擊退,她也是滿臉笑容:“哼哼,主人你變強之后,我發現我也跟著變強了不少呢”
她隨手揮動太刀鶴丸國永,身體緩緩飄起:“比如,主人你的風勢。”
她揮刀斬下,一道風勢瞬間凝聚成風刃,斬向森川羽的方向,激起轟然的聲浪。
森川羽搖頭:“木大木大木大!用我的風勢來對付我,鶴丸你太天真了!”
他揚起三日月宗近,由上及下,劃一個半圓,三日月的刀身微微發亮,連同劃出的軌跡一起形成刀光。
鶴丸斬出的風勢還未到他的身前便開始消散,被刀光吸收,變成他身前風勢的一部分,向著鶴丸襲去,最終從鶴丸身側劃過,沒入她身后幾十米處的河邊,斬破河岸,掀起漫天的浪花。
鶴丸:“嗚哇......!”
“主人你小心點啊。”
“你剛才要是不小心打中我,你可愛聽話懂事乖巧又能干的愛刀就要少一把了啊!”
森川羽:“啰嗦。”
“沒了你,還有三日月呢。”
“哇,主人你居然這樣說,我好傷心啊。”
“明明是我比三日月先來的,最初你沒有成為劍豪之前,也是我在一直注視著你,就因為三日月更溫柔,主人你就更喜歡她嗎?”
“人家太傷心了,哄不好了。”鶴丸裝作要哭的樣子:“要主人以后答應我,盡量用我來戰斗才能心情變好。”
森川羽白了她一眼。
然而鶴丸作為白發美少女刀娘的顏值優勢在這里體現出來了。
如果是顏值不行的女生裝作要哭的樣子撒嬌一般會被叫做矯揉造作,好看的女生撒嬌就叫做撒嬌,讓人心情愉悅,甚至會故意不答應她,聽她多撒一會嬌。
要是平時森川羽就這么做了。
但是今天不一樣,旁邊還有因幡天子在看著,影響不好。
“行了,還有天子她在呢,鶴丸你正經一點。”
鶴丸嘆氣:“那好吧。”
“沒有啊,我覺得很有意思,森川你們可以繼續。”
兔娘搖頭。
她確實覺得很有趣。
她往常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躺在白兔海岸的礁石上曬太陽。
作為曾經的因幡之主,因幡地方很多地產都是她的,雖然之前御津子收走了她的因幡治理之權,但是并沒有收走她的那些地產。
尋常人最多就是在她的因幡白兔神社參拜,無權接近白兔海岸。
就算有人誤闖,也根本看不到擁有妖力的她。
她基本上都是一個人獨處,最多有幾個巫女陪著她一起吹風。
現在突然有人吵吵鬧鬧的陪著她,讓她想起了最初還在京都大社,和淺香一起相處的時光。
那個時候她們也是這樣在一起。
盡管做的最多的事情是一起偷懶睡覺,但有時也會這樣交手戰斗,直到后來,她回到因幡,再次看到母親身逝消散的地方.....
因幡天子搖搖頭,將心中的雜念拋去,認真的看著森川羽和鶴丸的交手。
“哈哈,主人,吃我這招星爆氣流斬!”突然,鶴丸揮刀,在她的刀刃上環繞起氣浪,帶動著她的和服一起輕輕飄動,揮舞向前。
森川羽:“什么鬼?”
“鶴丸你怎么會這個!?”
“當然是主人你教的啊,你之前還是學校劍道部長的時候,不是總是會教給部員一些奇奇怪怪的招式嗎?”
森川羽:“為什么那種事情你記得那么清啊!”
“而且我那時候教給他們的只是動作,就只是動作,你現在斬出來的是什么!為什么那么像真的!?”
“因為感覺很有趣啊!主人你說的那么認真,我就全部記下來了”鶴丸揮刀。
“而且斬出氣流這種事情,很簡單的嘛,主人你隨便就能做到,你還可以直接斬出風暴,只不過主人你說的星爆氣流斬需要雙刀,我只拿著自己這把刀。”
“話說回來,這種花里胡哨的劍技居然是真的嗎?之前有那位劍豪用過嗎,完全沒聽說過誒”
“嗯......算了!不管了!主人我來啦!”
“歐拉歐拉歐拉!”
“等一下!”森川羽向鶴丸揮手,將刀放到一邊。
鶴丸有些疑惑,但還是停下動作,將手中的刀停住,散去氣流,順勢撲進森川羽的懷里。
她抱著森川羽的腰,仰起臉,有些奇怪的看著他。
“主人,怎么了?”
森川羽:“有人來了,你先回去。”
鶴丸歪了歪頭:“哦。”
她的身體化作光芒,回到鶴丸國永之中。
鶴丸國永的刀身上泛起光芒,浮在半空,飛回森川羽的手中,光芒收斂。
森川羽轉頭看向河邊道路的西邊方向。
他從風中感覺到一絲異樣的氣息,好像有人正在從河邊土路的西方接近他和鶴丸,還有因幡天子的位置。
所以他才喊住鶴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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