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剛剛經歷過第二次世界大戰的英國,此時正在緩慢的恢復著自己的經濟。
白井不知道自己現在處于英國的什么地方,但看著荒廢的土地,他還是忍不住感嘆戰爭的殘酷。
如果在和平的年代,這里恐怕就是肥沃的田地吧。
他已經和愛德華走了很久了,也許是有什么辦法吊著性命,雖然他看著似乎隨時都會咽氣,可他腳步還是十分的穩健。
“你先歇歇。”
將愛德華安置在一棵枯樹之下,白井麻利的的順著干枯的樹干爬了上去,向著遠方眺望而去。
他想看看現在離有人煙的地方還有多遠。
人沒有看到,他倒是看到了別的東西。
一只蠢萌蠢萌的野兔子。
田地荒蕪,野草叢生。
對于這些野生的兔子來說,簡直就是天堂。
舔了舔嘴唇,白井的眼睛就像餓狼一般,冒著青光。
在地下研究所里的時候,他只能喝自己的洗澡水,也就是罐子里不知名的營養液來存活,雖說那玩意兒的營養比肉類還要高。
可在白井的心目中,果然還是肉更香啊!
野兔很機敏,如果有人靠近的話,絕對會驚動他們的,可對白井來說,抓它們根本不需要靠近。
也許是意識到了白井的惡意,這只野兔繃緊了身體,待在原地一動不動,隨時準備跑開。
也正是因為它的靜止,給了白井使用空間能力的機會。
白井伸出手,一握。
一對兒兔子耳朵被他捏在了手中,野兔一臉懵逼的看著白井,好一陣才想起來掙扎,但現在掙扎已經晚了,這種距離之下,白井使用能力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這不是魔法吧?”
愛德華看了一眼白井手中的野兔,作為二十世紀最偉大的魔法師,他一眼就看出了,白井使用的根本不是常規的魔法。
“這叫科學!”
有些得意的看了愛德華一眼,能在將來的科學側老大面前秀科學,也算是前無古人了。
熟練的將兔子剝皮解刨,然后用樹枝串起來,放到了邊上,白井拿起枯樹枝,在一截干枯的樹干上使勁的搓了起來。
“你這是......”
“取火。”
白井頭也沒有抬的說道。
“......”
愛德華用仿佛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了一眼白井,然后隨手拿起了被白井扔到一旁的兔子皮,蘸著地上還算溫熱的兔子血,在皮毛上畫了一個還算復雜的符號。
“這個給你。”
畫好之后,愛德華將皮毛丟給了白井。
“這是什么?”
白井看了看上面的符號,隱隱約約覺得它應該是個什么魔法符號,但對魔法一竅不通的他,根本不知道這個有什么用。
“把它撲在地面上,有符文的一面朝上。”
“哦。”
白井聽話的將兔子皮鋪到了地上。
也沒見愛德華做什么,兔子皮上忽然竄起了一道火苗。
“這是......”
“這是魔法,我魔力不多了,你趕緊添柴,不然我堅持不了太久的。”
“嘖嘖,這算是魔法電磁爐嗎?”
對于愛德華那句挑釁般的“這是魔法”,白井并沒有在意,而是手忙腳亂的將剛才折下的枯枝丟到了兔皮之上,又使用空間能力將兔肉分成了兩份,開始在火上烤了起來。
肉很快就烤熟了,味道并不算很好,可白井卻吃得很香,對于喝了一個多星期營養液的他來說,就算是一塊發臭的肉,他也能吃的很香。
愛德華也沒挑剔,從他的衣著打扮上來看,他應該也不是那種會虧待自己的人,但現在的情況,他也沒得挑。
吃完烤兔子,愛德華隨手一揮,地上的痕跡便被塵土所覆蓋,若不是白井自己也往那里丟了骨頭,恐怕他都不知道那里有東西。
他對愛德華之前的那句魔力不多,深感懷疑。
“現在,可以帶我走正確的方向了吧?”
吃飽喝足,白井再次扶起了愛德華,用著不急不緩的語氣說道。
他就算再蠢,也看的出之前愛德華是在帶著他兜圈子。
他剛才當著愛德華的面抓兔子,使用能力切開兔子,都是在向愛德華釋放一個信號。
如果老子想對你動手的話,神不知鬼不覺就能弄死你,所以收起你的小九九,趕緊走吧,別繞圈子了。
“往那邊。”
愛德華意味深長的看了白井一眼,再次指了一個方向。
這次的方向是對的。
大約半個小時之后,他們來到了一個小鎮之上。
大概是受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影響,小鎮看起來有些蕭條,尤其是見到兩個陌生的面孔之后,行人只是匆匆從他們身邊走過,沒有任何想要和他們攀談的意思。
想想也是。
一個只穿著白大褂,就像是剛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亞洲少年和一個滿身是血,受傷不輕的銀發“少年”,他們沒有去通知警察,已經是看在他們沒什么危險性的份上了。
“emmmm......接下來去哪?”
“小鎮東邊的理發店。”
“理發店?”
“對,理發店。”
白井不明所以的扶著愛德華,在小鎮居民冷漠的目光下,一步一步走向了愛德華口中的理發店。
關于理發店,白井還是知道一些的,比如在很早之前,理發店的剃頭匠,也兼職外科醫生。
拔個牙啦,鋸條腿兒啦,剁個手啦,這些事他們經常干。
可在1947年,英國這邊的醫學應該發展的還算不錯,為什么還要去找剃頭匠呢?
要知道找剃頭匠看病的話,死亡率最高可達百分之三百的。
沒錯,就是給一個人看病,結果死了三個人。
他倒不怕愛德華被人治死,他是怕剃頭匠把愛德華治死時,順便把他也殃及,再來個死亡率百分之二百的手術。
鎮子不大,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小鎮東邊。
說是理發店,其實就是一個木屋,外面掛著理發的牌子,不過他的生意很慘淡,里面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店主自己,躺在門口的搖椅上曬太陽。
“雨蛙,幫幫我。”
雨蛙?
聽到這個名字,白井似乎意識到了什么,難道這個人是......
搖椅上的人站了起來。
他看起來很年輕,只有二十幾歲的樣子,他的嘴很大,眼睛之間的間距也很大,給人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讓白井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看的葫蘆娃里的蛤蟆精。
“你果然還活著,愛德華。”